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来看,他确实也当得起救命恩人这一称呼,我感谢他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我一直就怀疑每个位面的攻略对象和你口中的小哥哥是同一个人,若怀疑属实,我感谢攻略对象不就更加顺理成章了吗?」
「......」讲得玩家好像已经证据确凿了一样,怀疑怀疑,都说了是没有证据的了。
小六被她这番强词夺理强行代入堵得无言以对。内心止不住感叹,玩家等量代换用得很六啊。
张毅并不知道内情,对于祁雪的感谢,他受之有愧。
“不必言谢,我并没有做什么。”
见她突然昏倒,他也曾探过脉。或许是他技艺不精,并不能诊出她昏倒的原因。
无论是脸色还是脉息,反应出来的都是极度虚弱,活脱脱一副身受重伤虽是咽气的模样。可奇怪的是,他却查探不到任何内伤的迹象,外伤更是没有,也不曾中毒。
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整个人慌了神,一时不察才唤出了她的名讳。
她是男人唯一的血脉,他无论如何都要替自己的好兄弟保住这份血脉。
情况紧急,再下山去找大夫怕是来不及,山下的大夫也未必能诊出所以然来。何况她如今的状况,他怎能放心将人丢下到山下寻医,带人一块下去更是不妥,这一番跑动,指不定让她伤上加伤。
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他将人带回了家,并传输内力以作疗伤调息。与此同时,还熬制了一些调养的补药强行灌下去。
一系列动作后,人的面色倒是红润了一些,如今也醒了,可他并不能确定就是自己胡乱下药的功劳。他甚至觉得,他那番动作全是在做无用功,她能恢复清醒完全是她自身修复的效果,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他不是个信奉运气的人,知道治疗讲究对症下药,否则遍地都是神医了。他这胡乱一通作为,没有反效果就该庆幸了。
张毅素来讲究实事求是,尤其是任务之外,绝不会为了让人感激就信口开河冒领功劳。
他从来不屑做这样的事。
他这番正直的反应却被祁雪误会成刻意为之。
她想起第一次被他救助的情况,他好心送她下山,她出言问及住址,言明日后要登门拜谢,男人也是神情淡淡的回绝了她。
更是怕她过多纠缠,直接决绝的扭头闪人,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挥一挥衣袖,不给她丝毫反应和追踪的机会。
如今这番实事求是的话,反倒让她多疑,认为他是故意撇清关系,不让她有机会用救命之恩借题发挥。
「这男人的防备心竟这般重。」祁雪眉头皱起,言语之间满是无奈。
「或许是玩家长得不像好人?」小六略带调侃的回答:「天生一张以身相许的脸。」
「攻略对象怕被赖上,所以从根源上杜绝了玩家报恩的一切可能,哈哈哈哈,玩家是有多招人嫌弃啊!」
小六不厚道的破口大笑。
若不是这狗东西附着在她意识里,拔不出去,又没有实体,没办法揍一顿,她也不至于任由它这般猖狂还毫无动作。
早特喵一拳过去,教它怎样做一名合格的系统了。
既然没办法,倒不如不听不理,左耳进右耳出,免得自己憋屈。
祁雪直接选择性忽视了它的话,将注意力再次放回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一脸正直严肃的神情,目光透着坦然直直对上她的。
是个难缠的对手。祁雪在心里下着定论,轻勾起嘴角,面上一派崇敬的神色,赞叹道:“公子当真高洁,做了好事,也不愿居功留名,更是不求回报,此番气节,着实让翠儿佩服。”
一通响亮且香气袭人的彩虹屁朝着面前的男人拍去,她将影后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就是装傻充楞歪曲事实吗,这是小六的拿手好戏,她耳濡目染,跟着也没少学。
好几顶高帽子接连扣在脑袋上,张毅的神情越发严肃,语气也跟着沉了几分。
“姑娘过誉,在下着实惶恐。”他再次开口解释:“关于姑娘的伤,在下确实没有做什么,姑娘反复致谢和夸奖,在下实在受之有愧。”
祁雪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对他的解释早有预料,自然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男人越是解释,她面上的崇拜之色就越深,一双眼明亮得几乎要冒光。
“公子不愿意承认,那便请回答小女几个问题。”
“在下并非不承认,而是......”张毅还想继续解释,祁雪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公子是不敢吗?你既口口声声否认救过我,不过是回答几个问题,又有何难?还是公子害怕言语之间泄露什么?”她语气里透着逼迫,一双眼眸直直的射向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那言外深意仿佛在说,他若是决绝,那便是心虚。
张毅眼眸微眯,一抹亮光一闪而逝。
他竟被这小丫头框进套里了。这番话一出,就等于逼着他回答问题,否则便是变相承认。心底划过一丝赞赏,他面上依旧面无表情,答道:“我有何不敢,姑娘问吧。”
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这个狡诈的小女人再给自己下套。
祁雪淡淡一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昏迷在山林之间,公子碰巧遇见,那时的我面色痛苦,脸色苍白,全然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是与不是?”
这个问题异常简单,就是明知故问。
“是。”张毅并未发现问题有什么不妥,遂老实回答。
祁雪轻点了头,继续问道:“公子见我这般模样,担心我孤身一人神志不清的落在野外,会成为山间豺狼虎豹的口粮,遂好心的将我带回家里。是与不是?”
这个问题依旧是明知故问。
预感到她或许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张毅的眉头轻轻皱起,却只能无可奈何回答:“是。”
只因这番话是他先前的解释,如今只能承认。
祁雪再次点头,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将我带回家后,公子对我进行过不少救助的行为,是与不是?”
问话之间,她还故意微张了张嘴,轻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深呼吸了一番。
淡淡的药草香气钻进鼻尖,嘴里淡淡的苦味昭示着在她昏迷之时,有人给她灌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