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念薇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就去见一面吧。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但你给我记着，千万不要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希望你是真的明白。”顾紫曦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谢谢姑姑。”顾念薇对着顾紫曦点了点头继续向阵门而去。
“真是孽缘啊。”看着顾念薇离去的背影顾紫曦长长叹了口气。
张茶就这么静静的凌空站在月色之下，他在这里已经站了整整七天了，他相信顾念薇会见他的，而他也需要给当年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嗡。”察觉到阵门被打开的动静，张茶连忙回头，只见一身素色衣衫的顾念薇就静静站在阵门口。
姣好的容貌，一身洁白的衣裙配上一头银发在月光照耀之下如同月宫仙子一般动人心魄。
张茶眸中浮现了一丝欣喜，连忙飞了过去来到顾念薇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儿才轻声道:“念薇，好久不见。”
“其实我更愿意永远不见。”顾念薇淡淡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
顾念薇这句话让张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呐呐不言，神色中带着几分愧疚也带着几分无措。
平时能言善辩的东华宗掌门此时竟然如同一个犯事被人抓住后不知所措的孩童一般，若被人看到必然会惊掉大牙。
“听说你要见我，我来了，说吧，什么事。”顾念薇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哦，我刚回来不久，就是想来拜访你一下，毕竟你我当年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张茶连忙道。
“如果只是这样，那现在看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顾念薇说完便不再搭理张茶转身就要回去。
见顾念薇要走，张茶连忙开口道:“不止这样，我这次来还想诚心诚意跟你道个歉。”
听到张茶这句话的顾念薇离去的身影突然一颤停在了原地，没有回头，就这么背对着张茶，过了好久才说道:“你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你没必要道歉，各自保重就好。”
“不是，我……”张茶也急了，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免得叶姑娘误会。”顾念薇接着道。
张茶深吸了一口气道:“念薇，我知道当年之事是我有负于你，如今也确实无法挽回，我今日来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只是想把当年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给我们之间做一个了解，也算一个交代。”
“有必要吗？”顾念薇声音低沉的说道。
“有。”张茶认真的点了点头。
沉默了良久，顾念薇道:“你跟我来吧。”说完顾念薇就御剑向自己所住的殿落而去，张茶连忙腾空跟上。
两人来到了顾念薇的住处，在殿落正厅内两人相对而座，顾念薇随手给张茶泡了杯凉茶道:“将就吧，只有这个了。”
“没事。”张茶没有丝毫嫌弃，随手喝了一口，一开始脸上表情还比较自然。
但突然，张茶的脸色就变了，苦，特别的苦，连灵气都无法冲淡的苦味，这苦味不但作用于肉身还直冲神魂。
“你平时就喝这个？”张茶有点苦涩的问道。
“是啊。”顾念薇点了点头给自已泡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道
“这是苦神茶，专门用来锻炼修士的意志和精神力的。”
“果然是苦神茶。”张茶感叹一句，他现在都感觉舌头有点发麻，把茶杯往旁边放了放后才说道:“你变了，以前你比较喜欢吃甜食。”
“人总是会变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味道。”顾念薇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到一丝的起伏。
“对不起。”张茶再次说道，心里更加愧疚，他知道顾念薇从当年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样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这些事跟你无关，你不是要告诉我当年之事吗，现在可以说了。”顾念薇随口转移话题道。
“嗯。”张茶点了点头，缓缓把当年之事的详细情况和盘托出，没有隐瞒也没有修饰，如同一个第三人述说一般。
“你的意思是你当年是被逼的。”顾念薇听完声音略显冰冷道。
“算不上吧，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方是元婴修士我无法抗拒，但我内心其实也没特别拒绝。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答应对我还是对宗门都有好处，其实也可以说是我自已的选择。”张茶轻声道。
“那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顾念薇问道，声音也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若是张茶刚才真的把责任全部推到他的妻子和岳丈身上，她会彻底的看不起他，但还好，他的回答证明了至少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自己当年没有爱上一个垃圾。
不过他当年那个选择也同时证明她在他得眼里比不上事业和前程，或许真该放下了，但是自已的心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很好，我们很相爱。”张茶选择了实话实说。
“今天谢谢你告诉我答案，也算解了我的一个心结，祝你们幸福。”顾念薇微微偏头道，一滴清泪从脸颊滑落。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张茶向顾念薇问道:“我能问问你这白发是怎么回事吗？”
“哦，这只是我修炼的一门特殊功法的原因，没什么的。”顾念薇摸了摸自己头发略有些慌张的说道。
张茶眉头不犹一皱，他看的出顾念薇没有说实话，或者说隐瞒了部分实话，不过顾念薇不想说他也没办法再问。
“好了，你要说的都说了，夜深了，你也该走了。”顾念薇示意送客。
“那……好吧，你保重。”张茶迟疑的点了点头，在顾念薇的注视下走出了殿落。
出了顾念薇的住所，不过张茶并没有直接离开永昌岛，而是飞了一段距离后转身朝着身后空荡荡的一处拱手道:“紫曦姑娘，好久不见。”
张茶话音刚落，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婀娜的人影随即出现在张茶面前，正是顾紫曦。
此刻的顾紫曦脸上带着几分寒霜的说道:“你刚刚和念薇说了什么？”
“只是把当年之事说了一遍，也算是了结了我和她的那段情缘。”张茶道。
“那你就这么简单的揭过了？”顾紫曦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
“当然不是，未来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念薇。”张茶立马回答道，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希望如此。”听到张茶所说顾紫曦脸色才好看了不少。
“本来你不出现我也要去找你，你来了自然再好不过。”张茶道。
“有什么事吗？”顾紫曦眉头微微一挑道。
“是有点事，我想问一下念薇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有，虽然念薇隐藏的很好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念薇体内有一股浓烈的死气，你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吧。”张茶问道。
“这件事你不问我也要和你说，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助。”顾紫曦道。
“事关念薇，你但说无妨。”张茶道。
顾紫曦点了点头:“其实这两件事是一个原因，念薇知道你订婚之后，觉得你会娶那个叶家女是因为她的修为和家世，所以她也要想变强。
但念薇的灵根天赋你也知道仅仅是三灵根修士，如果不是我兄长从小就给她喂服各类辅助修炼的灵药，灵丹，提升她的资质，前期修炼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但即使如此，随着她修为的提升，家族能给的帮助也越来越有限，修炼速度也越来越慢。
以她的资质能结丹的几率太渺茫了，就算成功了是杂丹的概率也很大，她不甘心，便私自修炼了家族的一套禁忌功法《九转生灭大法》。”
“《九转生灭大法》？有什么特殊吗？”张茶轻声重复了一句后随即问道。
“这门功法对灵根资质要求不高，修炼速度完全看悟性，功法大成后可掌控生死之道。”顾紫曦沉声道。
顾紫曦说完张茶不犹被吓了一跳，这世间最诡异也是最难掌握的几条大道分别是时空，生死，阴阳……若是能掌握其中之一那绝对是天玄大陆横着走。
而《九转生灭大法》大成竟然可以掌握生死大道，这也太逆天了吧。
“这肯定有什么代价或者缺点吧，否则这么多优点不会被你们顾家列为禁忌功法，你们顾家也早就该崛起了。”张茶沉声道。
“不错，这门功法有几个致命的缺点，因此没人敢修炼，一旦修炼《九转生灭大法》虚空之后必须经历九次生死考验。
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而且这门功法不进则退且不可逆转，若你不能在一定时间内修炼到下一个境界就会生机尽丧而亡。
还有就是这门功法不全，只能修炼到元婴期。”顾紫曦随即把这门功法得来的前因后果，以及一些功法本身的情况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张茶。
张茶听的则是脸色连连变化，好半晌才道:“这门功法太诡异了，虽然威力强大但这成功率也实在太低，可以废掉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