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是在过来的路上听到莲妃又被打入冷宫的事,都惊呆了。
待听清事情经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竹沥水煮的粥虽然登场了,但女主这波危机好像也没多大关系啊。】
而且惊人的是。
女主这波危机下场,和书里一模一样。
被降位份,关入冷宫……
【这应该也算是我完成剧情线了?】
司玲珑这么想着,忽然前方听到一阵咒骂声。
“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害得全家受罪!早知如此,当初你生下来时,我就该将你直接掐死!”
正是昨日开始一直跪在宫门前的祁明远,他跪了一宿,却始终没等来皇上召见,反而见到了这个给全家招了祸的女儿,哪里能忍得住。
不顾还在宫门前就破口骂了起来。
司玲珑听着都忍不住皱眉。
再看那边的祁贵人,只见她僵僵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是,即便嘴上说得再是不在乎,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也曾巴巴渴求过对方的宠爱,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司玲珑忍不住快走两步,走到祁明远身边,张口就是一句怼。
“你若不非要把人塞进宫里,祁贵人也没这个拖累你全家的机会。”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
谁也怨不得谁。
祁明远敢对着自家女儿破口大骂,但对着司玲珑却只能胡子一抖,生生忍了下来。
祁家如今危难,若是再惹了宫中的贵人,他们全家就真的没了活路。
祁贵人听着司玲珑的话似是微微恍惚,半晌,见司玲珑径自入内,便也随着禁卫往里走。
殿内,一地狼藉,赫连越冷着一张仿佛要结冰的俊脸,只看一眼祁贵人,并不多言,只示意福泰,“让她自己看。”
福泰立即领会,捡起地上的密折便径自递给了祁贵人。
祁贵人虽不解,但还是接过密折细看,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几乎崩溃一般,声音颤抖着,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
司玲珑在一旁瞧着莫名,下意识看向赫连越,就见,上座那人脸色依旧,只朝着她抬了抬手。
那动作,司玲珑简直不要太熟。
【怎么又要牵?狗皇帝这是把我当充电宝了不成?】
心里一万个吐槽,司玲珑面上却保持一派乖巧,上前,来来来,给你牵。
在触碰到司玲珑那一瞬间,底下那属于祁贵人的心音也同时传入他的耳中。
祁贵人:【难道我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定山公……怎么会?那个人明明说过,姐姐是死在宫里头的……】
赫连越握着司玲珑的手蓦地一紧,瞬息间便捕捉到了祁贵人混乱心音中的关键的信息。
那个人!
祁贵人行刺一案的背后,果然还有人在暗中搅弄风云!
“祁贵人,是谁告诉你,虞初荷是死在朕的宫里?”赫连越冷声质问,一旁的司玲珑却是听得一愣。
【虞初荷不是你害死的?】
赫连越没有理会司玲珑的捣乱,只是专注听着祁贵人的心音。
人在面对询问时,不管答案是否难以启齿,心底都会下意识做出回应,一如祁贵人眼下。
“是……师妹说……”
祁贵人:【入宫后我暗中调查,那个公公也说,皇上宫里确实抬出过一个从宫外送进来的女子……我明明都调查过的。】
赫连越听着她的心音,径自问她,“你入宫后应当调查过真相,那么这个真相是谁告诉你的?”
祁贵人内心一片混乱,也没意识到皇上这话跟她的回答并不关联,下意识道,“……西南角门的一位公公……”
如今细想,她甚至不知道那公公叫什么。
怎么就这么信了对方呢?
是因为在她入宫时,就已经认定了皇上就是杀害姐姐的凶手,所以在听到那公公的话后,甚至没有多一分的怀疑……
只到这里,赫连越便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祁贵人没有其他同谋,顶多是被有心人利用误导罢了。
那个有心人,想必是知道了祁贵人进宫的目的,所以安排了这么一个公公,只怕即便查遍西南角门,也查不出那所谓公公的存在。
想到自己宫里还藏着这些个包藏祸心的奴才,赫连越脸色愈发沉冷。
司玲珑在一旁看着只觉心惊胆战。
【狗皇帝这表情,好像随时准备要杀个人泄愤啊。】
再看看自己还被对方捏在掌心里的手。
【呜,更怕了。】
赫连越被司玲珑这心音捣乱,因被设计而恼怒的心情顿时消散了几分,想着既然想听的都听到了,便打算放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只听底下传来祁贵人仿佛失去所有希望的心音。
【姐姐的死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向她求救,她也不会入京,我害死了姐姐,却连报仇的对象都弄错了……】
“皇上,行刺一事,是我一人所为,还请皇上放过祁家。”
【祁家对我无情,但祁家稚子皆是无辜,姐姐的命,就用我的命来赎!】
赫连越耳尖微动,原本松开的手再次将人握住,凤眸如钜,直直朝着底下的祁贵人射去,只冷声一句,
“不许叫她死了。”
只这么一句,一旁的禁卫反应极快,立即出手钳住了祁贵人的下颚。
还没来得及咬舌自尽的祁贵人哭着挣扎起来。
赫连越只看着她,半晌冷冷吐出一句,“定山公之子还活着。”
一句话,叫祁贵人瞬间忘记了挣扎。
她下意识看向赫连越,原本接近灰败的眼睛里缓缓泛起了一丝光亮。
赫连越却没再理她,挥手让禁卫将人带了下去。
他不在乎她这条命如何,但身为帝王,没有他的命令,谁也没资格死在他跟前。
赫连越收回思绪,扭头,却见司玲珑不知何时竟眼巴巴看着自己,那双杏眸里,有着他没见过的光亮。
【狗皇帝刚刚有点帅是怎么回事?哦不,赫连越!】
赫连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间或夹杂着一丝冷笑。
呵,虚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