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剑搂住自家小姐的腰,轻盈飘逸的平稳落到地面,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小声问:“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王爷的书房地下,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叶青琅拿出一颗夜明珠,拉着水剑的手往前走。
水剑握紧了手中的剑,看着前方悠长黑暗的密道,她有些害怕的劝道:“小姐,奴婢的武功都没有苻篱的好,咱们还是多带几个人,再……”
头脑发热的叶青琅骤然停下脚步,看向满眼担忧害怕的水剑,她冷静下来道:“你说得对,我们这样进去,太危险了。”
“嗯嗯!”水剑连连点头,然后她就被小姐拉着往回走了。
等她们再次飞上来,叶青琅坐在圈椅上歇着道:“你回琅嬛阁,找到那个装香囊的盒子,取来那个雕刻着荷花纹的白玉香囊。”
“是。”水剑看了一眼恢复如初的地面,这么高,没有人带,小姐是下不去的。
想到这里,她才安心离开。
叶青琅在水剑离开后,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桌子腿上的雕花,手紧紧抓着圈椅扶手良久,最终还是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放弃一个人独自行动。
水剑取东西很快,不过一会子功夫,就带着东西和人回来了。
叶青琅睁开眼,看着被水剑带来的红苕他们,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熨帖。
小丫头平常大大咧咧,马马虎虎,遇上事倒是心思细的很。
“小姐,水剑说您要去干一件大事,什么事啊?”羿江和水剑的性子有些像,永远像孩子一样简单。
“不去了。”叶青琅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她不忍心再让他们陪着她去冒险。
更不想再看到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因她丢掉性命。
一向沉默寡言的鸣鸿开口道:“我陪小姐您走一趟。”
“我也要去!”水剑拿着白玉香囊就走到了小姐身边,一副谁也别想把她和小姐分开的小模样。
“真的不去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叶青琅虽然很想去寻找一个答案,可今日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鸣鸿看出小姐有心事,便第一个先行礼告退。
其他人见鸣鸿都走了,他们自然也只能行礼告退。
“小姐,奴婢陪您去,奴婢什么都不怕!”水剑在所有人离开后,忽然一脸坚定道。
叶青琅看着这个傻丫头,心里暖暖的,可她还是摇了摇头……
“小姐,我与水剑同陪您去。”鸣鸿去而复返,带上了他的刀。
叶青琅没想到鸣鸿会去而复返,心里的那个念头再次萌生,她是真的迫切的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小姐,不用犹豫了,鸣鸿武功高着呢!”水剑说话间,已经在自家小姐身边坐下了。
鸣鸿也大步走过去,找了个地方站好。
叶青琅握紧水剑塞到她手中的白玉香囊,她脚尖踢了桌子腿一下,三人瞬间向下坠去。
在他们坠下去时,一道身影快速追着跳了下去。
水剑搂着自家小姐的腰肢,轻盈落地,中间还借力蹬了下墙壁降低下冲力道。
当四人落地,鸣鸿的刀已出鞘,攻击向跟着跳下来的人。
叶青琅拿出一颗夜明珠,喊了声::住手!”
二人同时住手,也都看清了彼此是谁。
鸣鸿收刀回鞘,皱眉看着对面的易朔:“你方才一直在书房?”
“我在屋顶上。”易朔也收起他的兵器弯刀。
“他武功也好,来了正好。”水剑这话自然是对鸣鸿说的。
易朔拱手向叶青琅见礼:“夫人,您这是要入宫,还是去别处?”
“入宫。”叶青琅只淡淡说出两个字,便转身向着漆黑的密道走去。
鸣鸿看了易朔一眼,也跟了上去。
易朔有些担忧,可还是随后跟了上去。
……
易水跑到刑部大牢,自然没有找到他家爷和易心。
因为此时的崔宴,正在一处树林中等人。
薛慈云还是一个人来的,一见到崔宴,她便是一如既往的慈爱温柔:“阿娘还以为你会因此一蹶不振,如今见你好好的,阿娘也就放心了。”
“害死她的人还没有死光,我又怎会甘心赴黄泉?”崔宴看向薛慈云的眼神是冰冷的,是充满恨意的。
仿佛这一刻的薛慈云在他眼里再不是母亲,而是仇人一样。
“宴儿!”薛慈云心痛的望着他道:“我纵然没有养过你,可我也生过你,你怎能为了一个女人,便要视我这个母亲为仇人?”
“这些话,当年许多人也对厉继业说过,你也尝过被人贬低的滋味,如今又怎能忘了伤疤,拿这些话去贬低她?”崔宴不明白,为什么受伤害的她们重获新生后,却要来伤害无辜的青琅?
薛慈云被亲生儿子当面揭开伤疤,她很痛,也很失望:“崔宴,我当年被人轻视贬低,是因为我太弱小,所以我才想做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你想复国当女皇是你的事!”崔宴愤怒的质问:“可为何,你偏要将我们牵扯进来,更狠到对我和她下蛊?”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让我成为催熟她这支人药的养分罢了!”
“什么心疼,什么爱,都不过只是你不想让你人觉得你太冷血无情的借口!”
“薛慈云,你和薛慈惠一样可悲可怜,这大概就是报应。”
崔宴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了。
“宴儿!”薛慈云在背后喊崔宴一声,同时向他背后射出上百根毒针。
易心人在树林外,听见动静想冲进去,却被红绡拦住。
薛慈见崔宴躲过大多数毒针,其中几枚还是刺中了他。
她缓缓放下了握着暗器盒的手,眼底满是心疼不舍:“宴儿,别怪阿娘,阿娘只是想让你明白,情情爱爱皆虚妄。唯有权势在手,你才能君临天下,再不受人践踏。”
“你想逼我与你们同流合污,与你们一起变成饮鸩止渴的怪物?”崔宴抬手拔掉心口上的这枚毒针,眼神冰冷的看向薛慈云。
薛慈云见他还执迷不悟,便叹了声气道:“宴儿,这针上淬了毒,虽不是腐尸之毒,但也会令你武功暂失。”
崔宴拔掉腹部最后一根毒针,弹指间射向薛慈云,抽出玄铁扇冷声道:“多谢你,给了我一个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