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晓恨得牙痒痒,一双眼染得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握紧了双拳将这恶气咬牙咽下。
祁雪满意一笑,继续说:“放心吧,一会儿我不会再压戏,你若是还演不好,就只能怨自己演技差了。”
话已至此,该说的说完了,至于怎么做,能做到怎样,就不关她的事了。
祁雪撇开眼,懒得再同梁晓废话,直接抬腿走了,目的地是路之航所在。
小赵和小助理嗅到非比寻常的气息,早已八卦的凑过来,等着第一手消息。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直至靠近。眼睛环视四周,见无人注意这里,路之航轻挑了眉,颇有些无奈的低声说:“好端端,理她做什么?”
这便是在问她压戏的原因。虽说周围没人,但他说话间仍保持一种警惕,不敢太过直接。
不过祁雪能听懂,小赵和小助理亦是。两人立时竖起耳朵,屏声静气,只等她给出答案。
祁雪抿了抿唇,反驳:“谁说是好端端的?她惹我了。”
她声音里满是控诉,语气透着不满,随即狠瞪了路之航一眼,有些吃味,“怎么,路先生这是心疼了?”
“咳!”小赵直接呛出声,嘴角想往上翘,又死命的往下压,一张脸憋得有些红了,最后干脆一把手捂住嘴,偷偷地屏声暗笑。
小助理倒是比他稳得住些,至少没破音,只是手也是掩着面的,显然和小赵一般,憋不住,捂嘴笑了。
这般动静,祁雪要是没听见那就是聋。她狠狠的剜了罪魁祸首一眼,目露凶光,连带着小助理也一块儿警告了。
两人立时强憋着笑,故作一副严肃样,只是那勉强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别扭。
路之航只轻瞥了一眼,显然没工夫关系两个助理。他一门心思放在祁雪刚才的话上,细细品味,微微一愣,似乎在这话里闻到了酸味。他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满脸表露出不开心的样子,他心里某种猜测又坚定了几分。
虽然没有宣之于口,眼中却不禁带了几分宠溺。
“没心疼。”他解释道:“就是纯粹的好奇,她怎么惹你了?”
既然猜到几分可能,他自然不会放任她误会下去。
“是为了记录?”他做出猜测。
祁雪再次抿了抿唇,没否认,那模样,其实也相当于默认了。
小赵听得一头雾水,“唔......”
到嘴的‘什么记录’四个字还没问出来,就被眼疾手快的小助理一把摁住封口,徒留一双大眼睛瞪着。
只是动静到底弄出来了,祁雪再次等过来,那眼神,恨不得将小赵削成薯片。
小赵立马识相的噤声,同时朝小助理取了个感激的眼色。他若是真的开口问了,恐怕挨的就不是眼刀了。
有了自觉,小赵瞬间老实了,呆在一旁不再作声,尽量将自己弱化,只竖起耳朵听八卦。
路之航看着祁雪,有了猜想,心里更加柔软了,原本温柔和气美名在外的人,硬是为了他做了不少欺凌人的事,这叫他如何不心有所动?
他的目光越发柔和,“既然已经截住了,也警告了,就由她去吧。”
下午晚到那回,他并非没有注意,知道她突然丢了不是什么打招呼,而是警告梁晓去了。
“你都这么神通广大的将她要做的坏事瓦解,她哪里还敢生别的心思,又何必再来这么一出。”
话至此处,小赵两人就算是没全明白,也能猜个五六分,定是梁晓又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是以才有了刚才那出‘卡戏’。两人心知肚明,却也都识相的没再开口。
祁雪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说动,听了这话,凶狠的目光立时就朝路之航射过来了。里头全是他为梁晓说情的不满。
路之航瞧着,神情有些无奈,也有宠溺,却也怕她误会,继续解释道:“我不是同情她,是心疼你。”
没人知道还好,若被发现了,虽说道理上挑不出什么错处,可情理上,若有人想做文章,姜如梦之前那些好脾气的口碑恐怕会受影响。为着梁晓,不值得。
“你......”听他这般说,祁雪一双眼瞬间睁大,难以置信之外,还有一股毫不掩饰的炙热。
小赵和小助理亦是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许是他们三人的视线太过热烈,路之航轻咳人生,立时补了一句:“当然,我也是想着其他人。”
这话听着总有些故作掩饰的意思,只是既然出了口,免不得要给出信服的解释:“导演骂的虽然是她,但大伙儿也是一起听着的,弄得人心忐忑,一个个都不安得很,也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说到底,旁人总是无辜的。”
祁雪当然知道这是路之航在转移话题,可她还是不自觉的被带着跑偏了。他说得没错,她确实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在他眼神警告时乖乖收手。
她沉默着不出声,一副乖乖受教的惭愧模样,眼里还透着小媳妇般的委屈。
路之航还能再说什么,忙出声哄人,“就是不为他们,也得顾着自己不是。”
“这大晚上的,刚才不还困着么,早结束些你还能回去眯两眼,这么拖着,拖到早晨开工了,可就一点时间都没有了。”
他可记着这小妮子化着妆就昏昏欲睡的钓鱼模样。
不得不说,路之航很会窥探人心,简单几句话,句句直戳心窝,让祁雪反驳无能。
见她这般欲说却无言的表情,路之航没忍住笑了。
祁雪怒瞪了他一眼,轻不可闻的冷哼一声,“是是是,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就不该招惹她。”任由梁晓将这没心没肺的男人坑死才好。
她心里恶毒的想着。
路之航笑意更深,眼底无奈明显,主动承认错误:“怎么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是我不识好歹,不生气了,嗯?”
祁雪傲娇的撇开眼,却本能的被这一声鼻音撩得不行,瞬间一点脾气都没有,不过是死要面子装样子罢了,却也没再说什么膈应的话。
路之航再接再厉的解释:“我对梁晓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有些好奇,你出言警告倒也算是正常,只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明明昨天下午合场的时候也有机会,但她却没有动静,他还以为她是不计较了,哪曾想这大晚上的给发作出来了。正因如此,他才会觉得疑惑,忍不住问多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