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家昧老实了,霍母气也消了,眉眼间没了郁气,但依旧阴沉。
她出房门,瞥见地上没起来的林慧,说话语气倒是没有尖酸刻薄,而是阴阳怪气:“地上这么舒服一直坐地上?还不赶快去干活!”
林慧闻言眉头一皱,但还是依着霍母的话,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晃晃悠悠起身一瘸一拐出去干活了。
听到动静的霍家昧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她那顿打应该有她嫂子林慧的功劳,不禁咬了咬牙。
林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慧出去后,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晚上该怎么拿到那块手表了,想到霍家昧喜欢偷偷溜出去前洗个澡,眸光微闪,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霍家昧那件外套她也有一件一样的,只不过霍家昧不知道。
她可以趁霍家昧洗澡时,把她外套换成自己的。
这计划天衣无缝。
中午,霍言修家。
阮棠招呼着许佩雯几人吃完午饭,过后就把许佩雯拉到自己房间里给了她五十块钱。
许佩雯顿时手一抖,满脸惊愕:“你、你这是做什么?”
阮棠满脸淡定:“我担心你在方家受欺负,给你五十块钱傍身用。”
许佩雯眼眶微红:“你这孩子,我不需要你的钱,拿去!”
她说着要把钱塞回阮棠手里。
阮棠直起身子收手躲过,反握住许佩雯的两只手合拢,满眼真挚:“收下吧,就当是女儿的一片孝心。”
许佩雯忍不住伸手抹泪,面容上既欣喜又复杂。
她拉着阮棠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你老实说,你这钱哪来的?”
她知道霍言修很能赚钱,可这是五十块,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这相当于半年的积蓄啊!
而且她跟着阮大同这个无底洞,哪来的钱再给她傍身——
阮棠对了对手指,满脸无辜:“言修赚的啊,而且我跟阮大同断亲了,现在他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许佩雯愣了一下:“你跟你爹断亲了?”
阮棠摸了摸鼻子:“嗯,村长伯伯写的文书。”
许佩雯拧眉,沉默半晌才开口:“没想到你爹他肯断亲。”
当时她要离婚也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才成功的,如今女儿也脱离了他的苦海,她心里既高兴又担忧。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到最后只有恨,许佩雯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嫁给阮大同,却又庆幸拥有了阮棠这么个乖女儿。
提及此事,阮棠顿时委屈巴巴的:“爹他差点掐死我,是村长伯伯看不下去才强硬断的亲。”
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消下去差不多了,恢复异常的快。
阮棠伸手摸了摸,有些遗憾。
许佩雯闻言脸色一白,视线立马移到了阮棠脖颈,没看见伤痕,她满脸自责:“是我不好,当时应该勇敢点把你带上的。”
本来她想带上阮棠,可阮大同不乐意,放话说她敢带走阮棠就报复她们母女俩,让她最后还是害怕了。
她害怕她们母女两个都会被阮大同害死。
既如此倒不如把阮棠留给阮大同,她偶尔来看看,这样对双方都好。
阮棠知道许佩雯的苦衷,摇了摇头:“妈你别这么说,现在我脱离了阮大同这个无底洞,往后的日子就是好的,还长着呢。”
许佩雯被阮棠安慰到了,她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一股油然而生的欣慰与骄傲涌上心头。
这是她的女儿——
许佩雯忍不住拥抱阮棠。
阮棠眉眼柔和,轻轻抚着她的背。
母女俩说好话,许佩雯微笑跟阮棠道别。
阮棠看着她离开,想到未完成的事,她转头对聂蓉说:“你在家看着轻轻,我出去一趟。”
聂蓉点头:“好的东家。”
随后阮棠换了身衣裳,踩着轻快的步伐骑着自行车去往公安局。
她得告诉陈队长,关于入学的事。
阮棠到达公安局,另一边霍言修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曾经看好他的导师愿意给他推荐入伍的名额,随军做科研,专门研发国家级实验产品。
前提是他得有拿得出手的真正属于他的学术成果。
霍言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已经头发花白的迟暮老人,他依然带着慈祥和蔼以及充满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老人已经不再年轻了。
霍言修缓了缓情绪,郑重其事跟老人道谢:“言修绝不会忘了谢导师此时此刻的教诲与恩情。”
谢导师乐呵呵一笑,似乎是无子无女让他对霍言修多了一分偏爱,他缓缓伸出手拍了拍霍言修的肩膀,满目慈爱:“我相信你,你可以成功的。”
霍言修眼神坚定:“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至此,霍言修的科研之路暂时开了个好头。
不过要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真切的学术科研成果,那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
也可能一年年,也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没有期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一旦开头就如弓弦一样,没有回头箭了。
霍言修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拜别谢导师后,他又找上了叶逸凡。
此时叶逸凡跟人唠嗑唠到了一些八卦,其中就有霍家。
“我听我姑姑说她小叔子家那边有个姓阮的女的出轨了,丈夫姓霍,还不肯离婚,女儿还被人欺负了,两夫妻愣是一个没为小姑娘讨公道的,啧啧啧——”
叶逸凡的某位女同事一边在工位上嗑着瓜子一边跟周围四人吐槽唠嗑,那唾沫横飞的模样又恶心又让人忍不住好奇,只因她说的太吸引人了。
叶逸凡听着觉得有些耳熟,摸了摸下巴记在了心里,转头又去整理他得来的关于霍言修失业的资料了。
叩叩。
“叶逸凡,有人找你。”
忽然来了个人敲了敲开着的门对叶逸凡说。
叶逸凡闻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一下子就想到了霍言修,忙不迭起身出去。
见到确实是霍言修,面对兄弟叶逸凡实在没憋住心里话,一秃噜嘴就全说了。
“你媳妇姓阮不?办公室有人聊八卦聊到姓阮女的出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