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 深信不疑

“三天!怎么了?”

“三天才挖了六十块儿灵石,也就是说,你平均一天只能挖二十块儿灵石,二十块儿品秩最差的灵石,对于修习练气术来说,前期或许还行,但到了中后期,那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这……这该怎么办?”张茶对屠千娇的话深信不疑,不由有些作难起来。

“有两个办法。”

“敢问屠兄,是哪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劫了大虞朝廷的国库,他们不是用灵石作为赋税吗?国库中一定有大量的灵石,绝对能满足你修炼所需。”

“劫国库?屠兄该不是说笑吧?”张茶翻了个白眼道。

“劫这么一个小破朝廷的国库对于我以前来说,有什么难得?”屠千娇撇了撇嘴道。

“咳咳咳……屠兄,你醒醒,关键现在不是以前啊,你说说看,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第二个办法嘛,就是需要你加入某个大一点的仙门,一般大一点仙门中的弟子都会有充足的月例可供修行。”

“加入仙门?除了这青绝门,哪里还有仙门啊?”张茶眼巴巴地望着屠千娇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屠千娇耸了耸肩膀道。

“唔……对了,我听杨大叔说,附近有一个镇子,好像叫桃……桃林镇,咱们到镇子里问问好了。”屠千娇自无不可。

语毕,他“跐溜”一下,原地消失不见。

“屠兄,这里又不是莽林,没什么危险,何不出来,一起走走?”张茶连忙传音道。

“走走?那多累啊,而且跟小南宫雨柔玩,比跟你玩有意思多了。”脑海中,一个声音传来。

张茶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光吃不动,屠千娇还真是个只顾养膘的。

由于,此处距离青绝山不远,谁知道青绝门的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张茶不敢久留,将一切收拾停当后,他立刻向着山外的方向走去。

杨三一死了了,但他的家人却仍逃不脱劳役赋税之苦。

张茶能力有限,无法改变杨三家人的境遇,但却可以找到杨三的家,将挖出来的这些灵石送到他家人的手上,从而让他们可以减轻一些负担。

张茶记得杨三曾经说过,他的家就住在距离此地百里之外的桃林镇边上。

目标,桃林镇。

张茶沿着茅屋前的小路,继续向地势低洼的地方行进,走了约莫十多里地,脚下的小路便到了尽头。

小路的尽头汇入了一条南北走向,并且相对较为宽广的大路。

桃林镇在哪里?

张茶心中一片茫然,而且,这条路虽宽大,但目之所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根本无从寻人问路。

最后,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南方,沿着这条大路往南,他又前行了十多里,来到了一个三条大道交汇之处。

这三条路,一条是他走过来的路,另一条是东西走向,另一条则通向东南方,这下遭了,三岔路口,该走哪一条路呢?

张茶思来想去,决定不再胡乱选择。

张茶想这里既然是三条大路的交汇之处,总会有人经过,到时候,找个人问问路,这个问题应该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打算在此地等上一等,张茶站在三衢交汇处的中心位置,朝四下打量。

但见此处三面都是大路,一片坦途,他脚下所站之处约莫有数十丈方圆,上面除了靠南侧摆放了一张石桌,两张石凳以及几根一人多高的木柱之外,啥也没有。

石桌石凳的更南面,没有路,而是一片茂密的林子。

时值正午,兼之从莽林中带出的食物和清水均已告罄,他此刻是又渴又饿,张茶将视线投向石桌石凳后的那片林子。

这林子虽然也算茂密,但哪能同莽林相比,其中最高的树木也只不过十多丈,不过,这也不打紧,因为他知道,只要有林子,总能找到些吃的。

此时,已是初冬,万物凋零,好在此地气候温暖而湿润,即便进入冬季,草木也并未凋零,依然可以看到满眼的绿色。

张茶快步跳入林中,踩着松软的落叶,闻着草木的清香,望着满眼的翠色,感觉精神都是一振。

张茶自嘲地笑笑,看来自己是在莽林中待了太久了,以至于现在看不到林子都有些不自在。

这片林子中有一些枣树,虽然早已过了食用枣子的季节,但因为无人采摘的缘故,还有不少枣子仍挂在枝头,半青半红,看起来颇为诱人。

张茶爬到树上,摘了几十个枣子,用衣襟兜着,走出林子,他将这些枣子摊放在石桌上,然后便坐在石凳上,慢慢拿起了一颗枣子。

这枣子远看还可以,半青半红,但近看就不行了,由于早已过了季节的缘故,表皮干瘪黢皱,捏一捏,软趴趴的,连水分都没有多少。

可惜这里是荒郊野地,也没什么更多可吃的,张茶只好将那枣子用衣服擦了擦,微微皱着眉头,将其缓缓放入口中。

可是,当他把枣子咬破的一刹那,眼睛不由得猛然一亮,这枣子的卖相虽然不好,但吃起来的味道却分外得香甜。

张茶一颗接一颗,不多时,便有十几颗枣子下肚,张茶正吃得高兴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

这么大的三条路上,终于有了点动静,正常的不由好奇得抬头望去。

只见从东西向的那条大路上,远远地来了一队人马,烟尘滚滚,啼声震天,看上去声势极其惊人。

不过,待那些人马走到近处时,张茶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一行人拢共只有五人五马,却不知道五人五马怎么骑出来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五人五马沿东西向的直道而来,到了距离张茶只有十丈之处,仍未减速。

张茶久历生死,见了不知多少的大场面,自然并未将这点威胁放在眼里,他坐在石凳之上,看着疾驰而来的五匹高头大马,神色自若,岿然不动。

“止!”马上的五名骑手中,身居中央的那人将手一举,高声喝道。

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五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然后通过旋转泄力,竟然生生的在原地停下。

张茶即便见多识广,也不禁为这种精湛的骑术所动容。

这五人不简单!

张茶在心中暗自警醒起来,五人各自从马上下来后,居中那人将缰绳一甩,便朝张茶这边走了过来。

旁边的人自然而然地将他抛下的缰绳拾起,然后牵着马,行至路边,将马拴在那几根一人多高的木柱上。

张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中暗道,看来这居中之人应当便是五人中的首领,于是,他越发仔细地打量那人。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生的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双剑眉横插入鬓,看上去不仅眉清目秀,而且还英气勃勃。

张茶身着右衽的滚边褐色长袍,腰间一条玉带,手拿一把折扇,一幅翩翩俗世佳公子的派头。

“让兄台受惊了,沈某在此告罪。”居中那人走到张茶跟前,躬身报拳道。

“沈兄客气了,我在这里小憩,何惊之有?”张茶稳坐石凳,淡淡地道。

“哈哈哈……兄台好胆色,不知,沈某能否坐下来叨扰一二?”那人指着对面另一个石凳道。

“沈兄请便。”

那人甫一落座,另外的四名精壮大汉便围了过来,站在那人的身后,对张茶虎视眈眈地盯着看。

“去去去,我和这位兄台唠唠闲话,你们不用像桩子一样的杵在这里,徒惹人笑话。”那自称姓沈的公子朝四名精壮大汉挥了挥手道。

四人依言散开,不过仍警惕地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沈兄,若不嫌弃地话,这些枣子尽可食用。”既然那人都已落座,而且石桌上又摆放着枣子,张茶只好客气道。

“多谢兄台,那我就不客气啰。”那人并不客气,捻起一颗枣子便放到了嘴里。

“嗯……好枣,好枣,人只道秋枣香甜,却不知冬枣的甘洌,多谢兄台,还是你让我得尝如此美味。”

“沈兄客气,其实在我眼里,秋枣冬枣都是枣,只不过一个得季,一个失季而已,或许秋枣未必想要的是香甜,冬枣也未必想要的是甘洌,一切都是……都是无从选择罢了。”

张茶想着自己的经历,心有所感地答道。

“一切都是无从选择罢了……兄台高见,兄台高见啊。”姓沈的公子看着张茶,眼中有神光突然一闪道。

“胡言乱语,不敢当沈兄谬赞。”张茶学着他的样子拱了拱手,自谦道。

“在下沈势,敢问兄台大名。”

“在下桑策。”

此人身份不明,来意不明,张茶出于谨慎,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哦,原来是张兄。刚才张兄借枣喻事,说一切都是时势造就,无从选择,在下深以为然。

但我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您对于逆流而上,逆势而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又是如何看待的?”姓沈的公子望着张茶,目光灼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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