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郁时离开封府,便向着策王府而去。
萧昀站在窗前,听完容霁的禀报便点·了点头,容霁随即转身退了下去。
容霁刚走出院子,就迎面碰上来了走进庭院来的郁时,他顿住脚步,对郁时微施一礼,说道:“爷在屋内等着大人。”
郁时向他轻轻颔首,随即抬步走进屋内。
萧昀看到他进来便道:“郁大人请坐。”
郁时闻言微微敛眸,与他坐在了桌子旁,缓缓说道:“王爷不必叫我大人了,从此以后,巡捕五营中便没有郁时这个人了。”
萧昀看着他点了点头,“好,郁公子。”
郁时看着萧昀直接进入正题,开口说道:“王爷这么多年来应该一直都在查着当年容妃娘娘离世的真相?”
萧昀抬眸看着他,微微点头。
“这些事情皇上基本都交给了封荀去做,想必王爷这些年应该早已查探过容妃娘娘的墓穴,其中的确和王爷查到的一样,墓穴中并没有容妃娘娘的尸身,虽然当年容妃之死的实情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能告诉王爷的便是,容妃娘娘的尸身,王爷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是因为在去年那夜王爷有所察觉之际,容妃娘娘的尸身,便已经被皇帝暗中转移,至今还存放在皇帝的寝宫之下。”郁时缓缓说道。
萧昀神色微微变了变,郁时看着他,接着又隐晦地道:“历来皇帝寝宫之下都有暗宫存在……王爷亲自去看了,便知道这些年容妃娘娘所经之事了。”
萧昀微微攥起拳,看着郁时暂时压下心中的乱绪,颔首道:“多谢郁公子告知。”
郁时看着他摇了摇头,“在下应该多谢王爷将当年郁家遇害的实情告知,才免于我愧对九泉之下的双亲。”
萧昀接着问他,“盛京事了了,不知郁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近几日我便会离开,留在盛京也只是闲人一个,所以我想离京在天下间四处走走。”郁时便道。
萧昀闻言点了点头,“也好。”
郁时便起身向他一礼,“那在下便不叨扰王爷了,这便告辞。”
郁时话音一落,便向他颔首转身向屋外走去。
郁时刚走出屋子,就看到顾绾辞站在屋外的走廊下,他脚步微微顿了顿。
顾绾辞看着他没有开口,郁时片刻后便上前向她微微拱了拱手,“顾姑娘,珍重。”
顾绾辞向他还了一礼,说道:“郁公子也是。”
郁时随即缓缓敛回落在她容颜上的目光,向院子外而去。
顾绾辞看着他离开,便走进了屋子。
萧昀见她走进来便不由将双手捂住了她的双眸,顾绾辞眼前骤然一片漆黑,不禁微微一愣,“子谙?”
“不许看别的男子!”萧昀轻声说道,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顾绾辞闻言不禁轻轻牵起唇,“好。”
萧昀这才勉强将手松开,顾绾辞打量着他的神色,便察觉到他此时平静中深藏的情绪。
顾绾辞随即开口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萧昀眸光寒了寒,“快到春猎的时间了。”
顾绾辞抬手握住他的手,缓缓说道:“我和你一起。”
萧昀垂眸看着她,将她的双手轻轻反握住。
一场大雨过后,盛京的气温升的更快了些,不过几日,皇上就将春猎的事情提到了朝堂之上。
巡捕五营现今统领之位空缺着,皇上这段时间也一直都没有明示要将谁调去,知道今日早朝才提到,要在春猎之后举行春闱武举,其中优胜者或将任新的巡捕五营统领。
几人隔窗坐在一起,沈自川便道:“看来身边没了封荀,朝堂上又没有适合做五营统领的人,那位最近怕是担惊受怕了。”
萧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沈自川接着道:“明日皇上便要出行春猎,按照往常规制大约会在行宫暂住一夜,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夜里便动手。”
“好,”沈自川一点头,便站起了身,“我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昀颔首,沈自川便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皇上出行的车驾便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在百官随行下向城外猎场而去。
除了萧昀和还在府中被变相禁足的太子,其余殿下及宗室子弟皆在其中。
不过萧昀向来不喜参加这种场合,众人皆心中有数。
况且往年若是有他在,这春猎最后的胜负便不会有任何悬念了,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期盼着他不参加才好,这样自己才能在皇上面前一展身手,得了皇上青眼平步青云也说不定。
皇上离开之后,皇宫的防卫也大都随着皇上离开,皇宫中大部分地方的人手便有不少空露。
容霁带着几名暗卫在前面探路,他们轻功卓绝,出入皇宫也无人察觉。
几人施展轻功进入皇宫,一路避开宫中暗哨来到皇帝寝殿时,便发现这里有不少守卫,皇上已经不在宫中,寝殿里却还有这么多守卫,若是说其中没有什么隐情,那自然不可能。
容霁带着人潜进去,便将寝殿中的守卫尽数处理完。
萧昀随即与顾绾辞走了进去。
皇帝的寝殿中布置华贵不已,容霁于是带着人便开始在四处查找暗宫的机关。
萧昀抬眸打量了一眼寝殿,随即拉着顾绾辞缓步向龙床走去。
走到龙床前,萧昀脚步微顿,两人的目光扫过床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床角的一处。
萧昀随即轻轻抬脚在床角处踢了踢,便见龙床旁的墙内便出现了一条暗道,两人随即转身走了过去,便见那暗道直通寝殿的下面。
见暗道中漆黑无比,容霁立即上前将火把点亮,便对萧昀道:“爷,属下先下去探路!”
萧昀摇了摇头,偏头看了一众暗卫一眼,说道:“你们在上面守着,一有动静便示警。”
“是!”众人立即应是。
萧昀随即便拉着顾绾辞向暗道走了下去,容霁立即举着火把照明,跟着两人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