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神庙里一片干净寂寥,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死灵,没有任何活物动物。只有精致的雕像,陈设饰品,壁画,以及将整座神庙都浸润的晃眼昏光。
神庙里的气氛也并不诡异,没有半点阴森压抑的危险感,只是昏光实在晃眼,充满了梦幻不真实,让行走在其中的人有些混混欲睡。
“啊”
塔莉娅大大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这座神庙也太大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塔莉娅!打起精神点!”
玛琪喝了她一声,又转身向安陵问道:
“安陵,你知道存在星光祝福的地方在哪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她脸上虽然没有像塔莉娅那般的困意,但是也有点精神不集中,显然也是在神殿的昏光照耀之下有些难受。
安陵停下脚步,微笑看着她们说道:
“放心,我大概知道星光祝福的地方在哪里,我们也快走到了。在加把劲就好了。”
正在这时,一阵耀眼明晰的圣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照过。
艾米,玛琪,塔莉娅三人的眼睛顿时从都清明了一些。不再发昏发困。
“大家都清醒些啊。虽然进来以后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乖乖的。”
希娜有些担忧的说道。
她和安陵是队伍中唯二没有什么变化的人。
玛琪晃了晃脑袋,看着四周,:
“是这里的魔光有问题,这些魔光好像能影响我们的精神。”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是可能只是单纯的一点影响而已,这魔光的性质我也分析过,是非常纯正好大的魔力,不会有对我们有什么危险的。”
几人闻言一点头。
安陵笑了一笑,转身摆手道:
“好了,大家继续跟我走吧。当初听我说的来这里一趟没有错吧,这一个遗迹只是进来难了一些,探索起来根本不难,一路上我们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是吗?”
“等下我们沐浴过星光,就算是白获得一次魔力修为增长,然后回去继续带着安妮丝小姐去盛花城,这不是很美妙吗?”
封印地底下的大恶魔扎西克正在持续不断的用力量影响这几个少女的灵魂,安陵为了不暴露,也很难做什么动作。
现在只能用轻快的言语,来让她们心中舒服好受一些。
五个人继续在神庙中向前探索。
“这座遗迹的地底下有一只大恶魔,你的目的是它吗?将它放出来?共同作恶人间?”
突然间,救赎天使那婉转悦耳的好听声音在安陵的脑海里响起。
“我的目的当然是它,不然我来这里是为了那些臭不可闻,一无是处的死灵吗?”
安陵在意识灵魂中笑说道。
“不过你在深渊里呆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那么蠢?我和它都是恶魔,我放它出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吃了它。”
“……”
救赎天使沉默一会,又话题一转说道。
“你将封印破坏之后,整个城市也都将会被破坏。”
“那又怎么样?这座地下城市与那些恶臭死灵不毁了还留住干什么?”
安陵继续跟她笑声聊道。
“反正本来就都是早应该破溃的东西,我的做法只是将它们送回道原本应该有的位置而已。”
他很讨厌死灵这种东西,上次吃过一次之后,现在对死灵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胃口了。
死灵的灵魂对于安陵来说就像是被丢弃在路边,发霉长毛,臭不可闻的烂肉。可以吃,但是纯纯的折磨自己。
这种东西说是灵魂,但是安陵是不可能看得上的,反而看着还恶心。
只听救赎天使轻声说道。
“城市里的死灵们,其实也只是千千万万可怜无辜,悲惨的灵魂罢了。”
“你想说什么?”
安陵问。
“它们现在还有救,至少相当一部分灵魂可以得到救赎,安宁的返回星界,流入灵魂长河之中。我想救一救它们。给我一个机会……”
噗嗤
“哈哈哈哈哈!”
五个人行走在神庙宽大的走廊上,安陵突然停下脚步,捧腹大笑。
“安陵!你又突发发神经干嘛!吓死人了!”
塔莉娅恼怒的锤了安陵一下。
“抱歉,看墙上的壁画突然就觉得很好心,忍不住就笑了。”
安陵笑着摆手道歉。
“我的笑点总是很奇怪,你们不要太在意。”
“这些壁画,很奇怪吗?”
希娜楞楞的看着两旁的壁画,一脸的迷惑。
“好了,别管这小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在那发神经。”
塔莉娅摆摆手,继续向前走。
“我们继续走。”
安陵止住笑声,其他人也没有说话,五个人继续向前走。
在灵魂深处,安陵忍不住连连向那救赎天使讥笑道:
“你是不是被路西法关押千年,灵魂神智早就残缺了?对这一些臭不可闻的矮人死灵心生怜悯?”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光之女神很讨厌这些异族吗,他们从生到死都只信仰自己的神明。你帮助它们不怕你的光之女神不高兴吗?”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全部都是死灵了,连生命算不上,就算他们中还有一部分有机会进入星界冥河,你的做法仍然是没有任何意义。”
“另外,你在求一个恶魔给你以做好事的机会?要不我忍着恶心,干脆直接把它们一口全吞进肚子里怎么样?也算是给他们一个结果。哈哈”
救赎天使没有在说话。
接着,安陵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充满可怜的抽泣哭声。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帮帮它们吧!呜呜呜”
这只天使居然直接在他灵魂中大声哭了起来?
“无论有没有意义,就当我意志破损也好,灵魂残缺也好,怎么样都好,都求你让我帮帮它们吧!求求你!”
甚至这哭声听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哭声。
先不说一只天使居然能做出哭泣恳求一只恶魔这种事情。
“真奇怪……”
安陵看着自己的手,喃喃一声。
最让人感到奇怪的事,他居然没有能从这道委屈无比的可怜哭声中感受到一丝快感。
他应该还不至于到那种不能从别人的痛苦里感受快乐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