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暄!我是你的夫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猜的没错,你心里果然还有那个贱人!”岑明珠破罐破摔,把所有怨气都对准朱一暄。
夫妻闹腾的时候官差已经进来了。
“岑氏,请跟我们走一趟,不要让我们太难做。”官差面无表情,称呼从大少夫人变成岑氏,可见官府那边是真的不打算卖岑将军面子。
朱一暄面色微变,看了一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岑明珠,上前客客气气地拱手,“让两位差爷久等了,我夫人这就出门,不知我夫人犯了何事?”
官差见朱一暄是真的不知情,莫名同情起他,“朱公子,您夫人今日私闯民宅,还把人家给打伤了,没占到便宜也就算了,竟然还收买地痞流氓上门闹事,那些地痞已经把事情都供了。”
岑明珠面色微变,恶狠狠地瞪着小霜一眼,矢口否认,“本夫人打那两个贱民的事情,我承认,收买地痞流氓?你们有证据吗?”
官差面不改色道:“县令大人已经把所有证据证据都找到了,该抓的一个也没落下,地痞流氓四个被杀,出了人命,此事不可能善了了。”
“出了人命?”朱一暄震惊,怒瞪岑明珠,“你究竟干了什么?说!”
“我......我怎么知道那些贱民如此不讲理,还敢杀人!快!快弄死他们,不然我这日子都过不安心了。”岑明珠捂着胸口,一脸后怕,说出的话十分歹毒。
朱一暄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岑氏!这里是钊化县,不是你岑家的地盘!我们岑家只是商户人家!说话做事过过脑子。”
岑明珠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有恃无恐,“怕什么!有我爹在,弄死一个小小县令有什么关系?瞧把你吓的!”
朱一暄真的快要吐血了,怒吼道:“来人!把夫人绑了送去公堂!”
“朱一暄,你敢!”岑明珠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要不是你还对柯氏那个贱人念念不忘,我何至于此!”
“柯氏?明珠,我记得我已经跟你说过,柯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朱一暄满心愤怒无处宣泄,还得沉住气跟岑明珠周旋。
岑明珠却是激动跺脚,“放屁!我都看见了,人都走了,你还跑她住的地方怀念,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任何关系?朱一暄,连这种事情都不敢承认,你还算不算男人!”
“疯子!真是疯子!”朱一暄不想继续跟岑明珠胡搅蛮缠,看了一眼不带走岑氏誓不罢休的衙差,他死死握紧拳头,让婆子把岑明珠和小霜都押出去,连带着车夫也没能幸免。
岑明珠长着大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刚到公堂上得了自由就开始指着县令的鼻子破口大骂,“狗官,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朝廷五品将军,这次立了大功,很快就会升官,你敢得罪我,我定会让我爹踹了你的县令之位!还有你......你们这些莽夫!我都记住了!”
岑明珠恶狠狠地瞪着那些押她过来的官差,猖狂威胁。
围在公堂外面的百姓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纷纷避而远之,也不敢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段仁脸色阴沉,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可转念一想,沈家那边有永安侯罩着,岑家再怎么样也不敢乱来,心里又稳了一些。
重重拍下惊堂木,“岑氏,沈家苏氏状告你私闯民宅,殴打沈家庄村民,并且买通地痞流氓上门闹事,你可认罪?”
岑明珠嗤笑一声,抚了抚凌乱的发髻,猖狂大笑,“是又如何?不过是几个贱民,赔点钱就是了,有必要大张旗鼓吗?”
“贱民?岑氏,你眼中的贱民可都是良民,受琅琊国律法保护,我若是今日把你说的话送达天听,你说你父亲岑英范升官还有望吗?”段仁不咸不淡地挑了挑眉。
岑明珠瞬间沉了脸,“你威胁我?就凭你?”
段仁哑然失笑,面上多了一丝悲凉,“岑将军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手里了!好在你现在是朱家妇,你惹的祸只能朱家来担了。”
朱一暄面色一紧,赶紧跪下认罪,“县令大人,我夫人做的事情我不知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可以替夫人出面赔罪赔钱,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
“银子?呵呵......朱一暄,本官知道你朱家不缺银子,但有些人不是用银子就能摆平的,岑氏得罪的是当朝权贵,别说你,就是岑英范出面都不好使!你现在还是先想法子自保吧!”
段仁看在朱一暄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好心提醒了两句。
朱一暄面色又白了几分,还有些惶恐,“大人,当朝权贵是......”
他怎么不知道钊化县内还有权贵?岑明珠那个贱人究竟做了什么?
段仁想到刘老三的提醒,意味深长地摇头,让师爷把一张罪状拿到岑明珠面前,不紧不慢地说道:“岑氏,既然你已经认罪,就画押吧!”
“等等,不能画押!”朱一暄上前阻拦,急切恳求道:“大人,我想先出面与沈家交涉,赔礼认错,若是沈家不满意,他们执意报官我也不说什么。”
段仁咬牙,恨铁不成钢,“糊涂!本官都说了,现在出了人命!如何私了?你当朝廷的法令是摆设吗?岑氏犯的事都是事实,她也供认不讳,必须画押,本官才能给苦主和百姓一个交代!至于你有何打算,那是你的事,本官不管。”
要不是看在朱家是钊化县第一大家的份上,他都不想跟朱一暄说这么多废话。
朱一暄自知阻拦无望,只能眼睁睁看着岑明珠被官差押着按下指纹,关入地牢。
这下岑明珠才知道怕了,死命地拽着朱一暄的衣服不撒手,“夫君,你不能不管我,你救救我,我爹!找我爹!我爹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快让人去找我爹!”
朱一暄死死攥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岑明珠被拖走。
这次不仅是岑明珠丢脸,他朱家也跟着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