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下回慢慢来,可别这么着急了,若是病了,又得吃上好几日的苦药汤子。”
“娘别担心,我都注意着呢,不会生病的。”
“不许这么说,”苏夫人板起脸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不是才给你讲过?”
谢瑄和赶忙示意自己不会再提,又说起刘嬷嬷的教导。
苏夫人想了想道:“刘嬷嬷说的并不算错,但人前人后,一辈子这样说话,都是会累的,也多有说错的风险。”
“那娘觉得,我要怎么说才是最好呢?”
“娘不是个会说话的,也没法子告诉你。但娘能吩咐人给你挪上两个大水缸,在院子里养鱼。”
苏夫人说着又笑起来,“至于别的,等你爹回来,你请教他去,他乐意时,这世上,就没有比他说话更好听的了。”
谢瑄和只觉得牙酸。
这明明也没吃什么山楂、酸梅的,怎么就倒了牙?
第016章 第十六章
正院一声吩咐,内管事便忙不迭去挑了两个大青石缸,摆在了谢瑄和的院子里。
娘俩一下午,就围着这青石缸讨论起来。
从这缸里种碗莲、睡莲还是荷花,到什么品种颜色,又是什么样的花配多大的鱼,才算合适。
寿平侯换过衣裳,坐在旁边听了一阵,道:“不如叫人放些水藻、虾苗进去,过不几日便能吃上一顿新鲜的。”
新鲜的小河虾?刚捞起来的,用来和韭菜一起炒了吃,喷香!
谢瑄和想起那个滋味,还真有些心动,看向母亲。
“娘,我们能这么养吗?”
“听你爹胡说,”苏夫人没好气的拍了寿平侯一下,才道,“这还不如把荷花池围出个地方来呢。也就是好水、活水养出来的才鲜活,死水能出什么好虾呢。”
“就养上几日,能吃时便不留了,有什么影响,都进了肚子里,至多是口感差几分,吃个趣味也好。”
寿平侯见苏夫人仍不乐意,拈了粒葡萄,看了一会儿,放入口中,岔开话头:“这会儿就出葡萄了?竟也不酸。”
“庄子上孝敬上来的,说是过上些时日还能更甜,如今先吃个新鲜,”苏夫人说着,也拿了一粒,慢慢剥了皮,喂给谢瑄和。
寿平侯点点头问:“可往母亲与岳父、岳母处送了?”
苏夫人没回答,而是看向谢瑄和,示意他来回答。
谢瑄和把葡萄咽下肚,方道:“寿荣堂与二叔那儿,娘都命人送去了。”
“外祖那边,也送了一份。娘留了半篓子在院子里,说是先甜甜嘴,总归等后头的出来,少不了我们自己吃的。”
他的话说的清楚又有条理,听得寿平侯不住点头。
苏夫人看气氛正好,提醒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向你爹请教?”
“哦?”寿平侯不由得坐正了些,就等着谢瑄和开口。
谢瑄和便把和刘嬷嬷的对话又说了一遍,而后眼巴巴的看着父亲。
寿平侯想了想道:“刘嬷嬷一贯谨小慎微,轻易不愿意得罪人,但她的处事之道未必全然适合你。”
“你如今尚且年幼,有勤俭、悲悯之心都是好事,少年人偶尔有些锋芒错漏,才更合乎年纪。”
“那我应道怎么去做呢?”谢瑄和有些迷惑。
寿平侯忍不住剥了一粒葡萄,喂进他口中,才擦了擦手道:“何不都试试看呢?”
“都试试?”谢瑄和重复了一遍,欣然收下这个建议,将烦恼都抛在脑后,一心吃起葡萄来。
苏夫人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又主动提起了谢昱的事:“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夫人的安排,我一向是再放心不过的,不过,也不必如此小心,”寿平侯将擦手的帕子叠好,放在边上,“焉知这不是另一个机会呢?”
“你是说……”顾虑着谢瑄和在边上,苏夫人没继续往下说,只以眼神示意寿平侯。
说什么?
谢瑄和边吃葡萄,边竖起耳朵听着,奈何爹娘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加密起来。饶是他就坐在边上,也没法破解。
谢瑄和狠狠咬破一颗葡萄,嘶,这粒真酸啊。
苏夫人和寿平侯有了默契,自然加派了不少人手盯着谢昱那边。
谢瑄和常跟在母亲身边,也就把谢昱的各种操作知道了个差不离。
从偷跑到下巴豆粉,谢昱两天想了十来个稀奇古怪的点子,却没有一个成功。
寿平侯知道后,每日让人在晚饭前说书一样说上一回,图个乐呵,但听得多了,他也只能说上一句,谢昱本性尚不算太坏,便同苏夫人道:“若是他真能叫朱楼朱台吃亏,你我也不必担心他了。可惜……”
谢昱没那个手段和脑子。
苏夫人却道:“只他自己是想不出多狠毒的手段,可你莫忘了,他还有两个朋友呢。”
提起朋友,寿平侯不自觉皱了皱眉,道:“冯凭为人跋扈,下手狠辣,吕英面上温和,却常有阴损主意。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