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试试他是不是还发烧。
撞到秦绍风发脾气,背对着她哼哼:“出去,谁别你进来了。”
容颜不仅没出去,反倒在床沿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秦绍风十分愤慨,如今的下人一个比一个顽固,都不太将他的话当回事了。气势磅礴的转过身,一看到笑吟吟的容颜一下傻眼了,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眼,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颜擡了擡下巴:“啊,听说你一直高烧不退,不放心来看看你。还好么,这会儿不烧了。”领悟到他刚才的动作,打笑:“你看什么?怕自己没穿衣服?”
秦绍风一本正经:“让你猜对了,还真就是没穿衣服。你见谁在床上穿衣服的。”说着要掀开被子给她看。
容颜立刻转过身,站得笔直,勒令:“你别出来,否则我走了啊。”
秦绍风轻笑了一声,伸手拉拉她的手示意她把身转过来,轻轻道:“看把你吓的,穿着呢。”
容颜转过身,他已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整整齐齐的一身睡衣,没哪一处露着肉。
挑挑眉:“倒不是怕你看,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丫头,让她们占了便宜就不好了,这个道理我还懂。”他说得暧昧,表情更加暧昧。
容颜听得一阵发慌,神色也很不自在,踌躇了一下说:“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回去了。”
秦绍风陡然垮下脸,俊颜奄奄的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这么快就走了?谁说我没事了,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续烧么,那样我不被火炼了。你既然是来探病的,就拿出点儿诚意。”
容颜一摊手:“我没带礼物,想着家里什么都不缺的。”
秦绍风照着她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下,微微笑着:“既然空手套白狼,就多呆一会儿做补偿。”拍了拍床沿,唤她:“坐回来。”
容颜坐过去,想起他高烧不退的原因,不禁好奇:“你被人抢了未婚妻,为什么爸爸还要打你啊?”其实原因她已猜到七八分,想听他怎么个说法。
秦绍风枕着手臂躺在她腿边,心里喜欢是喜欢,毕竟关系还摆在那里,不像秦远修,要是此刻换成他一准会顺理成章枕到她的腿上。而秦绍风只能无奈的贴着她的边躺着,仰着头看她,淡淡的说:“也没什么,我的未婚妻被抢走了,这是件多么窝囊的事啊,老爷子八成是怒我不争吧。”
容颜早该想到,秦绍风就不是个善於说实话的人。没直接揭穿他,骂他胡扯。表示性的笑了笑,转而又说些其他。聊了好一会儿,她起身真要走了。
秦绍风有些恋恋不舍,就直接表现在脸上,第一次见面看他是个花花公子,长得又惊滟,像花里胡哨的小白脸。现在竟像个纯情少年,傻傻的看着钟情的姑娘。
容颜太受不了他的眼神,道过别转身就要走了。
手再一次被秦绍风握住,紧紧的攥在掌中,不让她顺势抽走,说出的话却很轻:“容颜,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不比秦远修差,如果你喜欢那样的,我也可以。”
说完放开她,再说话含着笑:“怎么又不走了?傻站着干嘛,走吧。”
容颜恍过神,没回头快速踱出门。
没说秦绍风差过,可是两者没有比较的前提。秦绍风再好再坏,都不是她该在意的。秦家的男人锋芒太过锐利,哪一个她都不想要了。
白林让秦家大宅的司机送她回去,走出很远,就被回来的秦郝佳拦下了。敲了敲车窗让容颜下来,然后弯腰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我送少奶奶回家。”
司机掉头走了。
容颜静等着,知道秦郝佳这是又有话要说。她一直钟心爱戴的弟弟终於做了件让她心满意足的缺德事,此时此刻秦郝佳定然感慨良多,不跟她好好说道说道,想来会憋得很难受。
果然,一阵风吹过她就适时开口了:“我之前有一段时间茫然过,猜想或许远修真的对你开始在意了。现在我彻底看清了,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安月一个人。之前我说什么你都不太往心里听,现在何去何从,想来不再用我多说了吧?”
容颜失笑:“姐,闵安月到底给你中了什么蛊,让你帮她守候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
秦郝佳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是为了帮她守候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远修。”
容颜夸张的“哦?”了声:“那我就更搞不明白了,你跟秦远修是亲人不假,但你不觉得一个姐姐袒护弟弟到这种份上太过火了吗?让人不得不过多思量。就算你们是亲人,秦绍风不是你的亲弟弟吗?怎么不见你疼他啊。”因为知道一些假意维系的关系要倒塌了,容颜说起话来也不再顾虑许多,专捡昔日好奇的说。
秦郝佳脸色大变,白纸一样。嘴角抽了抽,想狠狠的回击一句。
届时发生一段小插曲,身侧一个男人风一样的跑过去,步伐实在矫健,容颜没有多想,紧接着后边又跑过一个又喊又叫的女人,边跑边叫:“抓小偷啊,我的包……”然后呼啸着过去了。势头有些凌厉,周边小起了一阵躁动,远远看到有两个男人好心帮女人追包去了。
容颜看了一会儿,转向秦郝佳,等她把刚刚的话说完。
这一看不禁惊诧,秦郝佳像受到了惊吓,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容颜看她平时一副势气冲天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看她一边抖动,嘴里一边念叨什么,头已经深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小团。
容颜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虽然是和平年代,可是比这种惊忪的场面也并不少见,她至於这么没见过世面么?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这一凑近不要紧,秦郝佳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啊”一声叫起来,蓦然退后一步,看也不看她,越发抖得厉害。
“你们别过来……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远修……救我……”
容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秦郝佳眼见有几分魔障,根本搞乱了时空一样。明显惊吓过度的表现,一边抱紧自己,一边语不成章的念叨。容颜虽然平时烦透了她,看着这样的秦郝佳也有些不忍心。由其此刻有路人围上来,看她跟看笑话一样。容颜过去将人抱住,秦郝佳自然不允,大力的想要退缩,叫着:“混蛋,放开我……别碰我……”
容颜一个趔趄,被她推坐在地上。爬起来又去抱她,不停的哄:“姐,我是容颜,我是容颜啊……你看看我……”秦郝佳还是不允,挣扎着后退,尖锐的指甲胡乱一挥,从容颜的额上滑下来,旧伤未好,纱布被扯了下来,渗出血,还顺着额角流下道长长的指痕。容颜来不及顾及惋惜这张就差千疮百孔的脸,用力抱住她,抚着肩膀晃:“姐,是我,我是容颜,远修的老婆,你看看啊……”
秦远修在秦郝佳心里的位置不是一般的重,一听到“秦远修”这三个字才渐渐有所反应,慢慢擡起头,一点点的看她。容颜看清她一双眼,果然满满的惊恐。弯起嘴角,轻言轻语;“姐,我是远修的老婆啊,你仔细看看。”
秦郝佳张大瞳孔看着她,逐渐冷静下来,紧紧攥着容颜的手,掌心全是粘湿湿的汗。想来是看清了,惊恐如潮退去,却像抽了灵魂玩偶,整个人奄奄的颓废。
容颜没见过这样的秦郝佳,不过她一个学医的很知道,但凡人有这样的表现定然是曾经因为什么受过巨大的刺激,而在心里落下了难以抚平的阴影,才会有刚才错乱不安的表现。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肩膀上喘息,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放松下来的秦郝佳第一次在容颜面前没有丝毫杀伤力,孩子一样无力的缩进她的怀里。周围聚上来的人越发多,容颜扶起她:“走,姐,我送你回家。”把人放到副驾驶上安置好,发动车子离开。
也是回来才想清楚,原来那么多看热闹的不单是在看秦郝佳,也是在看她的鬼样子。之前一心想着怎么安抚秦郝佳了,根本没感觉出疼,过后见到白林,听她惊叫了一声,指着她跟看见鬼一样,才想起纱布被秦郝佳抓掉了,还在伤口上雪上加了一回霜,又是指痕又是血迹的,一凝结如何也好看不了。
心里顿时很挫败,一阵懊恼。
跟白林简单解释了一下,看下人把秦郝佳扶下车。此刻的秦郝佳已经恢覆得差不多了,隐约有些疲惫神色,编了谎话跟家里人说近来工作太累了,头脑一时恍惚。转首看向一脸狼狈的容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