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自然听出他的话外音,觉得可爱得紧,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这个称呼。”
阎烈挑了挑眉,一脸防备的看着她,明显不信她会这么轻易妥协。
果不其然,祁雪在轻飘飘一句‘那就换个更贴切的称呼吧’之后,扬起灿烂的笑容,甜甜唤道:“夫君~”
嘭!一声巨响,阎烈一个没坐稳臀部着地,凳子噼里啪啦的滚到一边。
屋内瞬间静默三秒,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响亮的动静。
“哈哈哈哈!”祁雪毫不掩饰的大笑出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模样险些笑抽了肚子。
这男人真是太可爱了。她在心里说道。
阎烈的脸色黑中带红,因为肤色的关系,那抹红艳不是很明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呼出去,以此缓解内心的惊涛骇浪。
数秒后,心里的浪涛将将被稳控在安全线下,他沉着张脸,凶狠的目光射向罪魁祸首所在的方向,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笑瘫在了床上。
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上涌,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朝着她怒吼:“你乱叫什么!”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随便喊一个男人夫君,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看着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你从小读的书识的理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阎烈气急了,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何况他本来也没多少这东西,说出来的话分外难听,毫不留情面。
等他一通发泄完,冷静了些许,才意识到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他看着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他若是这会儿道歉或是安慰个只言片语,这女人一定会更加猖狂变本加厉。
有史以来,阎烈第一次狠了心肠,想借此让她知难而退。
饶是莱城这样民风开明的城市,女子被鼓励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也仅是比外间对女子的态度好些,古人终究是古人,特有的矜持和名节是存在骨子里的,难以磨灭的。
这若是真碰上个远古时代的女子,肯定被他这番话羞愧得无颜见人,甚至做出以死明志这样的冲动之事。
但是,海涟漪这具身体里装着的是来自星际时代的祁雪,她虽然也和小姑娘一样,会在异性过度亲近的时候脸红心跳,但她的思想本质上是开放的,对于女生倒追男生这件事,虽然不情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符合自身风格,但这是性格使然,不存在任何鄙视之意。
因此,她也不会在听到阎烈这番话后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
相反,她直直对上阎烈的眼睛,显得十分理直气壮,“我没有乱叫。”
“虽然我现在暂时还是清清白白的,但我已经对你以身相许了。”
“我是个重承诺讲道义的人,既然决定向你报恩,也许诺了报恩的方式,我就绝对不会更改。所以,这个称呼虽然早了一些,但也不是乱叫的,迟早得是。”
她一字一句说得肯定自信,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阎烈被她说得更加冒火,双拳紧紧握住以控制内心的怒火,说实话,若不是他骨子里‘不打女人’的良好教养在作祟,或是面前这人换个性别,他绝对二话不说冲上去,打得她再也说不出话。
如今,只能努力控制脾气,在嘴上还击:“我没答应!”
祁雪挑眉,“怎么,想赖账?”
阎烈轻哼一声,“从未答应,何来赖账之说?”
想反悔?祁雪嘴角勾起冷笑,没门!窗都没有!“你答应或者不答应,我报的恩就在那里,绝不改变!”
“我既然上了山,就没打算下去。还是那句话,我跟定你了,有本事你弄死我扔下去。我今天把话放着,别说什么一个月的休养期,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把我弄下山!”
她一双明媚的眼眸瞠大,直视他的,全然一副挑衅状。
意识里,小六不淡定了,它着急出声:「玩家,你忘了答应我什么?」
说好的爱惜小命呢?这才多一会儿就开始变卦了?就是放个屁,这点时间还不至于把味儿散干净呢!
「安啦安啦。」祁雪出声安抚:「我这就是故意激他,想看他变脸。」
「我心里有数,阎烈这人看着暴躁,其实心软得很。」
小六无语,白眼一翻:「玩家你是闲的吗,没事气他干嘛?」
就不怕气多了气出反感和厌恶来?
「他变脸的时候特可爱。」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多看看。祁雪回答得理直气壮。
前两个位面,无论是玄偃还是伯格,她都是处于可怜兮兮的弱势,在他们面前连造次都不敢。如今可不同了,她对阎烈的性子也有几分认识,看着凶狠,却有自己的原则:嘴硬心软,不随便对女人动手。
抓住这点,她当然要好好调戏调戏,一雪前耻。
在祁雪心里,已经完全将玄偃,伯格和阎烈画上等号。他们乍一看差异很大,但仔细了观察,却有很多相似之处。不经意的某个神情总会让她将三个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与他共处这么多位面的,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记得她,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有了这个认知,她越发喜欢欺负阎烈,看他抓狂害羞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就好像是将前两个位面的欺压都还了回去一样,机会难得,她乐此不疲。
「......」对于玩家的恶趣味,小六只能通过露点来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
反观屋内,阎烈也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不轻。难听的话已经说了,横眉冷对也不起作用,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的怒视着她,‘你’个没完。
偏巧她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他,气得他差点怒火攻了心,迷了心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揍她。
只是突然想起密室里和阎易的谈话,他忍了又忍,恶狠狠的瞪了她两秒,最终只放下一句狠话:“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
若是被他找到她是外间细作,他一定会亲手剁了她!他不与女人计较,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心怀不轨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他都不会放过!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甩手,重重一哼,转身离去。临出门时,还将房门甩得啪的重响。他一定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多留了这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