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显不足,慕扬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游戏舱,道:“我时刻监控着,就是真有什么突发状况和意外,我会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并作出反应。”
“所以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安安稳稳在游戏里待着,就出不了事。”
祁雪瞬间咋舌,他竟然把所有可能都算计进去了,面面俱到,她还能狡辩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从其他方面下手,刻意放柔的面容,目光深情的看着他,“我会想你的。”
她饱含深情的吐出五个字,随即问道:“我想你了,该怎么办?也不能下线看看吗?”
慕扬呼吸一窒,整个人愣了愣,看向她的眼里泛着异常的光亮,还有许多祁雪看不明白的情绪。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让他心软,从而改变先前的决定。
就算知道,可他的心还是不争气的软了。
这句‘我想你’,他盼了好多年,等了好多年,如今,总算是如愿了,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从前,两人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所以从出生起,他们就在一处玩闹。那时的他们天天见,小孩子的世界里,还不识得愁滋味,不懂得离别苦,也就不存在说想不想的问题。
后来,祁雪被迫离开,必须要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岛上经历更黑暗的生活。
他是在分别那天才被告知真相的。他死死拽着她,试图将人留下,奈何只是徒劳。
那时的他太过弱小,弱小到不足以为她遮风挡雨,不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带走,登上开往死亡岛的战舰。
临离开前她朝他吼,作出保证,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会活着回来,也会想他。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华秋实寒来暑往,却迟迟都没等到她的归期,没等到她亲口说一句‘我想你’。
他试着去她家打探,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那一句。
大小姐还活着,慕少爷不必担心。
这便是她的家,她的亲人,只要留着口气,无论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大事。
是啊,见惯了自家父母的恩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无微不至的关爱,他却从来没去想过,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如他们一般,深爱着子女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必须对子女好的。
祁雪生在那个家里,虽是嫡出的长女,外头却有数不清的私生弟妹抻长了脖子等着登堂入室,内里还有一众堂兄弟姐妹摩拳擦掌谋划着取而代之。
于她的父亲和家族而言,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莫说是过得不好,伤重残疾,就是死了又如何,大不了再换一个。
对他们而言,只要是强大的后辈,能延续家族荣光,那么就算不是正经嫡出,也不过是名号上的事。
对于这样的事,他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选中了某个孩子,直接将人记在正头夫人名下即可,照样的名正言顺。
慕扬至此才看明白,他们根本不关心不在乎祁雪的死活。
她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熬得住最好,熬不住就丢弃一旁。
从始至终,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罢了。
可她于他却是唯一。
这世上,慕扬只有一个‘小雪’,也只愿意做她的‘羊羊’,只想听她说的‘想你’。
生平第一次,他为了她违背父母的意愿,不顾劝说执意去找她,只是都被父母给拦下了。他们不愿让他踏足那个凶险的地方,说他会有去无回,一次又一次的劝他忘了小雪。
他却不管不顾,一心坚持去找她,却始终抵不过父母的拦阻。
他想过很多办法,佯装顺从暗度陈仓,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强硬抵抗,这些他都做过,连绝食这样伤己伤人的幼稚招势都使出来了,却于事无补。
他们在他饿得两眼发昏有气无力的时候,直接进门让私人医师打营养剂,他简直求死不能。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连死都由不得自己。
祁雪被带走的时候,他曾暗暗发誓要变强,强到今后再没有人敢打她主意,再没人能将她带离自己身边。
在那之后,他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没用多少时间,年纪轻轻的他就广受赞誉,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几乎哪一个大族世家尊长见了他,都会满意的夸赞一句后生可畏,必成大器。
一时间,他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父母也广受羡慕。
就连他自己,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出了这件事,任他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如愿,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年少可为,必成大器,都不过是大人们哄小辈的话罢了。
或许他在同龄人里出类拔萃,可放在那些年长有能力的人眼力,明显不够看。
也是这一刻他才知道,真正的强者不应该拘泥于年龄,把自己局限在一个狭小的框框里,故步自封。只有成为所有人里的强者,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强。
从那以后,他不再闹不再折腾,而是将时间一分一秒的利用起来,废寝忘食,加倍努力的增强实力。
也是那段时间,他坚定的信念使他激发了精神特殊能力这个所有特殊能力中最稀有最强大的能力,成为整个星际为数不多的精神能力者。
自家孩子有出息,最高兴的自然是他的父母亲,他们为他动用一切家族势力,聘请全星际资历最深的精神能力者教授他能力。
他自己也紧紧把握这个机会,犹如一块干燥已久的海绵,遇水便拼了命的吸收,迅速充实自己。
事实上,他确实天赋异禀,短短几年时间便从一个不具备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将自己老师这个能力非凡的精神力者拍死在沙滩上,蜕变成一个精神力大宗师。
大宗师,这是全星际对站在特殊能力者顶端的强者的尊称。
许多人,穷极一生,不,或许是好几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他不过几年就达到了。
他当真成就了那些人口中的‘大器’,不再是客套,而是真真实实对强者的畏惧。
再没人能阻拦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