“吱呀!”
门一开,几个大妈正侧耳倾听呢,伸长的脖子出溜一下缩了回去。
那手上又开始忙活起来。
“哎呀,今天天气好啊。”
“没错!天气是挺好的。”
“你瞧这菜叶子多新鲜!”
...
安静瞥了她们手上那老白菜一眼,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居敢还偷听?
幸亏那小子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要不然整出点儿动静,那我还做不做人了?
她脚下不停往前走,可后面几个大妈又嘀咕上了。
三大妈小声道:
“哎!瞧那姑娘,脸上红扑扑的!”
“你们说,小李子是不是...动手动脚了?”
另一个大妈直点头:
“我看像!”
“要不然她脸为啥这么红?
“再说了,小年轻腻在一起还能干啥?”
“嚯嚯嚯嚯!”
几个大妈偷偷的一阵笑。
李牧一出门就听她们在嘀咕,再一看安静,那手又开始捏上了。
三大妈你这是作死啊!
还为啥这么红?
再说下去,她保准让你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三大妈,洗个白菜这么久?”
“水费不要钱哪?”
一提钱,三大妈想都不想是脱口而出:
“花什么钱?我早就洗完...!”
“哎呀,我炉子上还坐着水呢,刚想起来!”
看到李牧眼神儿不对,她把盆子一端,一溜烟的回家去了。
出了大门,李牧小心道:
“主任,你别生气,大妈们就是那样...”
安静神色很平静:
“我生什么气?”
“听你叫她三大妈,她家里干嘛的呀?”
我去!这还叫不生气?
打听人家是干嘛的,你想干嘛?
“主任...?”
安静扭头看了过来。
依旧是神色平静!
这表情,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把帐算你头上的意思。
李牧是坦白从宽:
“我们大院的三大爷,叫阎埠贵,红星小学教书的!”
“为人嘛,喜欢占点儿小便宜,没什么大毛病!”
安静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
“跟你说的事儿要赶紧!”
“位置只有这么大,谁不想多占一点儿?迟了你想盖都没地方盖。”
“好了,快去忙你的吧!”
她说完骑上车接着巡视去了。
李牧是一边走一边想:
这事儿还真的要赶紧哪!
他的房子想扩建,前面要往阎埠贵家这边来,后面要把隔墙拆一截,往秦淮茹家那边去。
阎家人会算计,贾张氏会招魂。
这两家可都不是善茬!
阎解成那厮只比傻柱小几岁,他想媳妇儿都快想疯了。
记得剧中他结婚的时候,住的是大门口那倒座房吧?
放在过去,那就是大户人家看门守夜住的地方,十五平都不到。
阎家要是知道能扩建,还要什么倒座房?
直接把洗菜池一拆,跑他这边搭个屋子起来怎么办?
他们家四个孩子两个大人,阎解成属于晚婚,阎解放的年纪马上也到了,那是正儿八经的十分迫切!
还有秦淮茹,那娘们可是个大虫!
这说的不是她的性子,也不是她的属相,这说的是她的吃相!
那娘们吃相太猛了!
狼吞虎咽的!
原剧中傻柱被她逮着以后,房子、存款被啃的是皮毛不剩啊!
李牧想把地基往她家那边挪,不掏出点儿东西来只怕是不可能。
还有,要建房就得有物资:
砖头,石灰,瓦片,木料,这些东西还好说。
可水泥、电线都是紧俏物资,街道办都搞不到多少,自己单打独斗的,不好弄啊。
李牧有些麻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
他对盖房子是一知半解,连准备工作怎么做都不知道。
看来,还得找个懂行的人哪。
可是这个懂行的人,上哪儿去找呢?
往前走不多远,有个人坐在石墩上正数签子:三五十五,四五二十,五五二十五...!
大幂幂刚才怎么说的?
“罗钢负责这事儿,你去找他!”
你看,这懂行的人不就有了嘛!
李牧手往荷包里一伸,出来时就多了一小撂桃酥。
超市散称,不多,五片!
既不贵重,又很难得。
“钢哥,忙呢?”
“来吃点儿东西垫吧垫吧。”
“我先去买肉,咱中午再聊!”
人有个惯性,当他接电话或者是想问题的时候,如果有人给他递东西,下意识的他就会接到手里。
罗钢也不例外。
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东西,又望望远处李牧的背影,罗钢眼睛眨了眨,心里泛起疑惑:
“刚才是...八五...还是九五来着?”
看着已经散乱的签子,他是一脸懵逼。
完了,又数乱了!
你还别笑,这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在过去,十以内加减,老百姓里边能算的很多,可一到乘除的运算,大多数就抓瞎了。
按说这口诀传了多少年了,可为什么会的人还这么少呢?
因为当时的口诀叫大九九,它第一句就是九九八十一!
尼玛!你说这是不是为难人?
国初时,有这么个事儿:
北门粮店卖馒头,用蒸笼蒸。
当时馒头是圆的,一个二两,一斤粮票买五个,挺好!
后来改用抽屉式蒸锅,那锅是方的,馒头也改成了方的,一个一两半!
我滴个娘啊!
它改成了一两半?
这帐怎么算?
好多人拿着一斤粮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后来教育普及的时候,算术当然是必须要教的。
但是!为了减少难度,便于学习,先教加减法。
乘法教的则是小九九。
什么意思呢?
以五的乘法为例,从一五得五,教到五五二十五。
他不教五六三十。
五六三十,要到教六的乘法再学。
同样的,六的乘法教到六六三十六就不教了,剩下的以后再学。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当时好多人小学读完了,连八八六十四都不会!
罗钢就是小学毕业,
他的算术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