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陶陶来到了嫡公主府。结果门都拍不开。
“小哥,麻烦通传一声。”乐陶陶好声好气地和守门小厮说。
“去去去,你谁啊?嫡公主岂是尔等可以求见的?你当这儿是菜市场呢??”守门的小厮语气不小,“臭要饭的莫要脏了我们府的石阶!”
还污言秽语。
乐陶陶正为难着,一个身影袭来。她定睛一看,“哟,是侯爷啊。”
守门小厮认了出来,连忙点头哈腰,寒暄道:“上官侯爷,今儿个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本府真是蓬荜生辉呐!”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乐陶陶叹为观止。
她不禁有感而发——在这儿你没个官阶、没个身份,连个看门的都瞧不起你。
从前的她太顺了!来了这“原始社会”,她第一次觉着应该为自己奋斗点名堂出来才不枉此行。
混吃等死要不得了!
这时只听得侯爷说:“这位小姑娘是我府中贵客,也是嫡公主府的。尔等不敢轻慢!”
“那哪敢呐?!”小厮打哈哈,改口了:“小的将才在与姑娘开玩笑呢!咱俩是旧相识了,她是翠花嘛!”
搞半天这厮早就认出她来了,不过因为她在嫡公主府只是个浣衣婢,地位低下便刻意为难。
好家伙!乐陶陶能理解守门的职责所在,但是无法忍受故意的刁难。
谁在这世上讨生活都不容易,都是打工的,相煎何太急?
“连下人都开始内卷了。可见吴国民风何其恶劣!”乐陶陶转背跟侯爷告状,“这位小哥狗眼看人低,侯爷得给我做主才是。”
于是,守门小厮被公开处刑,当着街市来来往往的人被罚了二十大板,这下不但屁股开花,他脸也丢尽了。
“小姑娘挺狠。”侯爷感叹道:“杀人还要诛心,做事有点绝。”
“我得让他知道什么叫社死啊。不然他以后不得长记性,不得明白人人平等的道理。”
“人分三六九等,如何会平等?”
“当然没有绝对的平等,我只求相对的公平。只要你尊重我,我便尊重你。”
“尊重?”
“是啊,小哥已然认出我来,完全可以好言好语,可他非要恶语相向,只因为他可以。”
“因为他可以?何意?”
“蝼蚁弱小是不是等于人们就可以随便践踏呢?”
“这样的事儿我倒从未想过。”
“所以小哥拒绝我可以,可以不让我进府,但刻意侮辱那就不成了。”
“女子想要不被侮辱,不是得有强而有力的母家,便是得有至高无上的夫家。”
“若没有显赫的母家与夫家,那便强大自个儿,让他们害怕!”
“害怕?”
“是啊!侯爷看招!”只见乐陶陶左旋右踢、飞檐走壁,看得侯爷目瞪口呆。
“若侯爷刚才不出手,我预备用这招叫门。我身份低贱,但是打人很疼。”乐陶陶叉着腰说。
侯爷又仰天大笑,乐陶陶无语了。
真有那么好笑吗?
“叔父何事如此开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嫡公主姬月恒再一次闪亮登场。
原来她还得叫侯爷一声“叔父”。乐陶陶连忙行礼。
“乐陶陶?”嫡公主发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结果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活着?”
乐陶陶一头黑线,心想,难道我该死?
她很想朝嫡公主说:“不然呢?”
不过她没这胆子,只能换一套说辞:“参见公主,奴婢还未回来伺候嫡公主,还不敢死。”
“嗯,倒是会说话,起来吧。”嫡公主还记得从前乐陶陶的如簧巧舌,说:“看样子你不但没死,还在上官侯府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一介浣衣婢罢了,竟惊动了堂堂侯爷为她叫门,其中的“奥妙”嫡公主脑子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看来本宫从前低估你了,你这样的人放在羽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这无厘头的话从何说起?乐陶陶不懂自己怎么又成了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