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情况其实和五年以前有着很大的相似性，明珠市政府，复大，两驾马车已经备齐，就差——”
“拿钱的冤大头。”
赵长安没忍住，笑着说了出来。
“噗呲”
坐在柳绮华旁边的唐霜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把柳绮华气得够呛，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觉得，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利益，而且做芯片，只要能够实现市场化的量产，本来就是一个暴利。”
苏博望着前面的车流，带着很深的情怀说道：“这也是我和南鹂回国的目的，为了这，南鹂输了官司，面临着几百万的赔偿，是美元！我听说Fairchild对外放出话，只要你回去，这些赔偿金他们可以选择暂不追缴？”
“既然你也说了，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利益，那我就当一个叛逆者，不回去了；至于钱——”
坐在后排的南鹂咯咯一笑：“既然我都决定不出去了，你认为我会给这些无耻的西方资本家么？”
“你没有契约精神！”
赵长安笑着给南鹂注释。
“我是一个架构师，不是企业家，又是一个小女人，可以不要脸和不讲理；咯咯，怎么，你不服气？”
南鹂说得坦然，从大奔的后视镜望着赵长安的脸笑。
车子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一纳米现在太穷了，参与不起这个游戏。”
赵长安说完这就话，车子里又是长久的沉静。
“其实不是让你投入太多的资金，事实上这个芯片设计一开始占用不了太多的资金，而且一纳米可以申请资金扶持和创新贷款；算了，你不愿意参与，总有人和企业愿意投资，近一点的董季思和叶紫那边就很有兴趣。今天让你们一起吃这一顿饭，我是希望你能谨记，你是复大的学生，你的荣耀就是复大的荣耀，复大的荣耀你是你的荣耀，并不能因为公司迁离又偿还完贷款，就认为会和复大从此无瓜葛。”
“怎么会呢，老师！不过一纳米现在需要更多的支持这是事实，学校现在能给一纳米的实际帮助基本已经没有了，所以一纳米现在需要找到一家并不是全国性的太强大的学校，和它合作共赢。不过一纳米出自复大，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车子里面，气氛压抑。
“所以其实你还是有怨言。”
“不是怨言，而是学校家大业大，不可能为了小小的一纳米做出让步和通融，一纳米现在需要一个平等的对话者。”
赵长安的话让柳绮华疲惫的闭了一会儿眼睛，低声说道：“羽翼丰满了，想飞出去也是必由之路。其实你假如想和上外合作，说实话我看不出来上外的优势在哪里，上大，华理，东华，这些理工类大学不是更好？”
赵长安的意思是这几个985的级别太高，一纳米现在在这些大学的眼睛里面，只能算是有点出彩的小新兴互联网企业，就算和一纳米合作，也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有限资源的扶持态度，不可能给予一纳米更过的资源倾斜。
而在赵长安看来，一纳米已经渐渐丰满了羽翼，根本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在复大的庇护下躲风躲雨，也躲过了很多的机遇。
它现在需要的是一棵盟友或者合作关系的大树，互利互惠共同成长，而不是继续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和许多的鸟雀共享资源。
“一纳米现在需要很多类型的人才，不过理工类的完全可以进行全国招聘，语言类的我想定在上外。”
“国内的你还没走好，就想着出海了？”
听着柳绮华的声音，显然还是不赞同，认为赵长安有点好高骛远。
“很多的事情可以很早的提前布局落子，十一我准备去高丽一趟，唐霜你有没有兴趣？”
“不去！”
唐霜回答得十分的坚决：“我十一去爬长城，都已经说好了的，刘翠，晓晓，单彩，徐婉容一起。”
“那行，那我还得找一个女翻译。”
“我也不会韩语，日语我倒会不少。要不我教你几句，你到了首尔做一点特没形象的事情，比如金太郎，樱木花道到此一游，专门找古迹刻字。”
“你去高丽干什么？”
“我想做一项投资。”
“你投资高丽，投资什么？”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现在说还有点早。”
柳绮华和赵长安一问一答，问得柳绮华直皱眉：“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在干什么了，你那导航网站其实现在完全可以做广告收益，侏罗纪的发展很不错，正应该再接再厉，尽快在全国一些核心城市形成节点，构建辐射网。这才是你应该认真努力去做的事情，结果你又是投资电脑教育，当然这个和卖电脑也沾边，说得过去，投资手机厂，你那是跟风看能不能收割一波热钱也行，可你又跑高丽去投资？给我一种东一榔头，西一锄头没有主次的混乱感觉。”
“不算混乱，其实老师你只要抓住两条线，一切就非常的明晰。”
“哪两条线？”
“第一条其实是条次要线，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初夏可以收官，而且和这边没有多大的关联，就不需要提了。另一条线就是‘智能’这个概念。一纳米这边几乎所有的布局，其实都在为了这个核心服务。”
“智能？”
柳绮华听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智能的核心，应该是芯片和软件吧？”
坐在副驾驶位的苏博眼睛冒光，偏头看着赵长安，相对于和那些官僚气比较重的老家伙合作，他还是更加欣赏年轻锐气的赵长安。
“多的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是用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语言和词语传达思想本来就有一定的偏差，而每一个听的人的个人理解又是一次偏差，而且现在说这还有点早。我只能说一纳米的目标和绝大多数的行为所指，就是智能这个核心目的。”
赵长安不愿意说太多，不过这事儿一点不说也不好，这一年以来他的各种商业和投资行为太多也太广泛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东一榔头西一锄头，似乎有点错乱的找不到北。
“智能汽车，智能家居，智能医疗，智能手机，智能电脑，纳米机器人，再进一步，仿生机器人，甚至人脑电子化，直到你的一纳米成为造物主？”
南鹂说得直笑：“赵长安，真没有想到，在你英俊年轻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