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陆君澈自然也得知了此事。
三日后皇后将众妃嫔再次叫到凤仪宫的时候,陆君澈也来了。
“朕今日恰巧有空,就来凤仪宫来看看此事如何。”
皇后微微屈膝,手中拿了一份供词,“慎刑司的人如今已经严加审问了小丘子,如今已经把全部吐出来了。”
陆君澈微微点头,接过皇后手中的供词看了一眼,随即眼睛扫视了一圈坐在下面的妃嫔。
“此事是皇后负责,皇后看着处置便是。”
得到了皇上肯定的皇后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随即厉声道:“贤妃,你可知罪?”
贤妃的立马看向陆君澈,只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心中不觉一紧,却还是跪下哭诉。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妾冤枉啊皇上。”
说罢,她拿起手帕假意拭泪。
坐在下方的江清月倒是挑了挑眉,不愧是慎刑司,效率如此之快。
皇后冷笑,“冤枉?你哪里冤枉?”
未等贤妃开口辩解,皇后继续说:“慎刑司的人连夜审问小丘子,是你身边的二等宫女墨儿给他的鹤顶红,更让小丘子去冷宫毒死李氏,这还能冤了你?”
“皇后娘娘,一定是这个狗奴才故意攀咬臣妾,臣妾是无辜的。”
皇后早就料到了贤妃会如此,“慎刑司可是直属皇上的,贤妃这意思是皇上污蔑于你?”
贤妃立马道:“臣妾不敢,墨儿如今在哪?臣妾敢与她当面对峙!”
皇后冷冷一笑,“不劳贤妃费心,墨儿已经被拉进慎刑司,相信慎刑司的人比贤妃审问得更加细致。”
话音刚落,贤妃的神色立马僵硬起来,她倒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迅速,她前脚刚来凤仪宫,后脚皇后便把墨儿抓进了慎刑司,她现在半分准备也无。
她抬头看去,只见陆君澈坐在主座上把玩着佛珠,并未看自己一眼。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体恤,那臣妾便放心了。”
皇后微微一笑,“既然贤妃说自己冤枉,那便先起身,等一等慎刑司的结果吧。”
画屏扶着贤妃坐下,只是二人的面色都不好。
“淑妃对这件事怎么看?”
陆君澈突然发问,让江清琬突然一怔,“回皇上,臣妾觉得,入了慎刑司就没有不吐真话之人,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贤妃暗自瞪了一眼淑妃。
陆君澈倒是很满意江清琬的这句话,他瞥了一眼贤妃,倒是想看看如今她还如何挣扎。
一刻钟后,林有便前来回禀,“回皇上,墨儿都招了,这是墨儿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陆君澈接过林有递上来的供词,仔细看过后递给皇后,未置一词。
贤妃看皇上平淡的神色,不由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墨儿受尽刑罚还并未将她供出去。
岂料皇后看完立马拍桌,“贤妃!你还不知错?”
贤妃的神色变了变,“请皇后娘娘明示,臣妾错在何处?”
“墨儿和小丘子的供词都指向你,是你交给她们鹤顶红害死冷宫中的李氏,还说出了你当初中秋家宴陷害慎妃母子之事。”
听到这贤妃是彻底的有些慌了,她跪下说:“皇后娘娘,臣妾实在不知,当年慎妃母子之事是李氏所为,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为何要来冤枉臣妾?”
皇后将供词摔在贤妃面前,“你自己看,到底是不是冤了你。”
贤妃捡起面前的供词,越往下看下去她脸色便沉下去,看到最后,她既害怕又庆幸。
还好,墨儿只供出了此事,并没有将其他的事情说出来。
她沉思片刻,突然俯身下去,“皇上皇后明鉴,此事是嫔妾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杀害李氏之事,请皇上皇后责罚。”
此言一出,倒让底下的妃嫔纷纷议论。
一直并未言语的陆君澈开口,“贤妃怎么不喊冤了?”
贤妃闻言心中一跳,“是臣妾的错,请皇上皇后责罚。”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委屈,“只是皇上皇后如何责罚臣妾都无妨,千万不要连累承璋,他还小。”
此话一出,皇后立马看向皇上,生怕皇上因为二皇子而轻纵了贤妃。
“皇后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微微一笑,“只是贤妃谋害慎妃母子之事到底还是存疑,如今李氏已经暴毙,倒是死无对证了。”
“慎妃如何看?”
慎妃起身微微行礼,“一切单凭皇上皇后做主,臣妾并无异议。”
陆君澈满意地看了一眼慎妃,随即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贤妃。
“贤妃身居妃位,残害冷宫妃嫔,以讹传讹,朕特念旧情,降其为正二品妃位,禁足安和宫三月。”
被降位的杨妃闻言微微放心,还好,只是降了一级,承璋还允许抚养在自己身边,只要有承璋在,那就不怕没有来日复位之时。
“臣妾多谢皇上。”
皇后倒是不满如此惩罚,可是圣旨已下,她也不好置喙。
“这事闹腾了好几天,现在有所了结,朕不想再宫中听见任何鬼神之说。”
“臣妾/嫔妾遵旨。”
江清月看着陆君澈离去的背影,微微沉思。
皇上这个举动倒是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四妃如今只剩下姐姐一人,这倒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事。
回宫路上,江清琬有些疑惑。
“皇上并未惩治流言一事,只是处置了杨妃害死李氏一事,这让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
江清月对此也是不明,她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流言本就是皇上所放出来的。”
江清琬也是聪慧之人,以下便明白了江清月的意思,“你是说皇上对贤妃本就不满,放出流言为了引蛇出洞?”
江清月点了点头,“那不然怎么解释皇上不惩处流言来源,而是惩处陷害李氏之人?”
太平宫内。
“柔嫔真的是如此猜测的?”
“奴婢不敢妄言。”
陆君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她倒是聪明,一眼便看出了缘由。”
他示意春华告退,嘴角倒是一直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