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人拥着女犯回到值班室,不仅没有了哭声,甚至,摇篮中的婴儿也不见了,但是,当尹夫人的深夜娇态翩翩出现,马上从床下蹿出一匹白狼,直扑过来,吓得两个公人磨身就跑,出去之后就想,肯定是刚才去提人犯忘了带门,让野狼把那婴儿吃了,现在又要吃他的妈。他俩赶紧喊起大老爷,招集更多的人来壮胆,各提棍棒来打狼救女犯人。
当一帮人畏畏缩缩摸到值班室窗外,都蹑手蹑脚地趴窗台下看狼吃人的情况时,竟然大为惊奇。那狼围着女犯团团转,仰着头和女犯四目相对,并发出喃喃呓语,大尾巴竖上天地猛摇,表示友好并求乞什么似的。
显然,这狼对这位犯人没有进行伤害的企图,而象是她家养的一样,似乎吃了个孩子还不饱,见了主人还想要点儿什么吃的。
众人都替女犯捏把汗,心说:你怎么养个白眼狼啊,它刚才已经把你的宝贝儿子吃了,你可别再上它的当了。他们想归想,女犯却眼中不那样看待这狼,而是眼波流转,看情郎似地饱含深情。她斜了一眼屋内,发现机会甚好,没有闲杂人等,就急步过去,抬胳膊肘儿把门碰上,转回身竟跑到床上去了。
县太爷和众人这一会儿都在心中嘀咕:看看你这个傻逼女人,还不快跑,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么疯着玩的人……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参观冥府
县太爷和众人这一会儿都在心中嘀咕:看看你这个傻b女人,还不快跑,世上根本就没有你这么疯着玩的人;你再美,你还能感化得了畜牲吗;睡这儿的床铺,倒是比牢里的硬板床儿舒服,难道还想做个美梦与狼共舞吗?
危险似乎真如人们所料,白狼跟着女犯的屁股也蹦上了床。
女犯陶醉般地闭上了眼睛,估计她是想借狼口作一解脱。但是随后的动作又不象。她闭着眼却把双手伸向下部,想脱衣服,但双手被捆,她的努力没能成功。
虽然白狼在床上焦急地“嗷嗷”哼叫着,在她的身上跳来蹦去个不停,却就是不急着下口吃她。
最后令县官和手下人惊呆:女人捧住狼头,反过来要吃它;狼挣脱了她的十指,退向下,咬碎了她的一块衣服,然后……
窗外发出一阵闹笑。
第二天再审尹夫人,羞得她像春雪一样化在公堂之上,再无一句辩词,如实交待与狼苟合杀夫经过,五体投地地认罪伏法了。
签字画供已毕,县太爷命把二犯押了下去,便走上来两名衙役,一名押解尹夫人,一名牵着白狼,送入死囚大牢。
旷古奇闻不胫而走,官员、富绅、商贾、夫人、公子等等,争相愿意出钱一睹稀奇,贵县能够坐收渔利,又何乐而不为。衙役们日日牵狼押尹夫人到戏院台上现场表演,慕名而来的看客越来越多,为衙署赚取了巨额钱银。
久而久之,尹夫人和白狼终于双双寸磔而死。
白狼一断气,魂灵儿刚飘离尸身,就有牛头、马面二鬼差从天而降。
牛头黑鬼投铁链拘紧它的亡魂,象牛犁地一样在前边猛拉狠扯;马面白鬼擎举法灯放射着森森阴气,将它的元神照定,在后边连连踢屁股,喝令“快走”。
白狼不得已,被连掀带拖解到冥府,按跪在冥王面前。冥王拿出籍簿,放“袖珍速搜犬”,风驰电闪地快速查找来人的身世寿限,反覆三遍都没查到结果。
冥王大怒,“啪”地一下竟把惊堂木拍碎了,有半块飞砸到白狼头上,差一点儿没把它的魂吓掉,裤子反正是湿了。但是,它偷眼观看,原来不是对它发火,而是恼怒二鬼差办事不力,批评它们误抓了人,责令速速放回。
直到这时,白狼方才明白,自己已属妖籍,冥王不知道这一层,而只知道是和尹夫人犯了淫秽之罪,想当然地把它当作是人,而没想到它没在人之列,所以让“袖珍速搜犬”枉翻了几遍人籍,岂能查到它。
白狼被引路老马鬼使带出阴衙,它悄悄地对老马讲:“我难得有这个机会来一趟冥府,烦请老哥哥行行好,让我到处参观参观吧?”
老马识途,心本慈善,就引它游历九幽、十转、刀山、火海、剑树、血磨等等,繁复细节绝非人世所能想像,老马给它一一指点介绍。
最后它们来到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这里鬼使阴魂摩肩接踵,鬼哭狼嚎呜咽呻吟。有一棵鬼柳歪脖树高逾五层舍利塔,耸立在十字路的东南隅,树下围满了各式各样的鬼怪,似有什么好戏在上演。
狼男出于游奇猎胜的好奇心,非常不容易地挤了进去观看,老马紧随其后。
狼男看见树的一个畸形弯枝上繫着一根麻绳,缘绳往下看,下端拴着一只白生生的女人小脚,原来吊挂着一个妇人在此示众。由于她的另一只脚没拴,所以另一条腿就不得不垂下张分,白花花的部分遗露无余,裙子也滑到头上,丰胸硕乳尽让人论。
狼男看过多时,发现这不毛与荒芜之地对于它非常熟悉,赶忙跑了过去,撂起裙子勾头倒视,不禁喜忧参半起来。喜的是:在这茫茫冥界,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尹夫人。它要求参观游历其实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她过来了怎么样了。悲的是:她为自己过来了太不怎么样了——吊在这儿受千人唾弃、万人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