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凛的踪迹

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两件事。

不管哪一件,都极为不寻常。

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难道说,因为我的加入,导致剧情产生了改写?”周尘眉头紧锁,“……就像小太郎的命运一样?可这简直太离谱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导致这种结局!我只不过按照剧情中‘狼’的做法,把雾隐贵人杀掉了而已,怎么可能会这样?”

“一心大人……”隈野震左卫门忽然有些失落道,“不是这个地方吗?”

周尘刚要说话,忽听白秋道,“一心大人,快看,那里有个奇怪的女子!”

作为坠落谷众之一,白秋的视力很好,轻易就可以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画面,此刻,她看周尘似乎有些迷惑,就纵身一跃,跳到一颗凸起的岩石上,示意周尘跟上,看到后者跟了上来,接着伸手一指道,“一心大人,在那个地方。”

周尘定睛望去,果真模糊的看到,在水生村那条源远流长的小河一角,竟然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跪在河边。

距离很远,周尘没办法看清女子的相貌、衣着、动作,只觉得她全身看起来有些“淡薄”,很像是隐藏森林中的亡魂。

但这些线索,对周尘而言已经足够。

“凛……是水生之凛!她怎么在那个地方?”

周尘感到惊奇,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很合理,毕竟在这里,凛又不可能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NPC。

“一心大人,她?”白秋神色紧张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头戴竹筐的女子,而且她看上去也像是一道亡魂,这……”

周尘轻声道:“你说得对,她本身已经死了。只是因为心中思念她的作左大人,还有儿子,所以才一直保持这个姿态。”

“她就是大人要找的水生之凛?”

白秋惊讶道。

“当然。”

“可是阴阳两隔,如果她和隈野震左卫门见面,恐怕……”白秋迟疑道。

周尘平静道:“我明白。但对凛而言,见一面或许才能更好地上路吧。”

说完,又在心中默默念道,“比起游戏中,追寻声音流落水生村,结果被那里的村民暗算,临死前才见到凛,这个结局,对隈野震左卫门而言,也已是最好结局了……”

白秋不说话了。

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但同样是女人,心中的共情性,让白秋不由对周尘说的话,感到认同。

“一心大人说的是,”白秋轻声道,“我们下去,带那孩子去见他的妈妈吧。”

白秋转身。

而其实,要是白秋在细心一些,就可以看到,在距离凛很远的地方,大约是小河的尽头处,聚集着许多水生村的村民,正虔诚的把一个又一个装满了源之水的壬生气球,放到水面里,看着它们飘走,双手合十,满怀忏悔之心的为他们亲手打死神官的行为,和伟大的神官大人祭拜着。

……

凛对“永生”并没有兴趣,对所谓的“源之水”,也同样丝毫没有兴趣,虽然她生活在水生村,有时候也会去一些热情好客的村民家中吃饭,借宿,但她和水生村村民之间,好像永远隔着一道墙,彼此无法真正融入。

凛知道,她和这些村民,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听着水流缓缓流淌,凛轻轻挑动三味线。

小河、流水、音乐。

她的音乐天赋很好。

不论自创曲谱,还是弹奏那些已有的曲子,都有一番独特的味道。

大概也正因此,隈野震左卫门才养成了“音痴”这一戒不掉的毛病。

过了不知多久。

一曲终了。

凛回头。

看了看短刀。

她记起。

这是,她的那位作左大人,在结亲那一年,亲手送给她的。

他教她习武。

她学会了。

并逐渐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每次心情好的时候,或是她的那位作左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凛就会在她的作左大人身旁,挥舞着它舞蹈。

……

“快到了。”周尘道,“翻过这道陡峭的山坡,就能见到你的妈妈了。”

神奇的是,明明已经没有曲子这一记“安神丸”响起,可隈野震左卫门的精神状况,却出奇的好,甚至比当时在地牢那个时候,还要好。

只见隈野震左卫门一手握着刀,沉声道:“嗯,一心大人,我能感觉到,我就快要见到她了。”

周尘好奇看了一眼。

“……哦,忘记和一心大人说了,”隈野震左卫门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皮,展示着道,“这是我妈妈做的,有安神的效果。”

他的襁褓地藏?

周尘没有拿过去,而是就这么看着隈野震左卫门像是抱一颗易碎的珠宝似的抱着它。

地藏的模样,不能说不丑陋,而那层外面的包袱皮,也因为许久时间没有打理,而显得十分破旧。

但。

周尘却在这上面,感受到了作左一家,对阵左那浓浓的爱。

“……”

沉默片刻,周尘微微一笑道,“收起来吧,保护好它。”

隈野震左卫门真诚一笑道:“当然!放心吧,一心大人,我呢……每次心情失落时,都会拿出来看看它,以怀念我的父母,怎么会让它受伤呢。”

说着,伸出手,轻轻用手背拍了拍那地藏娃娃的脸,温和笑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找母亲。”

……

“作左大人,请用此布包好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安然度过一生。”

“……!!?”

记忆中的话音响起,凛浑身一震,激动的看向某个方向,“作左大人?”

当然不可能有人回答。

甚至,那记忆中的话语,在她说完以后,就再也没了回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凛有些慌乱的摸了摸竹筐,挣扎着站起身,惊慌且又悲怆的默念道,“作左大人,你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事吗?那时,你微笑的坐着,而我在你面前,动情的舞蹈着。”

“啊……作左大人,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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