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一伦手臂往岸边扔了个什么东西，在地上滚了两下刚好在小哥脚边，那是一个头骨。
附带两根骨头砸向了齐九九，好在小鬼身手好才躲了过去。
张启灵那脸色真是瞬息万变，就连齐九九都第一次在他那淡漠的脸色上看出了生气的情绪。
齐乐川就仗着她哥不会下水逮她，躲一时是一时，就苟在水里，五分钟后冒出了脑袋，深吸一口气，竟还理直气壮道，“哥，你先要保证不打我，我就出来。”
张启灵摇摇头。
不打是不能的。
她哼一声，又一头扎水里去了。
张启灵锋利的眸子看向齐九九。
齐九九耸耸肩，推脱个干净，“别迁怒我，她打小就不听话，也不是我惯的，是九门那群老家伙惯的，你要看不惯你就揍她。”
张启灵没说话，就看着他。
小鬼咬咬牙，又道，“是，我是也惯着她了。”
小哥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齐乐川也没潜很深，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不，是齐九九自己说的鬼话。
良久，齐九九一只鬼都觉得被小哥盯的发毛了，算了，他认了。
“行，我把她揪出来。”
说着，他一撸袖子就往湖里跳，几秒就将那个潜水的落汤鸡拎了出来了。
在此期间齐乐川还挣扎过，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打不过这小鬼，这小鬼果然藏拙。
齐九九身上一滴水不沾，拎着她还教训道，“去，给你哥道歉。”
她搓了一把脸，还随意抓了一下短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湿的，只好就此装可怜。
齐九九胳膊肘捣她一下，让她入戏。
下一秒，她就装上了，声音一软就带哭腔，可谓是得心应手，“哥，我错了……”
张启灵皱眉，又不知从何骂起，只好丢着脸，道了一句，“丢掉。”
丢掉？
齐九九顺势看过去。
她又扔地上一个头骨，巴巴就往张启灵身旁凑，耍宝一样，“我丢掉了，很听话的。”
张启灵点头。
然后就没脾气了。
齐九九又是不可思议的一夜。
回去后，齐乐川擦干了头发，啧一声，“奇怪了，若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按照我的体质应该能碰上，可是除了几只水鬼什么也没有。”
齐九九也啧一声，“确实奇怪，这都不打你，你这脾气都是你哥惯的。”
她擦着无所谓道，“你们惯的。”
也没个答案，就先休息了，第二日一早算是把这些东西给捞齐了。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阿贵叔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向乌云，“三位老板，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你看，这天气，保不准有可能要下雨，这山里要是一下雨容易有泥石流，那太危险。”
“我们哥仨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这泥石流，都不叫事。”胖子
“要不这样吧，阿贵叔你带着云彩先回去，我们继续驻扎在这儿，等这雨停了，你给我们带补给回来。”
云彩却拒绝了，“我要留下。”
阿贵叔瞪她一眼，“你在这掺和什么，那泥石流多危险你不知道，行了，拿上你的东西现在就动身。”
天空又响起了打雷声。
齐乐川抬眸看向天，手指掐了一半，被齐九九打断了，他拍掉她的手，在她耳边道，“不用起卦。”
事前卜卦算吉凶已经成了齐乐川的习惯，她有些过分依赖玄学。
用她的话来说，凡事学以致用才是硬道理。
但玄学何止卦象就能解出，若是中间出现变故，结果随时会发生变化。
齐乐川那手一巴掌就被他拍红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压低了声音，“齐九九，你死不死？下这么重的手！”
齐九九哎呀一声，“你手太嫩了。”
齐乐川：……
若不是人都在，她说什么也要还回去。
阿贵叔见她奇奇怪怪的好像跟谁说话一样，还好小哥反应快扭过头去看她，阿贵叔这下认为是她在和小哥说话，就扭头继续看天色。
天空继续响起闷雷。
阿贵叔道，“你看这意思，这雨可得下好几天呐，咱这干粮也没有了，你们省着点用，等那个雨小点了，我就把干粮给你们送上来。”说着，他还是觉得危险，又劝道，“哎呀，要不然你们跟我回去吧，你说这下了雨，谁也不敢进山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放心吧阿贵叔，我们哥仨一定安安全全的回来，你跟云彩回到村里，就给我们杀鸡宰羊，等我们回来好好吃一顿，打打牙祭。”胖子安慰着，毕竟来这里的目的还是寻找秘密，陈文锦下过的地方肯定有大宝贝，他胖爷岂能错过。
阿贵叔临走前还是多说了一句，“那我就多嘱咐一句，山里不比外头万事注意安全。”
“放心吧。”胖子点点头道。
待到阿贵叔和云彩离去。
胖子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小哥的肩膀，“来吧，小哥手工课开始吧咱们把这骨头拼起来。”
齐乐川率先蹲下帮忙。
胖子拦住她，“哎哎哎，你小孩子捣什么乱，这是尸骨，别碰，一边玩去。”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启灵也没说话，只是静静蹲下拼尸骨。
她咳一声提醒。
“提醒一下，我是齐家的小八爷。”
胖子不听，指着帐篷前的凳子道，“去去去，坐那凳子上看着。”
齐乐川看过去，那不就是让她闲着。
她不乐意，指着地上的俩头骨，“这还是我昨天晚上捞上来的，我是美术生，对人体骨骼也略有研究，我能拼。”
小哥看向胖子，胖子一眨眼表示了解，起身就是一顿教育。
“来来来，昨晚胖哥还没跟你算账，私自下水捞尸，过来，趁着快下雨了，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胖子朝她招手。
一看这就是小哥给胖子说过这事儿了，小哥不修理弟弟，胖爷能干，这种教育小孩的事，他能行。
齐乐川一溜烟跑去帐篷那坐着，老老实实道，“算了吧胖哥，我去坐着自己玩。”
胖子嘿笑一声，与小哥二人开始拼尸。
齐乐川不解的看一眼，又移开目光，就把她当孩子宠着吧，迟早她会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