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已杀青。”
微信上发来消息。
汪川下意识算了算时间，好像刚好拍了100天。
“哦。”
汪川在手机上回了过去，然后起身走到茶几旁边，翻开两个杯子，用刚烧好的水冲了两杯咖啡。
敲门声刚好响起。
“进来吧。”
汪川开口。
进来的人随手取下帽子抓在身前，欠身致意。
“汪总。”
礼貌拉满了，还很有绅士范儿……
这是公司的签约导演，刚制作完《忌日快乐》的肖放。
“刚冲好的咖啡，不知道你的口味，没有放糖。”
汪川笑着点头，示意他自便。
听小羊提过一嘴，肖放很喜欢喝咖啡。
“我喜欢甜一点。”
肖放把帽子挂到办公室的衣帽架上，笑着开口，走过来坐下，丢了两块方糖进去。
在电影《蓝》中有很经典的一幕，女主在咖啡厅把一块方糖的一角浸入咖啡，4.5秒钟后，咖啡浸透糖块，她才松开手丢了进去。
不是所有方糖都能有这个效果，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拍的这一幕。
汪川不由想到。
“我也喜欢，不过却不能放糖。”
汪川无奈道。
当艺人不能完全不注意饮食，汪川在吃的方面不想委屈自己太多，所以控制糖量的摄入就更有必要了。
“没睡好的时候，我也不放糖。”肖放笑着叹了口气，“好在现在能放松一段时间了。”
《忌日快乐》作为他执导的第一部正式的商业影片，从去年拿到剧本开始，七个月的时间里肖放就没有怎么睡好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部电影上。
“嗯，休息一段时间，刚好赶上过几天的戛纳电影节。”
汪川笑道。
“那下部电影？”
肖放问。
“剧本你可以先看看，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先内部立项，等到八九月开始正式启动，然后年底开机。”
汪川去办公桌前把剧本拿过来，递给他，顺便讲了一下公司的计划。
这部电影要上院线，所以准备的时间要长一些。
至于八九月才启动的原因，是《忌日快乐》会在七月底上线企鹅视频，到时候如果影片取得成功，他这个导演就不再是无名之辈了，项目也好运作的多。
如果扑街……肯定就换导演拍了。
根据肖放第一部影片的成绩决定他第二部影片的级别，是当初签他的时候就商定好的。
最快能让他第二部电影就上院线，还不是一日游骗钱的那种——汪川丢不起那个人，而是数千万投资的“大项目”，这个诱惑力也是汪川公司当初能把肖放抢过来的关键原因。
扑街的话根据扑街程度，决定是让肖放继续拍网大，还是扔几百万给他自己写的那个剧本，再扑街就说明汪川投资失败，就把他直接冷藏了等合同自然结束了。
……其实这个合同还是很康慨的。
《忌日快乐》的成片汪川已经看了，应该是很难扑街的，虽然有些不太成熟的地方，但总体质量完全能够让人满意。
特别是电影配乐的使用，让汪川在与原版对比的时候眼前一亮，不愧是当初国内几家公司都在抢的好苗子。
要知道肖放拍的是汪川给的命题作文，拍的不是他自己最想拍的电影，虽然都是同类型的悬疑片，但《忌日快乐》还多了喜剧的色彩，所以真的很强了。
当然也有汪川给的分镜草稿过分详细，在他开拍之前跟他仔仔细细几乎讲了所有细节的原因。
就是肖放的个人风格不是很突出了。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能赚钱的导演就是好导演，拿奖在其次。
“《催眠大师》？”
肖放把封面上的剧本名字念了出来。
已经走了悬疑片的路子，风格也适合，就一直这么拍吧，总不能让他去拍爱情片。
……
公司唯一一位导演去拍院线电影，汪川公司“起家的老本行”网大也不是就不做了。
青川签的一堆情怀港城明星，已经开始在内地上节目开直播带货了，搞得风风火火的，时不时上上热搜。
“童年女神！”
“泪目！”
“童年阴影系列！”
一个曾经港片里的配角，都能让内地网友觉得无比亲切。
当然这样也赚不了多少钱，青川的目的是赵安之前给汪川说过的，要用港城明星拍网大。
作为青川的紧密合作方，在谈股份互换的时候，安航那个小机灵鬼就提出希望参与汪川公司的网大项目，把他签的那群港星塞进来。
汪川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好吧，其实很乐意。
港星的片酬并不贵，都有基本的业务素质，除了个别喜欢耍大牌的臭脾气外，也挺敬业的。
而且跟青川合作网大后，三年的对赌期间，汪川只需要每年拉青川给自己搞部大制作，再加上每年的这一部网大，就算是满足了每年两个合作项目的基本要求了。
汪川还有一堆口碑很好，但是票房扑街，或者是无法上院线的港片剧本可以搬出来。
何乐而不为？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摇着红酒杯的安航微笑道。
“不是于董葬礼上吗？”
汪川奇怪道。
“em～”安航笑着摇头，“是在《一帆风顺》的片场，青羽在那部电影里有部分投资，我去的那次刚好赶上戏份不多的你在拍摄。我能看出来你的演技很差，不少人在偷笑，但是你的眼神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时候我就认为你将来必有所成！”
“唔……呼～”
汪川轻轻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差点被红酒呛到，好险没有喷出来。
那个汪川泉下有知，能被安大老这么看好，应该会很欣慰吧。
“说到底，《庆余年》青川跟着做不做啊。”
汪川叹了口气，绕几年前去了都，就不能直接点儿？
汪川知道安航的顾虑，《琅琊榜》究竟会不会扑街？
一旦扑街，这部《庆余年》的版权售价就会跌不少。
《琅琊榜》如果没扑街，汪川是不是轮也该轮到下部戏扑街了？
“做！”安航重重拍了下桌子，神情坚毅道，“当然做！你们山海这种体量的公司都敢做，青川为什么不做？你的这种气魄，才是我最看好你的地方！”
“好吧好吧，”汪川想翻白眼，“来安总，碰一个，合作愉快。”
这么简简单单的不就行了？
碰杯喝完。
“网大的剧本我已经写好了，你看青川的人什么时候到我们公司一起立项吧。”
跟安航吃饭真没意思，本来不想开项目开的这么快，不过还是一次性说完算了。
反正立项不是立刻启动。
“剧本已经写完了？”
安航惊讶道。
“是啊，写了部警匪片，是时候引领网大开启警匪片的风潮了。”
汪川胡吹。
“哈哈哈！”
安航很满意汪川的自信。
毕竟现在的网大市场，在《彗星》之后，上了快一年劣质科幻片了。
汪川这次准备拿出来的剧本是《神探》，一部票房扑得极其感人的警匪片，汪川倒是挺喜欢的，就搬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
提起港片大部分人想起的还是警匪片和武侠片。
而现在武侠片早就埋进土里多年了，偶尔坟上长棵草秀秀存在感。
网大倒是有不少武侠片，不过都是粗制滥造给再烂也能看进去的武侠片受众看的。
警匪片已经成为港片唯一排面了。
汪川自然也要拿个警匪片表示自己对合作的重视。
《神探》这部片扑街的原因是因为比较闷，但汪川也不想去魔改一下让他更商业化，因为这种气质本来就是这部影片的魅力。
所以这部电影汪川就没准备赚钱，就是单纯的分享搬运。
汪川现在商业成绩一直拉满确实可能太逆天了，该扑街的时候扑街一下，反正口碑撑得住。
如果到时候想办法让企鹅或者奇艺网买断这部影片，不走分账……
其实还是能赚。
而且放到网上这部影片还真的未必播放数据很差，营销号吹一吹，说不定成绩也能过得去。
……
到汪川公司的青川一行人里，还有三位四五十岁的港星和他们的经纪人，其中有一位港星是这个身体的汪川小时候的偶像。
于是汪川上去握手，算是帮他圆梦了。
在汪川开口说合照之前，他们先提出了合照。
汪川其实怀疑他们今天过来就是跟自己合照的，因为原本他们也不用过来，今天这个场合只是山海和青川一起立项，商讨下项目的细节而已。
和汪川这种当前红的天怒人怨的至高流（网友们认为顶流这个词已经无法代表汪川的人气爆炸程度了）拍完照片，发到微博上，二十四小时内就能成为他们点赞量最高的一条微博。
就会被汪川粉丝追着问是不是有合作。
一张合照比几十万的推广费好使。
汪川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汪川也不是小气的人呀。
于是汪川跟两位老大哥和一位老大姐寒暄得其乐融融。
就是汪川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港星们的普通话水平真的……
算了，这叫有港味儿吧，不少观众就喜欢这种港式不标准的感觉。
“这个剧本！拿去拍了走院线都行啊！”
他们的经纪人惋惜道。
听经纪人这么说，他们三人神色明显轻松了不少。
虽然已经决定了来内地捞钱做好了心里预设，也都是凭本事捞钱，可如果能捞得更好看一点……万一再次翻红了呢？
经纪人阿may姐的眼光他们还是认的。
看来这个汪川确实像外边吹的那样厉害，警匪剧本都能写！
剧本到他们手里的时候，也都象征性的翻了几张纷纷吹了一波。
对此汪川表示——
“用最用心的方式做网大，是山海娱乐坚持的目标。”
室内掌声又是一片。
……
“艺术不会说谎，谁最用心做优质内容，整个市场是都会看在眼中的，可惜的是，越来越多的人与他们最初进入这个行业时的初心背道而驰，这种浮躁的风气，是我们当前遇到的最大问题啊。”
第二次和钱万里见面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开始指点江山灌鸡了。
汪川不明觉厉的点头。
“钱总真知灼见。”
身边的陆昂开舔。
汪川继续点头。
钱万里微微一笑。
其实汪川觉得自己挺电灯泡的，让他俩互舔不就行了？
好在钱万里也就秀了这一段。
又是一顿毫无营养的饭吃完，汪川再次和陆昂一起走。
这次汪川为了甩狗仔，坐的是陆昂的车，然后就被他一路开到了山海娱乐。
“走走走！一起上去给我看看剧本。”
陆昂也下了车，兴奋道。
说好的合作，汪川却一直推说没写好剧本，陆昂一开始信了汪川的话。
可随着汪川在业内拿出了越来越多的剧本，陆昂是真觉得汪川早就写好了剧本，在一直吊着他。
“确实在最近写完了，但还没开始修改啊，现在也就算是初稿。”
汪川找了个理由。
“我看看给你提提意见？”
陆昂笑道。
“……你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可能给你看了。”
“好吧好吧，编剧你最大，我没任何意见。”
陆昂保证道。
进了办公室后，陆昂刚拿起《乘风破浪》的剧本翻了两页，就蛋疼不已的忍不住开口了。
“这部戏里你是我爹？”
“也可以我演男主，你演男二啊。”
汪川热心提议。
说实话，不是能占这一口便宜，汪川是真不想给陆昂做男二。
“……剧本写的真不错啊，”陆昂主动揭过，“《超人奶奶》火了之后，我见过不少主打亲情的剧本，但是都没你这个好。”
陆昂一边看一边点评。
看完剧本后的陆昂相当满意，他很确信，这就是自己要的剧本！
这种投资不高的剧本如果大爆，就能把《新世纪》对他的负面影响抵消了。
“这部戏加上咱俩联手，看来国内票房记录要是咱俩的了。”
陆昂笑道。
“我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脸。”
汪川还是很清醒的。
“……”
……
晚上回到小区进楼之前，汪川下意识抬头看了下，楼上依旧没有亮灯。
五月已经过去，拍完《蓝》的阮秋水好像并没有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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