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香兰回到苏芸暖身边。
此时的苏芸暖正在会客,客人是钟西泽夫妇和潘玉虎夫妇。
楼船明日离港,经永宁府开始试航。
再就是潘玉双和白家的事情,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
“玉双肯定是为了君安。”钟宁看着苏芸暖:“她不得不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君安全须全尾的回来,她就是个很护着家里人的人。”
崔织娘点头:“不过,这代价太大了,再者是白家可不是善地,我派的人都被进不去。”
“是玉双吧?”苏芸暖问崔织娘。
崔织娘叹了口气点头:“要不是在愚谷村里就了解她,我都要以为她是真失了心智。”
“义父,周边岛屿的图都画好了吗?”苏芸暖把潘玉双画下来的小岛地图第一时间就给了钟西泽,她也在找潘君安,人心易变,潘君安一旦在别人的教唆下长大,对大乾和潘家都不是好事。
钟西泽点头:“都画好了,但听渔民说石头城东边有一个很神秘的小岛,叫雾隐岛,派去好几次人都没能找得到雾隐岛。”
“君安会不会也在岛上。”苏芸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潘玉虎皱眉:“若是在岛上还好,不管多神秘的岛,总有找到的一天,就怕被送到了山里。”guxu.org 时光小说网
石头城身后是绵延起伏的山脉,最远的山脉跟浮玉山都相连,如果送到山里去,那才是大海捞针。
“白鹤生以为我们都盯着他和玉双,这样咱们私下里开始试寻找君安是最好的时机。”苏芸暖看着潘玉虎:“不过,玉虎可能要回京去了,各地那些人不老实,朝廷里能是细致入微的拿捏住那些人把柄的人,除了你没旁人。”
潘玉虎点头:“我本也想说这件事,这边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明日就跟随禁卫军回京。”
至于三千锦衣卫,撒出去办事。
苏芸暖说:“白鹤生这边需要点儿时间,一旦抓到……。”
话还没说完,白芷进门来了。
苏芸暖收住了往下的话,问:“何事?”
“南老爷子抓来了驼背老头,就是那晚从白鹤生密室里逃走的人。”白芷说。
苏芸暖知道白芷进来必有大事,听到这几个人互望几眼,都起身出来了。
苏芸暖走在最前面,看到郑长梁提着小\/鸡崽子似的抓着个驼背老人,再看唐淮南:“唐老,这人是?”
“五色教的叛徒木康,就是他研究了情\/人血蛊,不是正统传承的旁门左道。”唐淮南眼神锋利如刀的扫了眼木康,抱拳躬身:“皇后娘娘,这人如何处置?”
“唐老全权做主,白鹤生应该也是在等着这个人呢。”苏芸暖很平静,尽管无数次都想过,一旦抓住下蛊的人,必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木康低着头一声不吭。
唐淮南再次拱手:“那老朽就带下去了。”
抓到了木康,掌握了主动权,苏芸暖的心情都轻松了一些,只要潘玉双不拒绝的话,唐淮南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取蛊的方法。
一边的院子里,木康跪在地上。
唐淮南坐在椅子上,冷声:“为了叛教!”
“白家大公子救了我们一家人。”木康在见到老教主的时候就知道完了,神隐多年的是老教主竟投奔了天家,自己的份量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看了,所以不隐瞒的说了自己偶得情\/人血蛊的炼制方法,触犯了众怒,白鹤生机缘巧合救下了他们一家子,从此以后甘愿成为白鹤生的奴仆。
唐淮南一拍桌子:“糊涂!血蛊乃是五色教禁忌!你有错在先不知悔改,竟还一错再错的是跟了小人,助纣为虐!真真是该死!”
木康低头不语。
“破解之法呢?”郑长梁问。
木康摇头:“因我炼制血蛊的时候拿到的不是全本,所以找不出来破解之法,令人费解的是蛊虫竟跟蛊母势均力敌,隐隐的有厮杀的迹象,本想着回去教内盗取秘本,奈何半路就被抓了回来。”
“你要是知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还快,两个人都到了互相啃噬的阶段了,只不过理智尚存,还不至于酿成大祸。”唐淮南冷哼一声,说道。
木康猛地站起来:“老教主,不管白鹤生为人如何,那都是我的恩人,放我回去吧。”
“放你回去?”唐淮南目光如刀的看着木康:“你可知道潘家姑娘是何等人物?曾为了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带领凤翎军跟随当今皇上平乱?你又可知道在攻城之时,被贯\/穿腹部,从此再无为人母的机会了?你不知道吧?她北上抵御外敌,破长夷,虽说是女流之身,做的是伟岸丈夫的事,这样的女子你也残害?畜生不如!”
木康只能又跪下了。
唐淮南起身,负手走了几步,猛然回头:“你痴迷炼蛊,触犯教规就该诚心受罚,身为大长老的你非但不能以身作则,竟还一错再错!情\/人血蛊历来都是教主才能查阅的秘本,你竟一直都有反骨!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而不是从蛇窟救你回来!”
木康低垂着头,无法反驳。
“如此说来,我不是你的恩人?”唐淮南冷声:“怎么不见你对我知恩图报?”
木康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淮南再次落座:“为今之计,将功折罪,留你一个后代子孙性命,免得你断了香烟传承,条件是解蛊。”
木康猛然抬头:“老教主有解蛊之法?”
“没有,但我知道秘本中,你没看到的内容。”唐淮南说罢,看了眼木康,这是五色教百年难得一见的炼蛊能人,只是可惜啊,竟会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了今日这境地。
木康跪行两步:“我愿意,我愿意。”
唐淮南让木康起来,不准书写,只是口传。
木康念叨着后面的这些话,出门就蹲在墙根儿开始琢磨了。
“是个痴人。”郑长梁说。
唐淮南淡漠的收回目光:“虽说朝廷和江湖分开了,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五色教地处偏远可安居一隅,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别说朝廷不容五色教,只怕那位也要出手彻底铲除五色教了。”
“您老都想到这里了,莫不如为教众谋一条生路吧。”郑长梁说。
唐淮南叹了口气:“何其不易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