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一听她娘这话心头就有些烦躁,想到前世她对她做下的那些事,心头就忍不住生出一抹恨意。
什么都是阮志成的,就连她死了都得为阮志成铺路!
阮梨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着脸一语不发,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通通搬进车里。
家仆照做,金来娣伸手想拦,却被一家丁笑着拦住。
“婶子,请不要妨碍我们做事。”
金来娣咬紧牙关瞪了家仆一眼,张口就骂:“我可是你们夫人的娘!你们主人的亲家母!你敢拦我?!”
这家仆也是个见多识广的,知道的事多,也知道金来娣为了一千块甘愿签下将阮梨卖给宋家的文书。
他不紧不慢,依旧笑着:“婶子说的什么?风大我没听清,不过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还是在一旁等会吧?”
金来娣立马转头看向阮梨,却见她正背对着她悠闲喝着茶水,很明显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
看着阮梨那优雅的举止和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时此刻金来娣终于后悔了,她后悔没有牢牢抓住这么一个拿钱的机会,早知道就不签卖身文书了,而是让阮梨对她言听计从,这样她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瞥了眼金来娣,她脸上的悔意一览无余,阮梨轻嗤一声,注意到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她擦擦嘴站起身,表情淡漠:“走吧。”
她回来没有告诉家里,一会婆母回家没见到她,婆母又要说她了。
家仆满脸恭敬:“是。”
随后几人坐车离开,阮梨的身影消失在金来娣眼前。
金来娣心头又悔又恨,但最后这些情绪都归到了阮梨身上。
如果阮梨听她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成这样?!
金来娣满眼阴沉。
回去后的阮梨让人刚把东西都搬好,婆母刘珍就沉着脸过来了,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就在堂厅里,当着下人的面。
阮梨被打的措不及防,捂着脸半天没说话,只是疼的皱起眉嘶气。
刘珍冷笑:“你还敢回来?”
刘珍身后的宋欢咯咯咯的笑着,一脸幸灾乐祸,很明显就是她这个好小姑子告的状。
阮梨不动声色看了眼宋欢,捂着脸忍着情绪问:“娘为什么要打我?”
刘珍眸中露出一抹不悦:“我是你娘,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宋欢一边煽风点火:“就是就是。”
刘珍缓了缓脸色,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转头再看阮梨,哪哪都是不顺眼的。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如果不是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宋煜说要娶,她决计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阮梨抿唇,抬头眸光微凉:“娘如果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在宋家了,如果想退货,直接去问你儿子,我不奉陪。”
说完,阮梨冷着脸越过刘珍离开,看都没看她们二人一眼。
刘珍指着阮梨,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你——反了天了!”
刘珍一挥手,脸上浮现气愤,一旁的宋欢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哥宋煜本来就不是个软茬,本以为能欺负欺负新来的阮梨,结果她也不是个软茬,就跟碰了钉子一样一脸血。
宋欢心里不服气,她嫂子这个位置本来是烟姐姐的,结果被一个不知名的阮梨顶替了,烟姐姐伤心,她恨死阮梨了。
现在还要看阮梨的脸色,心头更恨了。
她得找个理由把阮梨给赶走!
思来想去,宋欢扬起安慰的笑容:“妈,你也别跟嫂子置气,只是花了点钱而已,又不是出去找男人,嫂子她已经够本分的了。”
刘珍一听,本来有些火气更大了。
她一甩宋欢的手,脸上挂着怒意:“她敢!她是我宋家买来的媳妇,敢不忠去找男人?”
说完,刘珍带着怒气转身也进了家门。
见此,宋欢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阮梨,等着瞧吧。
霍言修从叶逸凡那里回来后,他开门进屋,阮棠正好在和阮村长聊着事情。
现在天色有些晚了,阮村长正要回去。
霍言修放好外套,转头眼尾上扬,脸上带着淡笑,“吃个晚饭再走吧。”
阮棠也笑:“是啊村长叔,多个碗筷的事。”
阮村长摆了摆手,“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聂蓉闻言,默默放下霍轻轻转身进了厨房,阮棠见状也跟着聂蓉进了厨房。
聂蓉怔了一瞬:“东家?”
阮棠冲她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外面,低声说:“让他们聊。”
聂蓉意会,便和阮棠二人开始准备晚饭。
霍言修看向阮棠进厨房的背影,抿了抿唇,转头看着阮村长,脸色缓了缓,“村长叔,怎么样?”
阮村长点头:“听人说是霍家村苏媒婆嘴里传出来的,你们应该去找她算账。”
得到与心里不一样的答复,霍言修心头若有所思,他冲阮村长点头:“谢叔帮忙了。”
阮村长摆了摆手,笑了笑:“小事,小事。”
二人又聊了会,阮棠和聂蓉二人端饭菜上桌才停。
直到送阮村长离开。
霍言修牵着阮棠的手站在门口看着阮村长离开,阮棠抬头看了眼霍言修,霍言修察觉到了转头看向她。
阮棠抿唇:“苏媒婆这个人你了解吗?”
她都不认识苏媒婆,好端端传她的流言做什么?
还是说那天手表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想到王冰涣一家恶心的嘴脸,阮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跟那样的人搭上边,怪恶心的。
阮棠心头无比后悔那天自己的冲动,谁也没想到这么老实的人心思这么龌龊。
霍言修想了想,从苏媒婆的印象一直是隐形人,毕竟他的婚嫁之事已经自己解决了,用不着她。
不过村子里大多都是包办婚姻,大家都还是很听苏媒婆的话的,也难怪阮棠被传成这样。
摇了摇头,霍言修安抚阮棠:“你别急,明天我上门跟她对质一下。”
阮棠不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
这几天她出门,其他人虽然没有恶劣的比如扔臭鸡蛋这种行为,但那种恶意揣测,以及恶心下流的目光让她头皮子都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