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凯莎,那个狗屁的皇子在效仿另一个混蛋,在大街上驱赶一只山羊,当山羊在谁家的门口第一次停留,那么那家家中的女儿便要嫁给他当今夜的新娘,在第二天天亮之时,昨夜的新娘又将被杀死,随后,新娘饱受摧残的尸身将被运回娘家。待第二天,再次放牧山羊,一切随同昨天。若是山羊停下的那家没有姑娘充当,家里夫人又不够漂亮,那么整个家里所有人都会被屠杀干净,之后再次放牧山羊到下一家。”
“当这条街的女孩全部没有以后,他们便会换另一条街道。而这条街道上,有人会配制吸引山羊的药剂。”
“那人是个猎户,日常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山羊爱吃那种青草。猎户很贪心,他伪装成制药师贩卖这种青草做的药囊,而且,卖的很贵,可是还是有不少人买,因为这个可以保证自己家闺女不会被挑中,可是,没有女孩充当新娘的话,山羊便会继续被放牧……”姜楠佑讲道这里有些哽咽。
“他们打起了那个小丫头的注意?”凯莎穿过虫洞抵达姜楠佑的房间后坐到了姜楠佑床边的椅子上讲道。
“是,他们打起了那个丫头的注意,那条街,有座破庙,丫头是个孤儿,从前世道不算混乱的时候还偶尔有一两个心善的婆婆或者好心的妇人可以帮衬着一点,可世道一乱,女人便成了牺牲品,我不知道丫头口中的婆婆跟妇人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再来看她,可能是被禁足,也可能是病了,甚至是被乱军或者土匪杀死。她一个丫头,乱世能有什么过活?街上的一所茶楼里有个弹琵琶的夫人,人算不上好,却也不坏,收了丫头做下人,供吃不供住,偶尔教一下丫头怎么弹,也算是丫头的半个师傅,只是,也没有逃掉,尸体被茶楼的人送到丫头的破庙里。最后我跟丫头一起挖了个坑埋了下去,末了,连一张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夫人的琵琶被茶楼压下,工钱更是被老板收回。丫头虽然会一些琵琶,可,连琵琶都没有又怎么挣钱赎回那柄琵琶,更别说那柄琵琶的材质木料琴弦都是上上佳作。”
“那一天,丫头的破庙里多了很多吃食。烧鸡,炖鹅,生切白肉,白面馒头,一贯铜钱……以己,那柄琵琶。”
“丫头看着这些东西哭了,哭了很久。那是个吃人的混蛋世界,丫头摸爬滚打苦苦求生了十五年,十五年,对于你我或许只是个瞬间,但是却是那个丫头的一生。”
“那些吃食被丫头全部踢倒,铜钱被洒落整个破庙,唯一的琵琶被丫头抱在怀里。”
“破败的寺庙,瘦弱的丫头,一柄青漆赤纹的琵琶被丫头抱在怀里。”
“哥哥,你喜欢听丫头弹琵琶的声音吗?”
“喜欢。”
“那丫头给你弹。”
“琵琶的琴声从破庙中传出,那铮铮的声音在街道上歌颂。一家家的灯火亮起。夜里无话,街道上的人都在听着丫头的琵琶声。那声音凄厉,凌落,每一次的弹奏所发出的声音衔接着,一环又一环,紧紧相扣。”
“夜晚的时间慢慢过去,天色随同一声羊叫声亮起。”
“那匹该死的山羊的声音从破庙的门口传来。”
……
“丫头,你愿意嫁给那个混蛋吗?”
当年的我看着丫头那通红的双眼竟然问出了这种话。
“怎么可能愿意?丫头虽然吃尽了人间的苦楚,可她还不想死,可是,那条街上的所有人都在监视着破庙,若是丫头有一点逃跑的迹象便会堵住一切出口,因为,他们害怕那个狗屁不是的皇子会杀了他们作为泄愤的工具。”
“哥哥,丫头该走了。”就要被迫穿上嫁衣的丫头此刻停下琵琶讲道。
“琵琶琴弦上流着血迹,而丫头的手指却也早已皮开肉绽。”
“丫头,你,真的愿意嫁过去吗?”
“丫头不想,可是,丫头如果不去,那丫头跟哥哥都要死,今天,能护住哥哥,丫头知足了。”
唢呐那如同丧乐般的声音传荡在破庙里。丫头则在几个被雇佣的老太婆的推拽下走出破庙。
“丫头回头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丫头眼角的泪花,那泪花是苦了,那证明了她不愿意。丫头并不愿意嫁给那个人渣。丫头若不是怕牵累我只怕自己一个人也要拼死逃出去。”
“我抱着那柄被那些下人给扔出来的琵琶走道队伍前面将其堵住。”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太多,我只知道,那婚轿里里面的丫头是我的妹妹,她若不愿意出嫁,那我便要将这强娶的队伍拦下。谁拦我,我便杀谁。”
……
“最终,我拦住了,可我也没拦住。我拦住了人的婚轿,却没有拦住死亡的冥轿。”
“抱着琵琶的我弹奏这那鲜血浸泡的琴弦,那是丫头的鲜血。哪怕手指被琴弦的利刃割破千百道伤口也没有停下的琴声。”
“依然还是丫头的曲调,还是丫头的琵琶。只是,弹琵琶的人,从丫头变成了我。”
“每一次的弹奏的琴声便会带走一个冲上来的侍卫的狗命。可是,侍卫实在是太多了,那个时候,每天都有人称王有城被破。屠城之事也时有发生。作为当初八王之乱其中的一王的子嗣出门带着的侍卫多一些也是正常。只是,当初的我只注意了明面上的人物,至于暗地里的。我也以为,他们只会在乎这个二世祖的安危而没有清扫。只要把这个二世祖给杀了他们自然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各自逃跑我也懒得管。”
“可我没想到,丫头会傻到想要冲过来帮我,让我更没想到的是,那些暗卫里竟然特地的分出两人对付丫头。等我打退围住我的那十几人,我发现丫头已经身中三刀。”
“我直接冲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我恨,我恨为什么我没有在丫头出破庙门口的时候就拦住她。”
“恨我为什么狂妄自大暗自觉得这些侍卫都是弱鸡菜鸟,哪怕是蚂蚁也可以咬痛一个婴儿,更何况是比丫头还强壮不知多少倍的侍卫。”
“那一刻我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样,我杀了这只迎亲队伍里的所有人,吹唢呐的乐师,抬轿脚夫,代步的马匹,胖的流油又让人恶心的媒婆,驱赶放牧山羊的牧羊人。砍伤丫头的那些该死的护……”
“一声声山羊的叫声让疯魔的我更加嗜血,如果没有那只该死的羊,如果不是那只该死的山羊因为贪嘴而在破庙的门口停留丫头就不会被选上,更不会死。”
“我不知道当初的我干了什么,我只记得,我在空中直接用神力制造了一个类似磨盘的东西,我将那个狗屁不是的皇子以及那只山羊丢了进去,一点一点的碾压,我好似动用了神力保证着他们不会立刻死亡,随着肉身被一点点磨成肉糜,山羊跟那个狗屁的皇子被我磨成了肉糜。最后仅剩下还清醒的狗头在磨盘上惨叫。不过随之也被我一脚踹到了肉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