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煊笑了,上前推开门,他心里有底,只是苏芸暖想要过这样的日子,自己愿意陪着她过一过,毕竟以后想要再回来过这种日子,心境都不一样了,也就什么都变了,不着急。
“王……。”潘玉虎迎过来,刚张口。
“玉虎。”祈煊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愚谷村。”
潘玉虎笑了:“祈大哥。”
祈煊点了点头:“让她过一过这样的日子吧。”
“是。”潘玉虎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不说别的,苏芸暖会成为未来的摄政王王妃,除非她不愿意。
可就算是作为一个男人,自己都觉得祈煊是耀眼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况且,祈煊的这种纵容,是很难得的,由着她过想要过的日子,而他放下身段陪在身边,就这份心思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吃饭啦。”苏芸暖端着菜从灶房出来,扬声:“玉虎,快请姨母和祈煊进屋啊,站在大门口做什么?”
“哎。”潘玉虎答应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低声说:“我们到任何时候都是她的娘家人。”
祈煊笑了,娘家人嘛,挺好的,只要不动别的心思,自己可不怕苏芸暖背后有多强大的靠山,因为自己才是她最大的仰仗呢,不信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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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暖的厨艺是真特别,这样的面条我还是头一遭吃到。”崔织娘赞不绝口。
苏芸暖倒了漱口的水放在崔织娘旁边:“姨母喜欢就好,回头我告诉姨母怎么做,让身边的厨娘学会了,想吃就做,不难。”
“那还要学做酱哦。”潘玉竹煞有介事的说:“这可是在山里做出来的酱,阿姐以前也没做过。”
苏芸暖拿了帕子给潘玉竹擦了嘴角的酱汁儿,笑道:“以前家里穷,舍不得豆子嘛。”
“嗯,嗯。”潘玉竹点头:“阿姐最厉害了,什么都会。”
外间。
祈煊、潘玉虎和潘玉宝三个人吃的也畅快,潘玉宝到旁边去练习做账,祈煊和潘玉虎说着他们的事情。
晚些时候祈煊和崔织娘回去了山脚院子。
这边,苏芸暖给潘玉双检查伤口,好好的姑娘在小\/腹的位置留下了很大一块疤痕。
“回头我给你配药。”苏芸暖说。
潘玉双笑了:“阿姐,没事的。”
“我医术很好。”苏芸暖说的很认真。
潘玉双蹭了蹭苏芸暖的手臂:“只要我们能好好的过太平日子,我就开心。”
“傻丫头。”苏芸暖是真的太心疼了,潘玉双越是如此云淡风轻,她心里就更沉重,但手镯没有给任何药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潘玉双。
是这一夜,家里人都睡得很舒服,苏芸暖不想让他们难过,所以也没说回去自己的院子,房子是新房子,但一家人整整齐齐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清晨,潘玉双醒来的很早,刚要起身就被苏芸暖拉住了她的手:“你好好歇着,早晚我去做。”
“阿姐,咱们家里请两个下人吧。”潘玉双看着苏芸暖:“我得了个乡君的封赏。”
苏芸暖笑了:“好,我也想说这件事,钟婆婆身边有四个婆子,回头钟婆婆要离开的时候可能不会带着,如果留下来的话,我把她们要来放在你身边。”
“是放在咱们家里啊。”潘玉双有些紧张的看着苏芸暖。
苏芸暖受不得这样的眼神儿,只能柔声说:“好啦,先好好休整。”
起身去灶房后,苏芸暖有些犯愁,她的计划并不是跟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但要怎么跟潘家兄妹几个说呢?
因为要给潘玉双配药,苏芸暖收拾妥就去山里采药了,在山脚遇到了祈煊。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进山。
“昨天玉竹说大哥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潘玉龙呢。”苏芸暖偏头看祈煊:“他们跟潘玉龙的关系会连累到他们吗?”
祈煊拨开挡路的藤蔓:“元初帝是想要走怀柔路线,潘玉龙是卫戍北门的指挥使,潘玉虎是锦衣卫指挥使,是潘玉龙的顶头上司,如果潘玉虎能站稳立场,那才能成为元初帝的近臣。”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芸暖淡淡的勾起唇角:“果然,天家子都不简单。”
两个人说着话往深山里去。
进山后,苏芸暖采药,祈煊就在她的不远处,说是打猎,其实是担心她。
潘家,潘玉虎带着弟弟妹妹坐在一起,开口:“我最多能过了年就得回京。”
“我也去,阿姐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我过去当掌柜的。”潘玉宝说:“大哥,咱们一起去的话,就留下二姐和玉竹在家里了,能行吗?”
潘玉双捧着茶小口喝着:“我和玉竹陪着阿姐,咱们都走了,丢下她一个人怎么行?再者祈煊回来得早,是拿定主意要守着阿姐了,阿姐若是动心了的话,我们再一起回去京城。”
“那就行,如果芸暖想要跟我们分开住,也不要强求,毕竟我和玉宝都不小了。”潘玉虎轻声说。
潘玉双心疼的看着他:“你为啥不试试?”
潘玉虎摇头:“祈煊是摄政王。”
除了潘玉虎外,都沉默了。
下午的时候,潘玉双看着苏芸暖背着药篓,祈煊提着两只野鸡进门,释然了。
因为潘玉龙,苏芸暖能不憎恨潘家都是因为善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
祈煊把猎物放在灶房,转身去找潘玉虎了,两个人要商量大事,暂时离开京城并不是真的就退隐,反倒是要跳出那个圈子,等稳一稳再回去,避开新君上任,才能给元初帝更多的时间去掌握朝政,君臣之间是互相掣肘的存在,特别是他们,一路到京城,功勋卓著就是一把双刃剑。
潘玉宝过去帮着收拾,苏芸暖和潘玉双一起做饭,说说笑笑的特别轻松,两个人也都挑一些寻常事情闲聊,提到愚谷村的变化,潘玉双也是感慨的很。
“阿姐,那边屋子怎么样了?”潘玉双问。
苏芸暖笑着说:“也收拾好了,分出去两个院子,用不了那么大,剩下的院子放着吧,有一些人会留下来,在那边住得下。”
到底是变了,潘玉双垂眸,或许在愚谷村的这段日子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了。
“玉双?你怎么了?”苏芸暖轻声问。
潘玉双抬头,笑了:“没事,就是想要去祭拜爹娘,明天阿姐也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