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也怎么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在Y国救了他们母子的迷彩男人,竟然是师父的小儿子朗逸。
想到那天在医院病房里略微尴尬的一幕,两人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幸亏林遇安是个社牛,“叔叔,你穿迷彩服的样子真帅气,你可以教我开枪吗叔叔?”
林鸢也摸了摸他的头,“叔叔的枪可不是你能摸的。”
这句话本来没什么歧义,但是林遇安偏偏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叔叔的枪妈妈可以摸吗?”
尴尬。
窒息般的尴尬笼罩着林鸢也。
有时候,有一个过于社牛的儿子,让她心力交瘁。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从前和盛骁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床上逗她,每次情动的时候都会扣着她的手,“要缴我的枪的吗?”
有些字眼,对男人来说,敏感也是暗示。
朗逸清了清嗓子,依旧一本正经,“以前就总听老爷子说,自己的爱徒有多优秀,在他眼里,你简直就是天才少女。”
提到师父,林鸢也才跟着放松起来,“是师父抬举我了,倒是没听他老人家提起过你,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师父还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儿子。”
朗逸从倒车镜里看了她一眼,林鸢也穿了一件米杏色的休闲西装,长卷发披散在肩头,知性又温婉。
西装里面是同色系的打底,尽管领口偏高,似乎依旧遮不住她胸前的饱满,想到那天看到的画面,朗逸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喉结,“林小姐很会聊天。”
林鸢也这才发现自己把天聊死了,人家说老爷子总夸她,结果她来一句老爷子从未提起过人家。
这……
“抱歉抱歉,我就是心直口快,不会撒谎。”
好像也不太对。
男人闷笑一声,扭头看她费尽心思想理由的样子竟然有些好笑,“不怪你,老爷子本来就不赞同我做的事。”
朗逸年轻的时候想要进部队,老爷子就他这么一个心肝儿独苗儿子,不想让他整天奔波在生死一线,后来父子俩吵翻,朗逸直接出国进了维和部队。
这么多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兵做到了拥有绝对话语权的首长。
现在回国,直接空降成了京城分区的一把手。
这消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子。
“叔叔,你的爸爸是担心你的安全,你应该知足。”
他认真的小模样看得朗逸一愣,他掐着腋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那你的爸爸呢,也这样担心你吗?”
谁知他这话说完,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安安却低下了头,“我没有爸爸。”
话音刚落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没有亲生爸爸而已,但是我有两个干爸爸,一个是祖昂爸爸,一个是干爸。”
朗老七十大寿,再加上朗逸的背景,商政两界的顶尖人物悉数应邀到场。
盛世顶层。
左川拿着一份邀请函,“三爷,郎同江的七十大寿。”
盛骁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他手中把玩着一个明显老旧的蓝色打火机,“你替我去送一份大礼。”
这种场合,盛骁去的越来越少,现在的盛世比几年前的盛世更加辉煌,想要和盛世沾上关系的人也比比皆是,只要有盛骁出现的地方,巴结奉承络绎不绝。
他厌恶那些嘴脸。
左川刚想应下,盛骁的电话响起来,盛老爷子在那边叮嘱道,“郎家的小公子回国,担任分区一把手,这个应酬,你亲自去见见人。”
盛世虽说现在根基深,但是不妨树大招风惹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必要的关系还是需盛骁本人去露个面更为稳妥。
“郎同江的这个小儿子很是低调,据说早年是在国外维和部队拼起来的,在外面获得了一等功,光荣回国那是实打实的本事,拿得也都是实权,分区绝对是老大。”
左川在拿到邀请函的时候,就去查了郎同江的儿子朗逸。
发现这个人过往都很干净,没有任何的黑料,板板正正的红色背景。
这种人最难“相处”,经商的不论大小,绝对没有百分百干净的,何况盛世这样的龙头企业,好多事需要和上面打交道,遇到“好相处”的,大家你好我好,遇到“难相处”的,事儿也确实棘手。
“寿宴是哪天?”盛骁点了支烟,靠坐在沙发靠背上,合着眼假寐。
“三天后。”
——
朗老和老太太见了林鸢也,两个人到底是上了年纪,想到林鸢也经历的那些事,忍不住都红了眼眶,“好孩子,委屈你了。”
他们也是事后才知道,林鸢也当年为了逃生,故意做了这么一出死局。
饭后,朗老有些为难的看着林鸢也,“鸢也,师父事先不知道,那位就是盛三爷。”
邀请函都发出去了,才知道当年林鸢也的闪婚老公就是京城独霸一方的盛三爷。
林鸢也安慰他,“没关系师父,您寿宴这么大的事儿,邀请了盛世才是正常,您不用因为我觉得别扭或者为难,我既然回来了,就想到有一天会遇到。”
她说的云淡风轻,老爷子心里稍微松快。
“再说了,这种事他未必会亲自来。”林鸢也拍了拍老爷子的手微笑着安慰他。
两人说着话,佣人过来,“林小姐,您和安安的房间在二楼最左侧的客卧,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就行。”
“麻烦您了。”
郎家房子大,住的地方也多,林鸢也暂时回国几天,郎同江和老太太都愿意和她说说话,加上林遇安就是一个爷爷奶奶杀手,他一来,简直成了两个老人家的开心果。
疯玩疯闹了一阵后,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林鸢也洗完澡,找了半天吹风机没找到,正打算下楼去问下帮她收拾房间的佣人,她旁边的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朗逸随意穿了一件睡袍,胸前大喇喇敞着,蜜色的肌肉块垒分明,看起来也像是刚洗过澡,粗粝的短发上还在往下淌水,一滴水顺着胸前的沟壑一路向下,消失在睡袍的三角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