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市长在检察长儿子婚礼上“无意”透露出他们要与沈氏联姻的消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央,如漾起层层涟漪般传遍整个盛京上流圈子。
人们都表面恭喜,暗里却嘲弄宋天霖为了往上爬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竟能让他的独子娶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也是为了仕途豁出去了。
飞短流长传到沈老爷子耳朵里,他自然对这门亲更加不满。
可他一反对,沈光景就把霍家欺负女儿的事掏出来又虐沈南淮一遍:
“当初我坚决不同意初露和霍家那臭小子在一起,您却偏要乱点鸳鸯谱,把咱们家养的这株金尊玉贵的百合花非要插在霍家那堆牛粪上!这才让初露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
不止如此,您还把我当着惊觉和霍家小子的面臭骂了一顿,把我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连家主的颜面都没了。您这么一顿折腾最后落得什么好?还不是把您最宠爱的孙女推进了火坑里?”
沈南淮花白的眉宇紧锁,喘出一口烦闷的浊气,“我是你老子,你按的什么心我不知道?
你根本不是真的在乎初露,你只是在乎你自己的脸面,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沈光景狠狠一咬腮骨。
“宋家小子你了解吗?你知道他什么为人?我选霍哥儿,一来是我孙女钟意他,二是他是惊觉最好的朋友,从小一处长大,知根知底!
霍家虽然是一滩烂泥,但霍哥儿却是个出类拔萃的,这些日子你明里暗里给霍氏集团施压,阻挠他们项目的推进,但霍哥儿作为总裁,却仍能稳住军心,把你丢出来的麻烦逐一化解。我相信他也有能力处理霍氏内部那几个牛鬼蛇神!”
沈光景闻言,目光幽幽一暗。
他就知道,当时老头子说的都是气话,他心里依然属意霍如熙。
看样子,老爷子这是气头过了,依然想让初露和霍如熙在一起。
沈氏集团的业务,已经被沈惊觉掌控一半,慢慢就会权柄下移。要连女儿的婚事都不能做主,那岂不是又一次把他的脸丢在泥巴里践踏?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初露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沈南淮想起小孙女受的苦遭的罪,泪水盛满眼窝,“她有多喜欢霍哥儿,你这个当爹的也心知肚明!
两个人才分开多久,你就急着让她去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你这个当爹的是半点儿都不为你女儿着想,你的脑子里缠的是裹脚布吗?!”
沈光景齿关紧扣着,“初露和宋家公子可是高中同学,同窗三年也算是知根知底。
更何况,初露已经答应这门亲了。”
沈南淮如遭雷劈,“你说什么?!初露......是不是你小子逼她同意的?!”
“呵,有这个必要吗?”
沈光景冷冷挑眉,“初露早就长大了,知道衡量利弊,知道适合比喜欢更重要。
只有您,还一直当初露是个孩子。您说我不关心女儿,您对孙女的关爱,也不过如此。”
“闭上你的狗嘴!”
沈南淮抓起茶几上的茶盏,瞪着通红的眼睛朝沈光景扔过去!
这次,男人学聪明了,立刻拔步离开,茶盏坠地,四分五裂。
当晚,沈光景接受了宋市长夫妇的邀请,准备带上沈初露前往宋家赴宴。
小女佣送来沈董特意为她挑选的昂贵晚礼服,每一件都足够奢华,却根本不像她的衣服。
“我不穿这些,从我衣柜里挑一件我平常穿的裙子就好。”沈初露不紧不慢地坐在画板前,还在完善那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
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画里。
好像见不到他的日子,也就没那么煎熬了......
“四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沈董在楼下等您呢。”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沈初露心口闷闷然,只得起身换上衣服,对着镜子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恍然间,她思绪又回到了白绿别墅,与如熙哥哥的爱巢。
想起那次去谢氏赴宴前,不着片缕的她被霍如熙托着腰臀抱在怀间,她伏在他肩上半泣着嘤咛,害怕滑坠下去,便用纤细的四肢牢牢缠缚着他泛着蜜色光泽的强悍身躯。
他们深深融合,他坏心眼地游走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