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谢星沉吐出一口血水,抹掉嘴边的血迹,“我媳妇儿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付尚清回头看了看密室的门,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火?然?文??.?ran?ena`”他看着谢星沉笑,“不愧是魔皇之后,假死够逼真的。”
“是你太急了。”谢星沉说,“你要稳得住,未必不能发现破绽。”
他伸手一招,数道阴气从其他四人身上腾起,回到他手中。
没有阴气限制心脉,四人慢慢恢复了呼吸。
第一个清醒的是周如影,她一跃而起:“真的骗出来了?”
然后是萧凌,她愣愣地看着:“怎、怎么回事?”
看到密室洞开,还多了个活人,萧凌突然醒悟过来:“谢公子,你是故意的?”
“是啊!不这样,怎么把幕后主使骗出来?”周如影笑笑,“没想到是你啊,付掌门。”
付尚清,她自然是认得的。
萧凌还没回神:“你知道他在做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传音吗?万一被听到怎么办?”周如影按了按伤处,呲牙咧嘴,这个谢星沉,下手真狠,这些伤都是实打实的啊!
“不是传音,那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
“这……”萧凌没懂,“这怎么猜?”
“对哦,周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戏?”谢星沉也是饶有兴致,“难道我的演技不好吗?萧姑娘都信了。”
周如影翻个白眼:“你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拿一个姑娘家最在意的事去刺激她,如果只是想让她死,何必这么做?要不是这样,萧姑娘也不会真的跟你拼命。”
“原来如此。”谢星沉点点头,“下次我改进。”
“还有下次?省省吧!”周如影抱怨,“你也真是够了,演戏还非得塑造自己光辉正面的形象,你干嘛不演个狂性大发的样子,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老实说,陆明舒那僵硬的演技,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是戏,也要符合实际情况!”谢星沉还答得很认真,“我是那种人吗?明显不是啊!要真那么演,也太假了!”
“呵呵!”周如影不客气拆他的台,“你得了吧,要不是这次我临场发挥,早就被看穿了。演得最好的明明是我,事先没有一点沟通,看我反应多快,发现不对,立刻入戏!要不是我骂了一堆话,把他绕进去,肯定玩完!”
陆明舒按了按额头,受不了这两个人自吹自擂。
“行了!”她说,“一个个自作主张的,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没办法?”
谢星沉毫无节操:“是是是,都怪我反应太快!谁叫你拿那药给我吃。我一吃这药,立马想到这个主意。”
其实也简单。那部史集里记载的破祭之法,极有可能是以阴冲阴。阴气到了极致,再被同样的阴气一冲,直接引爆了。
极阴极阳,都是极不稳定的。
陆明舒从天轮里兑换了克制极阴的药丸,让他们护住心脉,免得步了玄感上人的后尘。
谢星沉本身功法特殊,既有人皇传承的正统,又有魔皇的阴气,只一颗药丸,他就意识到,血尸大概是个什么东西。
服了这药丸,他再以阴气限制心脉,乍看之下,就跟死了一样。
这就要赌一赌,幕后人能不能看穿了。
幸好他们做戏做得真,他和周如影互相拼杀,那可是实打实的满身是伤,这才把付尚清给骗进去了。
听他们说完,付尚清幽幽叹了口气:“我果真太急了,竟被你们一群小毛孩骗进去了。”
“呵呵,我说付掌门,你也算是我们的长辈了,要干什么直说好了,何必拿我们寻开心呢?”谢星沉说。
付尚清道:“依你所说,我要做什么,你们都听吗?”
“那可不成,你要我们死,我们肯定不能死。”谢星沉马上道,“不过看各人的本事罢了。”
“你们的本事?”付尚清笑眯眯,“你觉得,以你们的本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你是阴界时的你,我们当然逃不出。”谢星沉笑道,“可你现在,有这个本事吗?”
他扬起眉,一张脸笑得春花灿烂,却又带着讥诮。
付尚清眯起眼:“哦?”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谢星沉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当初突然从出神跳到洞虚,根本不是正经修炼来的吧?那会儿出现,不过是想趁机捞好处。若你真的是实打实的洞虚,到了九州,为什么要躲起来这么多年?魔皇可是堂而皇之占了地盘,也没人找他的麻烦呀!”
付尚清失笑,看的却是陆明舒:“你找的女婿,倒是挺聪明。就是聪明过头,变成滑头了。这么胡言乱语的,爹爹可要不高兴了。”
陆明舒淡淡道:“他虽然滑头,可说的未必不是真的。付尚清,你要真是洞虚,何必装神弄鬼的?绕这么一大圈,想把我们全部收拾掉,不容易吧?”
“就是!”周如影也道,“我刚才想了想,你这血尸是很厉害,但把玄感上人的功法给击破,应该用了特殊的法子吧?哦,对了,你会蛊惑人心,是不是这样,我们才没有发现?”
“……”付尚清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身影忽然化虚,眼看就要消失。
“哪里走!”周如影大喝一声,快剑如电,化出一串虚影,挡住了他后退的路。
付尚清抬手一指,驭使付明溪那具血尸来挡。
陆明舒在同时出手,一掌拍出,气浪将那只血尸隔绝,与周如影前后夹击,令付尚清无路可退。
“轰”气浪相击,发出一声巨响,连密室都震动了。
陆明舒和周如影同时飞跌出去。
但她们俩都是不怒反喜。
付尚清,果然没有到洞虚!
虽然他的实力,比普通的化物强上一截,但,既然没到洞虚,那就可堪一战!
“唉!”被断了去路,付尚清幽幽一叹,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乖女儿,爹爹真不想做得这么绝。可你这么不听话,爹爹也只好教训教训了。”
他目光一动,血池边那只巨大的血尸身上,十几个脑袋同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