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开始沉默。
此刻，无声的静谧在大殿内蔓延，两侧侍奉的宫人的头越埋越低，当做没看见主位之上太后瞬间阴沉的脸色。
话说完后，宋灵羽毫不意外地感受到太后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从一开始的笃定，变成了现在的怒视。
往前数好几代，就没哪个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拒绝给皇帝选妃，开枝散叶的。
历来，这种戏份都是妖妃的。
她宋灵羽，是头一个。
感受着太后的杀意，宋灵羽不由缩了缩脖子。
【为了替萧墨掩盖不举，我付出的还是太多了！真塞人到后宫，萧墨的老脸就彻底丢光咯！】
【被自己的敬业给感动哭了嘤嘤，回去必须让萧墨给我磕一个！不！磕头远远不够，最少一个小目标的补偿！】
女人静静的垂头，面对太后的问话表情隐忍而坚定，肩膀抖动着，这副情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动容。
然而萧墨侧目看着，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又是不举！
朕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想的贴心！
萧墨看宋灵羽眼神都快烧出一个洞来，很想当场身体力行的让宋灵羽看看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不过也仅限于想想而已，此刻，还有更重要的……
萧墨眼睛眯了眯，视线落在主位，只见太后眉头狠狠皱着，双目燃着怒意，早没了往日那副不问世事的淡然模样。
她竟也会露出这种失控的表情？
居然被宋灵羽气成这样！
萧墨握紧扶椅的手指，悄然松开了些，眉目掠上层淡淡的戏谑。
“放肆！”
太后胸口起伏，死死盯着宋灵羽。
不过是个庶女！就算成了皇后，后宫还有她这个太后压着呢！
这贱人，仗着萧墨的宠爱就敢这么顶撞她！
太后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动，甚至顾不上萧墨还在场，怒极冷笑：“身为皇后，身为皇帝的女人，不想着如何为皇帝开枝散叶却想着独占皇帝的宠爱！眼识浅薄！不顾大局！”
“宋家是如何养出你这般顽劣没有教养的女子，既然宋家不管，那哀家便亲自教教你……”
“母后！”
萧墨忽地出声打断，一手把宋灵羽牵到身后，垂眸恭敬道：“让母后如此劳心，是朕的疏忽，此事朕会好好与皇后商量的，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太后剩余的话哽了一下，握住扶椅把手越发的紧。
萧墨这话说的虽恭敬，但最近几次疏离的态度，她们母子相处了十几年她又何曾看不出！
太后紧紧皱着眉头，皇帝从前对她最是孝顺，如今突然变得这么冷淡，难道真发现了什么？
太后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抓着扶椅的手用力到泛白，忽然换了副失望的神色看着萧墨：“皇帝！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和哀家的母子情分都不顾了吗……”
宋灵羽只觉得被握住的手腕猛地一紧，注意到萧墨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意，然而很快，萧墨就恢复了那副冷淡疏离的表情。
他只略抬了抬眼，看向太后的眸色复杂。
新婚第二日，不过是几句传闻，太后便这么心急地往他后宫塞人。
萧墨自嘲一笑，并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而是环视一圈，冷冷瞧着那些侍奉的宫人：
“母后宫中的人也该换换了，如此没规矩，朕与皇后来了这么久，竟连茶水都不知奉上。”
萧墨随意指了指跟在身边的彦珂：“你，给皇后斟茶！”
宫人嬷嬷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不敢言语。
太后面色一沉，萧墨的意思，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这个狼崽子！难道他忘了以前是谁把他从一个寂寂无名的皇子推上太子之位的吗！
太后气得快要把扶手给拧下来。
然而在听到彦珂的名字，看到萧墨身边走出来的清秀小太监后，瞳孔猛地一缩，一丝异样从脸上闪过，但很快又被她掩饰，目光从小太监身上一扫而过，与她看其他宫人时的眼神并无什么不同。
但仅仅就是那一息间的流露的情绪，还是让萧墨敏锐的捕捉到了。
萧墨不动声色的看了正在给宋灵羽斟茶的彦珂一眼，眼睛眯了眯，忽然吩咐道：“母后说了这许久，应也渴了吧。”
“去，给太后斟茶。”
肉眼可见的，太后的脸色也闪过一抹不自然。
彦珂快步走到太后身边，恭恭敬敬给她倒茶。
然而，太后不知为何，一扫刚才的气势，细看端着茶杯的手竟在不停地抖动，最后一滑，整杯茶水洒了出去。
“哐当！”
茶杯打翻的动静异常清晰，太后慌忙用手去拦，可手抖的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下，就连宋灵羽也感觉出不对来了。
看了看失态的太后，又打量了彦珂好几眼后
这俩人有问题，有大大滴问题！
于是，她悄咪咪的打开了商城八卦面板。
搜索太后的名字后，果然弹出好长一段的未解锁八卦，宋灵羽顿时心痒痒了，但一看解锁需要的积分。
八十！
靠！还挺贵啊！
但一想到刚才太后从她一进门就开始给下马威，又各种阴阳怪气的挖坑污蔑，一咬牙，还是买了。
马赛克瞬间散开，显出里面的文字。
然而宋灵羽只扫了一眼，整个人就被惊住了。
【我靠！太后玩儿这么花！编都编不出这么离谱变态的剧情！】
萧墨立马来精神了。
没想到他这位一向端庄自持，出身名门的养母太后，也有八卦！
而且听宋灵羽的反应，这瓜似乎不小！
萧墨竖起耳朵，就听见耳边那女声先是惊怪，随后又嘶了声，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啊！原来太后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彦珂长得像她早死的初恋白月光啊！白月光也是太后年轻时的侍从，被家族规训压的喘不过气的世家大小姐遇见了温柔侍从，从此成为她黑暗人生中的唯一一道光，不错不错浅磕一口，我看看怎么死的……嘶！我靠！太后她爹不当人啊！】
【为了扭转太后离经叛道的思想，她爹居然当着她的面，把小侍从给……虐虐虐死了？？？这爹原本就有龙阳之好啊！太后亲眼看见心上人被父亲玩儿死后，世界观直接扭曲了，见男人就想吐但多了一个爱好……】
宋灵羽的心声到这儿忽然顿住了，萧墨被卡的不上不下。
前面已经足够炸裂，后面到底怎么了？
太后多了什么爱好？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萧墨猛地扭头，只见对方面色骇然，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翻开了系统的下一页。
【于是，太后虽然厌男，但是格外爱走后门，她宫里的侍从只要是男的，就没有幸免的！特别是哪些看起来‘娇嫩’的？！】
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