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薇看都不看上面写了什么,笑眯眯道:
“画押,这就画押。”
能吃到覃娘子做的菜肴,她不要银子都成!
签完后,覃宛收好契书,一份交由元白薇,一份自己收着。
“娘,我先去歇着了。”
等覃宛一走,秦氏立马凑到元白薇耳边道:
“元先生,你瞧着,咱家大丫这几日是不是不大高兴?”
元白薇竖着耳朵,悄悄朝覃宛厢房那边望了一眼:
“此话怎讲?”
秦氏这段时间把覃宛的状态瞧在眼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我跟你说,从前咱们大丫虽然待人和气,性子文静,骨子里却是个自己爱拿主意的。从来宁远县定居,到摆摊再到开食肆,她一直是兴致勃勃精力十足。”
“近日我眼瞧着,总觉得她没那么有精神气了,每日就是做菜算账收银子,不大爱笑,也不爱说话了。”
“以前还常去隔壁给陆恩公苏大夫他们送膳,回来时脸上还带笑,现下她除了自家人和食肆里的帮工,谁都不爱搭理。”
“元先生,我瞧着你的年岁也不比咱们丫头大多少。你说说,她这是怎么了?”
元白薇皱着眉头:
“我倒是没看出覃娘子有什么变化,兴许是我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
“不过她们小姑娘家家,这个年纪,总有几分小心思不为人道也。”
“覃婶娘放宽心,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过。”
秦氏把嘴一撇,上下看着她:
“你年轻?你现在才多大,就敢说你年轻的时候?”
这元先生长得细皮嫩肉的,虽说身形高壮了些,年纪恐怕也就十八上下。
“覃婶娘此言差矣,元某如今已经二十有五了。若不是当初我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想那外头俊俏的小郎君,这会怕是娃娃都有月儿这般大了。”
“元某厚着脸皮唤您一声覃婶娘,其实内心是把您当姐姐看。这覃娘子在元某眼里,可不就是小姑娘一样。”
这番话可把秦氏给噎住了,她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你竟然二十有五?”
说到年龄,元白薇原本就小的眼睛顿时眯成一道线,得意的不行:
“看不出来吧?也多亏元某平日里保养得当。”
秦氏问:“那元先生这么多年没许人家?”
元白薇边摇头边叹气:“长成我这样,哪里许的了人家?”
“且覃婶娘知道我的身份,哪里能成亲?这么多年催我许人家的倒没有,催我娶妻的还真不少!”
这话让秦氏哑口无言了:
“你爹娘就不着急?”
“害,我上头有兄长,下头有妹妹,我爹娘早就对元某死了那条心。总之他们二老不需要我给他们找女婿,也不用我给他们找媳妇,千说万说就求我别在外头暴露身份,害了元家就好。”
“还能对我有什么别的要求?”
秦氏这一思索,沉吟道:
“也是。”
刚说完,她立刻摇头:
“不对不对,是什么是,怎么说着就扯到元先生的家事上来了,咱们不是在说大丫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