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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髂底下没鸡ba,坐那儿胡疙瘩。他妻子认不出他,他应当认得出他妻子吗?”

“不是说天开始黑下来了吗,看她不清,加上你们男人不都是认为:自己的妻子老得是最快的,几年不见,他想着自己的老婆不一定老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男人又都是隔锅香,总觉得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好。他的起心就象你刚才一样,是冲着别人的来哩,当现要是认出是自己的老婆,你们又没那个‘雅兴’了。”女人一边说一边蠕缩着。

男人撅了一下,试图离开。

“遇到好吃的哪有丢筷子的?”女人的胳膊像蟒蛇,紧紧地箍住男人的腰不丢。

“好吃的婆娘不留种啊你!”男人调笑着咯奏女人的腋窝,女人笑得没劲了才撒手。

少口肉从女人身上逃脱,急忙奔到大门前,即兴插进那个洞,一扭屁股,只听“轰隆隆”巨响,两扇大门向里打开。鬼也想不到,原来他的“那”竟然是钥匙。

白鸽南飞,在五祖山上盘旋三匝,然后俯翔下去。

一位白须飘洒的老者在室内兀坐,白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走来走去,嘴中“咕咕”不已。老者慢慢捋须,微微点头,状如“我已知道备细”。

窗外金蝉嘎然停鸣,乌雀遁飞。

老者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五张洋女照片,旁若无人地欣赏着,突然一合,电光火石间便弹出了一粒石子,打在窗外一人的跳穴上。那人不由己地狂跳了一下,翻进窗来,滚爬在地。

“小伙子,你多次在此偷看,今天就请你看个够吧。”说着,老者把一张照片缓缓顶出。

小伙揉揉眼睛,不相信似地瞪目以待。

“不要用橡皮块一样的眼睛看!”

只看得小伙眼珠暴突,嘴巴大张,呼吸困难,涎水悬丝。

老者把照片展现过半,突然缩回。

“想看下面的吗?”

使劲点头。

“听我的话,五张都给你,可以顶在嘴上看!”

“听什么?”

“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一说,小伙辞去。

1促熘:方言,由高处向低处滑。

第一卷 第二章 原始古朴的黑陶罐

太阳像一头着火的雄狮,摇头甩尾,痛苦地把火焰抛向地球。树木木讷地呆立不动,叶片本能地“躲”成喇叭形。一群孩子在山上玩耍。毛桃树﹑楝树、松树被晒得直冒黄晶体,有的孩子专收刮这个,有的则在逮蚂蚁﹑蚊子﹑蜘蛛等,然后聚首到一起,用晶体把这些小虫虫儿包裹起来,揉成圆疙瘩,埋入地下,希望几十万年后能变成珍贵的琥珀。

有的孩子则在槐树上捉登老山1。十八岁的任面桃在一根槐条上发现了两只登老山,一只伏在另一只背上,微有所动。面桃周身的血从未有过地鼓动了一下,玉面飞红,但也未多想,伸玉手捉它俩,下边那只弹掉了一只大腿飞跑了,只逮住了上边的那只。

有必要交待一下,面桃家很穷,她妈生她俩哥和她时都没有棉花壮2棉袄,是她爸爸捋的蒲公英、芦苇和柳棉壮的,所以她爸爸给她哥起名叫任蒲、任苇,她叫任棉,她母亲又给她加了个“桃”字。入学报名时,班主任乐老师说她那名字太俗了,帮她改成了“面桃”,取“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意。面桃在公社上班,今天休假在家。她不大不小的,却童心未泯,和孩子们一起在山上玩耍。莫看她十八了,还没来那。那时的女孩普遍成熟得晚,十八九岁属于正常。

掉在地上的登老山腿引起两只蚂蚁的争夺,它们互不相让,谁也拖不回家。气怒之下,它俩索性都不要了,各自忿然回巢报信。不一会儿,两伙蚂蚁倾巢出动,在平坦处摆开一字长蛇阵,然后齐步向前,兵对兵将对将地厮咬起来。

在一旁烧烤登老山的孩子们欣赏了一会儿“战争”,就用点着火的干草茎伸到两个蚂蚁中间,想把它们分开。蚂蚁们咬红眼了,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便宜对手,真是乌龟咬脚面——踩死不松嘴。

孩子们只顾看热闹了,不注意野风拔扯着火舌,逼它们去强吻草木。火势漫山遍野地蔓延开来。也许蚂蚁们为了保住种群不致灭绝,也不分敌我了,都锈成了一个大圆球向山下滚去。在经过火区时,表层的蚂蚁做出了牺牲,小小躯体飘着火焰冒着糊味儿灰飞烟灭了。最后,大圆球变成了小火球飞入坝中,焰炽方灭。但又淹死无数,只有侥倖遇到漂浮物的才得以全生。

其他孩子们犹在唏嘘感嘆时,面桃突然感觉下身粘湿冰凉的,不是好受的滋味,于是悄悄地离开众人,到山岭那边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她在林子里勾头检查裤头时,发现不是拉肚子,而是溢出了一些殷红的东西。她怕母亲洗衣时发现了责备她,瞅瞅左右无人,便熘下坝里藏起身子,把裤头捋掉,使劲搓洗起来。

一头傻子3像被大力神点了穴道,木木地站在坝边不动。一头公水牛的“红肠子”流出来了一筷子长,估计是怕风干晒蔫了,于是站起来扒到傻子的屁股上,欲把“肠子”往它肚子里保存。那手术也许很难做。只见大公牛像是在一面墙上钉楔子,使劲地捶,结果轰然累瘫了,腼腆地把头伏在傻子嵴背上,俩前蹄搭拉到它脖子下,不动了。看得出神的面桃在一剎那间猛然暗解风情了。在她面前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两个大泡泡,一红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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