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阿济格怒骂!
当初,他在太行山井陉关追击大顺军的时候,被刘芳亮马鞍里藏枪,干掉了一只耳朵。
成了他最显着的标志!
再看看那张通缉令。
果然,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侧耳朵受伤,仅剩半个……
甚至,连缺口,都描绘的像模像样!
原来,破绽出在了这里啊!
感情自己叫了一路的安达,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吗?”
阿济格精气神全没了。
“就在击退狼群,你我养伤的时候。”
巩富贵轻笑:
“你命中该被我擒拿。
伤势稍微轻了一些,受不了臭气熏天,我出去拉屎的时候,发现了这张纸。
用够了石头蛋子,见到了柔软的纸,自然就当成了宝。
我无意间展开,发现是被人用过的擦屁股纸之后,本来就要丢了,却发现耳朵上的伤口!”
“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我当时就有了判断,你应该就是阿济格!”
不知是散布通缉令的明军,应急之下拿来擦了屁股;
还是拿到这张纸的牧人,不在乎之下拿来擦了屁股……
这张纸,就这样遗留在了大草原上……
成了巩富贵彻底认清阿济格身份的利器!
……
听到这么奇葩的经历,阿济格快要气死了……
该死!
这张纸为何被巩富贵得到了!
该死!
为何一个别人用过的擦屁股纸,你也要捡起来?
苍天呐!
你不公啊!
阿济格怒骂……
当初,他在太行山井陉关追击大顺军的时候,被刘芳亮马鞍里藏枪,干掉了一只耳朵。
原来,破绽出在了这里!
感情自己叫了一路的安达,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阿济格满脸悲惨。
一张擦屁股纸,最后竟然成了他的锁魂使者。
想他堂堂大清英王殿下,手上的人命何止十万!
却不想,竟然栽在了一张被人用过了的擦屁股纸上……
阿济格费力的抬起头来:
“安达,饶我不死,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包括我的女人,包括我藏起来的银子,和以后的银子……
我全给你!”
“好啊!”
巩永固一句话,阿济格大喜。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道谢,巩富贵手中刚刚砸出的石斧,就砍向了他的脖子。
“噗嗤!”
血,飙了巩富贵一身。
“哐!哐!哐!”
巩富贵挥动石斧,艰难的将阿济格脑袋切了下来。
捅开脑瓜,将容易腐烂的脑浆甩在地上。
随手丢下缺了半边耳朵的脑袋,巩富贵在河流中洗干净自己。
他将自己的脑袋按在一块大石上,挥起石斧,重重砸下。
没几下,细细的两根辫子,就被砸断了。
脱掉身上的旗袍,换了阿济格身上的汉服。
这才对着光溜溜的无头尸体,自言自语道:
“都叫了一路的安达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从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吗?
我是跟着乐安公主,下嫁到驸马府的。
我是朱家皇室的仆人!
公主故去后,驸马待我犹如家人,我才改姓的——巩!”
巩富贵一脚将无头尸体踹飞了三尺远。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
我还有一个身份:
大明锦衣卫暗桩!”
巩富贵叹息一声:
“魏公公掌权后,公主生母李选侍,才在公公的推动下,被加了尊号。
公主下嫁的时候,公公让我做了暗桩。
虽然魏公公去了后,我的身份,已经没人知道了……”
(注:魏忠贤给乐安公主母亲李康妃上尊号,是史实。
乐安公主下嫁,也是魏忠贤当权时期。
另:关于乐安公主子女的下落,明史交代的很清楚,和乐安公主的棺椁一起自焚了。
《魏叔子文集》又煞有其事的说乐安公主只有一个女儿,甲申后跟着未婚夫李国桢之子南逃,降清后被抬旗。
又被清军固山额真看中,欲要强娶,此女自毁面容,拒绝八旗贵族霸占及选入清宫,乃至剺面断发,得以守节终身……
看看就行了,这不是天书么!
满嘴跑火车,当不得当真。
固山额真是什么——一旗实际掌控者!
就算汉军旗、蒙古旗都全部配备固山额真,也不过仅仅只有24人!
这是清朝权利顶峰的no·50!!!
真要发生了这种事,能不记载名字吗?
而且该文前面是巩永固兄弟“巩永基”,要将此女献与固山额真,前往说合。
后面又变成“永固”面色惭愧……
这……
好家伙,前面还是伯父,后面变成她爹了!
小说都还要检查一下错漏呢!)
……
巩富贵摇了摇头,脸上有些失落:
“这个身份,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再次被唤醒……”
他拍了拍屁股,咧嘴笑了:
“回家!”
巩富贵拎起了阿济格的脑袋。
回家……
……
不知何时,大雪飘洒,地上见了白。
巩富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南方,就是家……
……
“小哥,可是要去龙州?”
一个赶着勒勒车,车上坐着几个女人的蒙古汉子,将车停在了巩富贵身边。
“龙州?”
巩富贵愣住了。
这是哪里?
为何自己不知道呢?
赶车的蒙古汉子,随手抛过来一皮囊酒:
“小哥是从奴儿干过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巩富贵接住了酒,却并未喝。
蒙古汉子指了指他腰间的脑袋,笑道:
“带着脑袋,这是新规定,说明你是明军。
你又不知道龙州,那就只能是奴儿干巩驸马和刘侯爷的人了。”
蒙古汉子不知很是健谈,还是刻意结交,话很多:
“皇帝陛下说我们长生天的儿郎太苦了!
他老人家特意在春末的时候,命令高斗枢高大人,在袄儿都司组建龙州衙门,用来让我们这些苦哈哈赶去交换粮食。
皇帝陛下好啊!
他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臣服了的番邦子民的……
我车上的这些女人,就是要送到你们汉地求活的。
兄弟一路走来,也应该知道,草原这些年的灾害,太严重了……
……”
巩富贵听懂了,龙州是陛下新组建的衙门。
身为锦衣卫暗桩,又是大明顶层权贵的随从,巩富贵套口供的本领,自然不弱。
告诉了那厮他的姓名,几句安达……
说的蒙古汉子心花怒放,甚至连珍藏的面饼,都拿出来了。
面饼是死面饼子,烤熟后的干粮。
类似于今天新疆的馕。
这种东西,只要保存得当,放上一年都不会坏。
“咔嚓!”
蒙古汉子随手分过来一大半,自己也咯咯蹦蹦的咀嚼着,嘴里含糊不清道:
“巩安达,我叫嘎吉尔,是巴林部的百夫长。
龙州就在袄儿都司,我这次去,就是奉命运送女子的。
巩安达要是不嫌弃,咱们就一起吧?”
“那感情好,等到了龙州衙门,我交了差事,一定请嘎吉尔安达喝酒!”
“哈哈哈!好!”
巩富贵使劲咬了一口面饼,就上一嘴马奶酒,大口吃了起来。
勒勒车继续启程。
车上多了一个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