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狱卒就这么几个,拿着警棍往那一站,就是满满的压迫力。
这些家伙,全都停了下来,根本不敢再动手。
洪坤却是在人堆里吼道:
“特么的,窝囊废,这么多人还虚火那么几个狱卒?老子照打不误!”
话音刚落,和洪坤一间牢房的那几个犯人尽皆面露凶光,一鼓作气冲入人群。
“特么的,一直没打过群架,这就没胆子了?打!”
随着洪坤等八人率先动手,其他那些犯人也被激起了血性,再不管那几个狱卒,数百人在户外活动场地中,展开了一场混战。
那几个狱卒也没能独善其身,也被强行拖入了战场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
群架开打没一会,洪坤他们牢房里的那个小个子就挤了出来,跳着看向正在人堆里酣战的洪坤:
“洪老大,东西到手了!”
洪坤立刻施展风神步,快速离开了混战中心,让那些犯人们在里头混战。
“老大,快!等会那些狱卒可能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洪坤点点头,拿过手机,直接拨打了张仲林的电话号码。
结果电话嘟噜一阵,就是没人接。
卧槽,老张你在干嘛?快接啊!快!
要说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等了半天,只等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消息。
而张仲林这边,早就闭关了,他一边哼着歌,一边钻研着两颗丹药的药效。
这丹药不是别的,正是张南迦从蓬莱岛南极仙翁道场中带回的五枚“雪色仙丹”之一,还有洪坤从方壶岛棋痴兄弟那里获得的那枚药效未知的丹药。
丹药这东西,不知道效果可不敢乱吃。
这也是洪坤被那使双锤的鬼将打成重伤后,张南迦走投无路了,才想着给他吃那“雪色仙丹”的原因。
好在乾季有办法,不然真的让洪坤把那“仙丹”吃下去,还真不一定能救命,适得其反也说不准。
他打了五六分钟电话,却一直显示对方手机已经关机,好吧,算自己倒霉。
就这样,东窗事发后,洪坤这个始作俑者被关进了小黑屋,另外几个跟着他一起闹事的也跟着他一道“同甘共苦”。
“唉,洪老大……”
光头在隔壁小黑屋里止不住的的唉声叹气,这种地方,就得多说话,否则长时间的孤独,会把人憋坏。
“唉,兄弟们,此番是我害了你们,等我出去后,找人给你们捎些好酒好烟,算是报答了。”
洪坤坐在铁板床上,苦笑道。
被关在洪坤另一侧的,是个眼镜,那家伙从洪坤认识到现在,就没怎么说过话,整个人一闷葫芦。
可在被关小黑屋后,他却忽然开了口:
“洪老大……您这么着急出去,想必是有什么苦衷吧?”
苦衷?这玩意自己好像真没有,毕竟李文尧那禽兽,确实是自己亲手弄死的,虽说没证据。
见对方不说话,眼镜继续说道:
“洪老大,我有个主意,可以帮您逃出去,但……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其实洪坤是不太想做越狱的事的,因为越狱这种事,始终是个污点,会让无罪,也变成有罪。
“李家?”
洪坤有些好奇,别说这哥们,和自己一样,都是被一家人送进来的,于是他试着问了对方一句。
“李文尧,知道不?老子是因为这畜生进来的。”
“啊?洪大哥,原来你也是被这李家害的!之前欺凌我的那人,叫李文培,是那李文尧的哥哥。”
在听了这话后,眼镜不由得一惊,把欺负自己那人的信息也道了出来。
“行了兄弟,啥也不说,这事咱管定了,至于越狱?哼,咱还不需要,顶多三天,就会有人把我捞出去!”
洪坤自信,以张仲林的人脉,把他弄出来还是容易的。
这绵州的李家鱼肉乡里,无恶不作,还有意来招惹自个,出去后不教它覆灭,誓不罢休!
眼镜却是摇摇头,苦笑道:
“小弟哪还有什么报复的心思?只是想劳烦大哥,出去后把我这些年在监狱中劳改的工资给捎出去,带给我那老娘,改善改善生活,也就心满意足了!”
洪坤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坐在原地暗自等待。
果不其然,傍晚的时候,乾季跨越数百里,穿过层层墙壁,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他的身旁。
“老洪,你怎么又进来了?这算是你三进宫了吧?”
“特么的,别提了,被李文尧他爹给害了,老乾你先去帮忙报信,找张天师,把我给捞出来,等咱出来后,再和那李家慢慢算账!”
乾季点点头,知道事情刻不容缓,立刻动身离开。
而绵州李家这边,正在商量着怎样快速弄死洪坤,让他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上师您说,那害死我儿的洪承乾,必须尽快弄死,是什么意思?眼下我把对方弄进监狱,按理说对方应该已经翻不起浪了啊!”
说话的是李文尧的父亲,上市公司文尧地产的老板,李得勋。
一个枯瘦的和尚,正坐在其书房的沙发上,沉吟不语。
良久,老和尚才睁开了眼睛,干枯的嘴唇微动。
“李施主,你可知那洪承乾的身份?”
李得勋有些不解,没听明白这老和尚的话中之意。
不过对方可是自己花大价钱找过来的大师,名震东南亚的一个得道高僧。
但凡得他指点的那些老板,无不大富大贵,生意兴隆。
包括李文尧身上的那块佛牌,就是这位大师亲手制作的宝贝,仅一块佛牌,就价值四百万。
这也是刘雯他父亲,根本不敢找李家寻报复的原因,他是真的不敢,李刘二家,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且,之前他女儿和李家二公子搅和在一起,他也是默许的。
自己儿子出事的第二天,大师就通过佛牌被毁,得到感应,不远千里来寻找他这位大主顾。
对方轻而易举就将李文尧的失踪的全部事宜给推断了出来,让李得勋又敬又怕。
“不就是一个高中老师吗?不知上师有什么见教?”
“龙虎山张天师,不知李施主可曾听闻?”
“张天师?”
李得勋忽然想起,自己前些年,是去龙虎山请过天师,结果对方根本不理他,说是他福缘不够。
后面他才了解到,能结识天师的世俗之人,全是各界泰斗人物。
像什么底蕴深厚的家族,部级以上的大员,学术界泰斗,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和天师畅谈的机会。
当然,也只是畅谈一番,想让天师出手,还得另说。
他这种根本连见天师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难不成……那洪承乾乃是天师门人?”
李得勋一阵心惊肉跳,捧着茶杯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若只是如此那还好,那洪承乾,乃是天师的亲师叔,据说很有可能,你们中华的下一任天师,就是他。”
李得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手中的茶杯都“砰”的一声,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这该死的逆子,怎么会得罪这种逆天人物?
“那,上师您的意思是……现在就去负荆请罪,把那洪天师放出来?”
老和尚摇摇头,叹道:
“李施主,这些年,你们李家做的恶,你可还心知肚明?你真以为那洪承乾出来后,能凭你几句话,便放过你?”
是啊,对方执意要自己儿子的命,明摆了就是不死不休那种。
泥人方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在此盘踞那么多年的他?
“还请上师指点,此番破局之法!”
“指点还谈不上,眼下佛告诉了我一个消息,那张天师正在闭关苦修,所以李施主你只能趁张天师出关之前,解决掉那洪承乾,并抹除一切蛛丝马迹,你们李家,唯有这一条活路!”
李得勋咬咬牙:
“特么的,商场如战场,我也算身经百战的人了,拼搏的血性可还没消失殆尽!”
老和尚点点头,做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的同时,让李得勋过来听话。
十分钟后,一条毒计,从老和尚的嘴里慢慢吐了出来。
“放心,若是此事能成,事成之后,上师您的报酬,可少不了!”
刘得勋摸着稀疏的头发,露出一丝奸笑。
第二天早上,送饭的狱卒,照例来给洪坤送早饭。
洪坤也没多想,接过饭就开吃。
中华这边监狱的伙食,其实并非像影视剧里面演的那般,全是吃的剩饭残羹。
这也是中华伟大的地方之一,自始至终都体现着一个“仁”字,哪怕对囚犯,这个伟大的国度也希望能将其感化,改过自新。
毕竟随着经济发展,很多东西都得实行人道主义关怀。
虽说犯人有罪,但他们在监狱中也确实是在接受改造,一步步成为能被社会所接受的合格公民。
所以他们的伙食,和外面员工吃的东西差不了太多,一般而言,一个地区经济越发达,其监狱的伙食就越好。
今早的东西还不错,俩鸡蛋,一碗花生稀饭,还有一碟酸菜土豆丝。
可狱卒在送完饭后,却一直不肯离开,他透过铁窗,时不时地观察着洪坤的一举一动。
那样子,和动物园中观察动物进食的管理人员一般无二。
这混蛋……难不成是这饭……有问题?
那咱就将计就计好了!
当着那狱卒的面,洪坤大口大口地把饭刨了进去,包括盛着土豆丝那碟子里的汁水,他都舔了个干净。
当然,这些东西他根本没咽下肚,全卡在自个的食道上。
凡是淬炼过五脏六腑的后天金身境的修行者,都能轻松做到这一点。
“哼!真是个贪吃鬼!”
那狱卒看见洪坤吃干净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那家伙一走,洪坤立刻趴在床头前的厕所边一阵呕,不多时就把吃下肚的那些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虽说自个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但万事还是得小心些!
好了,也该研究一下这东西的药性了,看看能不能下盘棋,反将一军。
他一边想,一边把手伸向厕所,昨儿夜里,他可是亲眼看见几个耗子从厕所的洞子里爬进爬出。
神识一看,洪坤轻松看到了厕所里头的构造,瓷砖下头有个耗子洞,两个小耗子正蹲在洞里,摸着牙齿。
对不起咯,小耗子!
他一手如蛇般猛地探出,在蹲坑里一阵搅和,不多时就把一只满身粪便的耗子从坑里夹了起来。
然后他直接把小耗子的尾巴,在铁床栏杆上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他就把一堆食物残渣放到耗子跟前,让它吃,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那耗子的反应。
两小时后,耗子就死了,七窍流血,连挣扎都不带,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好家伙,果然是毒!
这李家好生歹毒,看样子是不打算让老子出去啊。
想到这,他再次开启神识,就发现之前给他送饭那狱卒,就在门外转悠,估计就是在等自个的动静。
好!既然你都下了这步棋了,就别怪我反将一军!
洪坤以指为笔,跳起来,在监狱的天花板上刻下一行字后,便硬生生倒下。
“砰”的一声,惊得隔壁那二人都从梦中醒来。
而那狱卒,自然也听到这声音了,他嘴角不由得一阵上扬,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