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羽翼丰满之后,也就不必再顾忌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了。
玉婉也就不必再受委屈。
很快段夫人段相和段青烟乔玉婉先后过来了,看到段少鸿虽然面色有些差,但是到底无碍了都很是高兴。
尤其是段夫人,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的,又是请大夫瞧瞧,又是叮咛嘱咐,简直比亲娘还要亲!
看得段青烟都直冒酸水,虽然知道娘是做戏的,但是可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殷勤过呢……
段相就这么一个儿子,看着儿子好好儿的也就安心了,关心了一番边去忙了,等儿子痊愈了自然是要商讨此番战乱的。
乔玉婉看着安然无恙的夫君,难掩内心的激动,有心上前,但是段夫人坐着她也不敢凑上去。
抬眼看到了距离段少鸿比她更近的陶慧,心里压抑的委屈就有些止不住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少鸿,醒了就好,见着慧儿了吗?多亏了她这几日照顾你,你才能醒得那么快。”段夫人拉过一边的陶慧,让段少鸿好好看看她。
明明长得一脸凶相,却故作慈母的姿态,让人看着很是别扭。
说出的话也很有意思,就像是段少鸿能醒过来都是陶慧的功劳一般。
段夫人一脸慈爱地做戏,段少鸿不看她,也不去看沉默不语的陶慧,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泪眼婆娑的小妻子。
“玉婉,过来。”
低沉好听的声音盖住了段夫人的喋喋不休的叮嘱,乔玉婉看着段少鸿,见他看着自己,目光温柔,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快步走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几日来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乔玉婉的哭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压抑不住的呜咽,让人听着心都揪在了一起。
屋子里的人还有不少,都看着刚刚沉默不语的段少鸿,抱着怀里的小妻子柔声哄着,就像是哄孩子一般。
段夫人不知不觉闭上了嘴,面色不善。
二人默默地撒狗粮,全然不顾别人怎么看。
陶慧见过段少鸿清冷的一面,自信满满的一面,也见过意气风发的一面,怒意的一面。
如此的温柔还是头一回见,也不敢再多看,低头咬住唇,压抑着心里的苦涩。
整间屋子里,仿佛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就是个笑话。
可是,自从段夫人有了心思开始,她也就由不得自己了……
“大哥大嫂果真是伉俪情深,真是让人羡慕。”段青烟率先开口,让大家回过神来。
乔玉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退出段少鸿宽广的怀抱,擦着眼角:“娘,儿媳失礼了。”
想离开,左手却被段少鸿紧紧拽住,惊讶地看了过去,却看到对方充满柔情蜜意的眼神。
乔玉婉心里一阵悸动,也没离开,就索性低头坐在了床边。
“少鸿醒了就好,先回正屋,等痊愈了再办喜事,就先让慧儿住在秋水阁里吧。”段夫人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看到了乖巧听话的陶慧之后,心里顺畅了许多。
长者赐,不能辞!而且陶慧不是普通丫鬟,也是个官家女儿,既然自己放话出去就不能改了。
“一切听娘安排就是。”段少鸿淡淡应了,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乔玉婉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着自己的夫君,手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是暗示什么。
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顿忙活,各回各院去了,陶慧住进了秋水阁,是段夫人命人一早儿就收拾好的,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玉婉,你可生气?”见娘子不说话,段少鸿又心疼了,虽然靠坐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去拉她的手。
一想到温柔可人的陶慧,乔玉婉心里不吃味儿是不可能的,总觉得隔应。
但是怕夫君有了心思,别人也会说自己不能容人,便退让道:“只要夫君平安无事就好。”
她竟如此不在乎吗?
段少鸿一怔,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还是认真地解释:“我跟她说了,只能养她一世,我心里只有你。”
乔玉婉呆滞的眼里瞬间就有了光彩,夫君说的是真的吗?忍不住看了过去,心里的欢喜慢慢地升腾上来。
段少鸿看着乔玉婉的脸,忍不住笑道:“长者赐不能辞,就养着她便是,你不愿理她就不见她。”
“夫君,你真好。”乔玉婉欢喜地靠在他怀里,心里也清楚,一个官家女儿,又是贵妾,总不好随意打发了。
正想着怎么办才好,就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另一边的秋水阁里,陶慧换了一身上好绸缎制成的衣裳,戴了几样首饰,看上去更美了几分。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时她拮据得紧,哪里用过那么多好东西呢?
原先是小家碧玉沉着有礼,现在就有了清贵之气。
段夫人坐在上首,看着面容姣好的陶慧,满意地点了点头:“慧儿,现在你已经入府也有了名分,至于能不能抓住夫君的心就要看你自己了。”
“婢妾当竭尽所能。”陶慧行了一礼,她知道段夫人想通过自己拿捏住段少鸿,也只得听从。
“那就好。”段夫人叮嘱道:“他们夫妇还没有孩子,你若是捷足先登生下长子,以后也不是没机会当个正妻。”
竟是直接给了承诺。
陶慧心下一凛,是等着生了儿子就让乔玉婉病故吗?
“若你有了身孕,而乔氏却无子,以后府里总有你一席之地,你好好好好想清楚,缺什么只管说一声。”
段夫人滔滔不绝地给她洗脑,陶慧只好乖乖地迎合,段夫人很是满意,她要的是个乖巧听话的可心儿媳,要的不是忤逆她跟她作对的刺头。
段青烟最是高兴了,她坐到陶慧身边,开心道:“阿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帮你的,你那么好,大哥肯定会看到你的。”
在她的眼里,陶慧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了,嗯,仅次于她而已。
“王妃,奴婢问清楚了,在玉姑娘买完堕胎药之后,有个老人家打听了姑娘的病情。”青衣道。
“身为医者居然轻易说出患者的隐私?”白菁染意外道。
“不,大夫不肯说。”青衣犹豫了下:“后来大夫说那位老人家以命威胁才告诉他的。”
“大夫说对方年纪不小了,却一脸肃杀之气,看起来就来头不小的样子,他为了保全性命就说了。”
老人家?肃杀之气?
电光火石之间,白菁染迅速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