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满屋子都是,这一幕把江羽和疯丫头都看得心惊胆战。
贺协哀嚎声不断,他终于承受不住了。
“是我,是我的错!”
贺协扑过去抱住了贺洁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妹妹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想的,我当初只是让他们打伤母亲而已,是朱铠自作主动杀了母亲,你相信我,我真没想害死母亲,你相信我啊!”
他哭得异常惨烈。
贺洁那高举的赤霞剑,终究还是没能落在贺协的头上。
哐当!
赤霞剑掉在了地上,贺洁也在这一刻瘫软在地。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
贺协趁着这个间隙,一边惨呼,一边爬出了房间。
看见屋外的江羽和疯丫头后,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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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贺知命闻声而来,见儿子浑身都是剑伤,吓得六神无主,他过去搀扶贺协,却被贺协一把甩开。
贺协跑了。
贺知命这才看见满是血迹的房中,瘫坐在那里的女儿。
他颤颤巍巍的走进去,大抵能猜出是女儿动的手。
“女儿,到底……到底出什么事了?”
贺知命的声音是颤抖的。
贺洁呆呆的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一下子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就嚎啕大哭起来:“爹,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啊!”
见状,江羽拉着疯丫头的手,低语道:“我们也该走了。”
这场面,他们两个外人待着不合适。
疯丫头跟他一起往外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回头说道:“既然知道当年是你们错怪了舒罪大哥,那你就应该原谅他,甚至跟他道个歉,我们在城门口等你。”
……
他们走后,贺洁抱着父亲哭了许久,可怜老父亲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拍着女儿的肩膀,不停的安慰道:“没事,爹在,没事了。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不争气的哥哥又招惹你了?”
贺洁哭泣着,哽咽着:“爹,当年我们都错怪舒罪了,害死母亲的不是他,是,是……”
“是谁?”
“是我哥,不,他不是我哥,他就是个畜生啊!”
嗡!
听到这句话后,老父亲的脑子瞬间一片嗡鸣,他缓缓坐下,一脸木讷。
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老父亲呆呆地坐在那里,贺洁一直苦着。
良久,良久。
下人也不敢进来,只能在门外候着。
终于,老父亲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并将贺洁一同扶起。
贺知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好好的一个家,却被贺协这个逆子祸害成这样。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贺知命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早已是儿孙满堂。
可终究……
“女儿……”
贺知命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伤痛,镇定的说道,“既然当初的真相已明,那你就不应该再责怪憎恨舒罪,这莫须有的罪名他背负了十五年,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依旧不顾生死在轮回谷为你寻药,这份情……得用一辈子来还的。”
贺洁还是在哭泣着。
“女儿,去吧,舒罪应该没有走远。为父看得出来,他对你用情至深,即便我们当初错怪过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去吧,去找寻你自己的幸福。这十五年来,你变得冷漠,变得跋扈,我知道你是在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痛苦,我知道你也一直忘不掉他。”
“他在等你,找他去吧,找到他,跟他走,以后——莫要再回来了。”
……
……
贺知命跟女儿说了许多。
此时此刻,舒罪正在城门口徘徊。
“舒罪大哥!”
疯丫头匆匆跑来,远远的便朝他挥手。
走近后,舒罪只淡淡说道:“走吧,回蛮荒去。”
他相信以后奇风门不敢再打贺洁的主意,除非尉迟雄想让整个宗门覆灭。
“再等等!”
疯丫头转头看着城门口,呵呵笑道,“舒罪大哥,我相信你想见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了,到时候她可能会一下子扑进你的怀里,你可别太惊讶哦!”
舒罪面露狐疑之色,不解的看向江羽。
江羽无奈的耸耸肩,道:“抱歉舒罪大哥,她把真相告诉了贺洁。”
疯丫头顿即昂首道:“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啊?舒罪大哥,我觉得人家有权知道自己母亲遇害的真相!你要是也觉得我错了,那你打我一顿好了。”
舒罪更显无奈。
打她一顿有什么用,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
江羽劝道:“既然丫头已经说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我也觉得舒罪大哥你不该再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了,且等着吧,我也相亲她会来的。”
舒罪兀自点了点头。
他在城门外徘徊着,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