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言欢很不能理解阚春花的缺钱程度,“杨大姐,按你之前讲过的,你老家剩下的那个小叔子都二十来岁了,身强体壮的不能自己出去找点活干养活自己吗?还得要你们做兄嫂的接济着过活?这说不过去吧?而且,农村有土地,自己种菜养猪养鸡鸭,院子里还能栽点果树,自给自足没问题的哦?怎么每个月还要你们给家里五十块钱那么多啊?就算是在城里面生活,一个月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现在竟然又开口要五百,这完全是把方兆龙当银行啊,这个妈也太狠了,和俞繁外婆有得一拼。

杨小香道出部分原因,“小叔子要娶媳妇了,我们家现在还是土坯房,那家人要两间大瓦房,得花五百块钱盖,要是没有大瓦房,人家姑娘拿乔不嫁啊。”

娶媳妇也要哥哥给钱?

还有五百块钱能盖得起两间大瓦房吗?登城爷爷奶奶家的三间大瓦房,带一个小厨房和矮墙院子还花了两千好几呢,这阚春花十有**是来骗钱的,言欢劝,“杨大姐,俗话说,穷坑填不满,而且你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我看这事你还是别管了。”

要她说,方兆龙脑子估计有坑,赚了钱养父母是应该的,兄弟身体好好的,又没有残疾,为何供养?

还有,杨小香竟然还为了五百块钱发愁,这是准备凑钱给阚春花?

杨小香的确是不想管,但她又有顾虑,“我们家那口子现在刚升职,怕闹大了有人举报他不孝顺,到时候上头追究起来麻烦啊。”

这个杨小香遇事总是往坏处想,怪不得老被阚春花拿捏,方兆龙即便被人举报了,但上头来人调查之前,肯定得先经过俞繁那里,而以俞繁的性格,他多半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所以,方兆龙有俞繁这个靠山在,不管谁来调查,方兆龙都不会有事,对方怎么就看不透呢?

不过这事情她方才劝了,作为一个外人,她不好再去劝对方第二次。

杨小香在言欢家坐了一会儿,将心里的不舒坦说了说,便提出告辞。

言欢将人送出门口,回卧室继续准备看书。

摸了下书本,想起好久没给原来的“言欢”家里写信了,放假之前倒是收到了一封言卫国的来信,不过她忘了回。

侧头看一眼窗外,正值日落时分,薄纱似的晚霞,将原本白色的云染上了一层瑰丽的红,美不胜收。

低头从桌肚子里翻出信纸写信,想将她要出国的事情告诉他们,犹豫了片刻,没有说,毕竟她以那么优异的考上大学就已经够让人疑惑的了,突然间再告诉他们她要去外国读书了,回头再惊着他们。

写好信,从桌子上的钱包里拿出五十块钱塞进信封,刚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出门寄信,门口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言欢的心攸的飞快跳动了一下,手不自觉怔忪,信封落到地面,她发觉后没有弯腰去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疾步到门口开门。

推开门,只见一陌生的战士站在门口,他脸上的神色隐隐的透着一抹焦急。

因不认识对方,言欢多看了他一眼,他肩膀的肩章上有三个星星,是个上校,“请问.......”

言欢话还没说完,那军官开口,“是言欢嫂子吧?俞师长他受了伤,现在......”

“快带我去。”言欢心头一紧,一把扯住那人的胳膊,不等那人说完,她急迫的说。

那军官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白嫩嫩的小手,刚要磕巴的开口让她松开。

言欢便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麻烦你赶紧带我过去。”

“。”那人应声,大步跨到门口停着的吉普车旁,伸手准备替言欢开门。

言欢阻止对方的动作,“我自己来。”说着已经将手按在门把手上。

那人动作麻利的避开言欢,走到驾驶座位上,开车往大院外行驶。

开车的人叫陆泊,他是陆恒远的亲侄子,并不在此地师部任职,因俞繁这次带走了陆展,且对方也受了伤,还不轻,他是跟着陆恒远到医院看望陆展的。

陆恒远得知俞繁受伤医院竟没有通知家属,这才让他过来接言欢。

在路上奔驰的吉普车上。

此时的言欢已经镇定了下来,她向陆泊打听俞繁受伤的事。

原来,俞繁此前带着人到南方边境追大毒枭,那大毒枭是个外国人,有勇有谋,俞繁和对方缠斗了近十天,在昨日一场激战中受了伤,当天结束战事,便被人用直升机运回了师部附近的军区医院,做了一场大手术,好在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言欢听完吓得哭鼻子了,昨日就回来了,可为何她今天才知道这事情?俞繁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医院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她?

陆泊透过后视镜,看着哭哭啼啼的言欢拧紧了眉头,这俞师长的媳妇到底多大?怎么说哭就哭?

终于到了军区医院。

言欢催着陆泊快点带路,男人腿长,步子大,她跟在后面几乎是一路跑到了病房。

俞繁住的是特殊病房,周围重兵把守,宽阔的走到里,来往的除了穿着军装套着白大褂的医生,并无闲杂人等。

推开病房门往里侧的病床看过去。

俞繁已经醒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左侧的脸贴着同她手掌般大小的纱布,左侧胸口也缠了纱布,还沁出些许红色的血迹,大长腿打了石膏被吊了的老高,走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了。

俞繁耳朵尖,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很熟悉,深邃的凤眸往门口望过来,惊了一下,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小欢。”

“俞繁。”言欢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扑倒他身上,避开他的伤口,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抽泣。

俞繁抬起那只没有挂吊瓶的手轻抚着言欢的后背,“你别哭啊,我不是没事了吗?”

言欢抬起沾了泪水的眼睫毛,又心疼又无奈,“你这还叫没事?我最爱看的脸受伤了,不晓得有没有毁容,还有你的大长腿,也是我喜欢的,现在这么吊着,不会成瘸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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