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隆说完此话便勒转马头,慢悠悠的离开,而那三匹负重数百斤的马蹄声,则是如同生命最后时刻的倒计时一般,响彻二人心底。
冷汗布满额头,寒冷的西北风掠过后,变成了冰晶,将眉毛和眼睫毛镀成白色。
沉默良久,色楞和年轻的固鲁思奇布猛地调转方向直奔己方阵营而去。
停到蒙军右营前的二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开始表演。
“去特么的后金,去特么的大明,老子不奉陪了,这特么太要命了,太过分了,依我看这就是皇太极的阴谋,想用我族作为他俯首称臣的投名状而已!
叔叔你要还想跟着后金,那请恕侄子我只能带着喀喇沁部忠于我的勇士们离开。”
固鲁思奇布瞠目欲裂,别说,演的还挺像回事。
“说的什么屁话,你以为你叔叔我傻吗?后金只是空口白话许诺,可大明这人马就在你我面前啊,我族绝不当后金的牺牲品!”
两人吼完后这才转身看向身旁的士兵,开始下达命令。
“我族的勇士们,我们将不会在参与后金与大明之间的战斗,也不会让黑骑的噩梦萦绕我们左右,将那些汉人松绑留在此处,我等回到部落后向西迁徙!”
“塔布囊英明!塔布囊万岁!”
一万士兵兴奋的齐声高呼,可见对于二位头领的决定是何等满意。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他们宁愿继续过着东奔西躲的生活,也不愿亲自经历黑骑的洗礼。
色楞和固鲁思奇布很满意这番表演,至少表面上他们不是认怂,这群感恩戴德的士兵们,以后也不会对自己心生间隙。
于是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左营,再次表演后率军撤离。
前后一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两处便只剩下两千名无助而又慌乱的老弱妇孺,以及一地的绳索。
此间事了,两边将这些得救的汉人带回关隘,交给两地驻军安排。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黑骑与还未出现在大众眼前的精锐就此离开,留下的只有黑骑的传说。
“一露面的事,蒙军直接下破了胆,丢下俘虏逃命去也!”
这句话成了大安口和喜峰口两处驻军茶余饭后挂在嘴边的焦点,至于如何吹嘘,传到外地后变成什么样,那就无法想象了。
………………
话说朱由检带着众人来到了昭狱,终于是亲眼看到了后金高层,那激动的小心脏嘭嘭嘭的剧烈跳动着。
“陛下,此人便是大贝勒代善!”锦衣卫打开第一间牢房,指着挂在刑具上那看不出人样的家伙说道。
“我擦,我还以为这群蛮夷都是三头六臂呢,原来也就这个壁样……来人,给朕将他泼醒,呃,算了,朕亲自来,哈哈!”
朱由检说着便亲自上手端起刑具旁的水,使劲泼了上去。
“嘶……啊!”代善剧烈的挣扎起来,伴随着惨嚎声,震耳欲聋。
“陛下……这水是盐水……”一旁守护的锦衣卫被朱由检的连片脏话惊呆了,刚回过神便见到朱由检将那盆水泼了上去。
有些无语的他实在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干起活来竟是这么利索。
“什么?你说啥?”朱由检耳朵都快被代善的惨嚎震聋了,根本听不清锦衣卫的话。
“陛下,这是盐水,用来处理伤口化脓的!”
锦衣卫扯开了嗓门,将代善惨嚎的原因说出。
朱由检尴尬一笑后,将盆递给了锦衣卫,由他们用清水又给代善冲洗了一下。
好一会儿后,代善这才逐渐恢复神智。
“朕乃大明天子,你就是那蛮夷之地的贝勒代善?”
“哼……”有气无力的哼声从代善的鼻孔传出,原本的不屑听起来更像是回答。
“那与朕说说吧,你们为什么一直与我大明为敌?”
听着朱由检这不知所谓的问题,锦衣卫真的想把耳朵堵上……
“……”代善也懵了,这特么就是我族想要扳倒的大明皇帝?
这特么也太能开玩笑了吧,谁家孩子没看好让他跑出来出洋相来了?
“看样朕不用点刑你是不会老实了。”朱由检说完便在旁边桌子上拜访的刑具中随手拎起一把精致的小刀,然后开始上下打量代善,琢磨着在哪来上一下,或者割下点什么……
“陛下,这刀是用来弹琵琶的……”负责行刑的锦衣卫看着朱由检拿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刑具晃来晃去,一个没忍住开口说道。
“弹琵琶?刀也能用来弹琵琶?朕在审问他呢,哪有空听琵琶!”
“不是,弹琵琶是一种刑罚。”
“哦?来,你给朕弹一个听听。”
随即让朱由检毕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那位负责行刑的锦衣卫接过小刀,扒开代善的衣服后,双手便在代善的胸前上下翻飞。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