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叶青琅很惊讶:“怎么死的?”
崔宴握着她的手说道:“厉承夜大概是怕夜长梦多,就在救回孟桐君后,去见了昭阳长公主。”
“他亲手将安和交给了昭阳长公主,拿到了太穆圣德皇后的金印。”
“随后,乔羽书出现,一刀捅死了安和。”
“他这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叶青琅觉还是低估了厉承夜的狠毒。
一箭三雕,借昭阳长公主之怒除了乔羽书,掩盖他抢夺尸体的真相。
让乔羽书杀了安和郡主,了结与乔羽书的交易。
到手了太穆圣德皇后的金印,还把安和郡主之死撇的一干二净。
最重要的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再难寻找到机会抢夺太穆圣德皇后的金印。
“厉承夜这一步棋走下来,倒是让我们没下步棋可走了。”崔宴真的佩服厉承夜的心机手段。
厉承昭想斗赢厉承夜坐上皇位,怕是连三成机会都没有。
“不,还是有翻盘的机会。”叶青琅与昭阳长公主也算熟悉,昭阳长公主绝不是一个毫无心机,做事不留后路之人。
崔宴与她对视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起身道:“我这就去安排。”
叶青琅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然后,她喊了云珠进来,吩咐道:“传信给玉芝,让她好好做一个孝顺东陵王妃的乖女儿。”
“是。”云珠领命退下。
叶青琅指尖点击桌面几下,又对苻篱吩咐道:“查一下王大人别院里的安如意,是不是还是真正的安如意。”
“是。”苻篱也领命离开。
水剑走过去等自家小姐吩咐,可等了很久,小姐都没有再有任何吩咐。
直到金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小姐才有了一点反应。
叶青琅蹙眉问:“这是什么药?”
金蕊打开药罐,气味更冲,她双眸微红道:“这是用南宫寒的血液熬出的药,您仔细闻闻,这里都有什么。”
“咦~”水剑抬手捂住口鼻,退后两步嫌弃道:“你弄这个干嘛?好恶心。”
叶青琅仔细闻了闻,里面有不少珍惜的草药,更有一味她闻不出是什么气味的东西。
金蕊见小姐闻出来了,她忙盖上药罐道:“奴婢也是听小姐您提及兽奴之事,才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这两者的关系。”
“腐尸之毒出现在兽奴之后,东陵王妃……”叶青琅细思极恐,立即对水剑吩咐道:“立即去把王爷喊回来,快!”
“是!”水剑应声后忙去追人。
金蕊见小姐神情如此紧张凝重,便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这事和王爷有什么关系吗?”
她们不是在想法子救东陵王妃,解开兽奴的秘密吗?
叶青琅不知道要怎么向金蕊解释,东陵王妃被关押在鹤羽殿下,起先必然是长乐看守此人。
长乐离开长安,看守人的事便落到了秋星河头上。
可秋星河是神医谷的人,如果他知道有人将东陵王妃炼成兽奴,兽奴还与千秋崖有关,他是绝不会与之同流合污的。
哪怕秋星河再深爱薛慈惠,他也不会违背秋氏祖先立下的规矩,去帮着他人,杀人害命。
秋问寻当初再如何为了带易染出宫,与厉承夜做交易,他手上也没有害过一条人命。
所以,与千秋崖主做交易的人不止薛慈云,还有薛慈惠。
如果这时她们二人找崔宴,崔宴再是对他们有所防备,也绝对防不住腐尸之毒!
水剑气喘吁吁跑回来道:“小姐,王爷有事出去了!”
叶青琅知道崔宴方才只是去安排人,将乔羽书的身份暴露给昭阳长公主,顺便再把消息送进宫里一份。
毕竟,前两日,她为皇帝施针救治,皇帝已大有好转。
并下旨太子继续监国,以苏婕妤秽乱宫廷之罪,抄了苏家,并发出捉拿厉承夜的海捕文书。
今日,厉承夜秽乱宫闱,谋权篡位的罪名,已经以皇榜的形式通告天下。
皇帝一怒之下,赐死了苏婕妤,揪出了宫里不少眼线。
当然,其中最多的便是厉承夜安插入宫里的眼线,其次便是诸皇子与朝臣的眼线。
而被治罪的朝臣,也多数是厉承夜的人。
这大概,就是厉承夜为何会急于拿到太穆圣德皇后金印的原因。
可任由他们再谨慎,还是百密一疏,漏算了对薛慈云如此恨之入骨的薛慈惠,竟也与千秋崖有关。
“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易水是后脚跟来的,水剑去书房也没说清楚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都没跟着他一起出门?”叶青琅一见到易水,心更是凉了半截。
“爷去刑部了,跟着爷的是易心。”易水一头雾水,不明白夫人怎么忽然这么紧张爷的行踪。
“刑部,他去了刑部?”叶青琅听到这个消息,暗松口气,对易水道:“你立即去一趟刑部,让他赶紧回来。”
“是。”易水也不问什么事,应声就走。
叶青琅又看向金蕊严肃道:“你和茯苓去一趟刑部,务必要防止有人对谢家诸人下毒。”
“是。”金蕊恭敬应下,抱着药罐子就走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水剑和自家小姐,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又瞧小姐似乎很心烦,实在不好问。
叶青琅是很忧虑不安,她怕厉承夜这个疯子会狗急跳墙,直接毒死谢家众人,造成谢家畏罪自杀的假象。
又想不通薛慈云和薛慈惠姐妹二人到底要做什么?
难不成,她们所有人都仗着身上流着前朝皇室的血脉,便想着复国做皇帝吗?
“小姐,不能咬!”水剑实在担忧小姐咬伤自己,忙上前拉下小姐要往嘴里送的手。
叶青琅被水剑这么一拉扯,她眼前一花,目光落在了门外院子里的青砖地上。
砖地从来不是一条线工工整整铺成的,而是错落有致,有着某种规律,就像是……
“小姐,您要去哪里?”水剑拿起罗汉床上的斗篷,忙跑着追上去。
叶青琅快步向隔壁院走去。
一张新的地形图,在她脑海中形成。
渐渐地,皇宫下密道里的路线,与藏宝图上的路线重合到了一起,成了一个新的路线图。
可这还不够,因为图是残缺的,她那日根本没有走完皇宫地下的那些密道。
“小姐……”水剑追着自家小姐进了书房,被小姐拉着一起坐在了书案后的圈椅上。
下一刻,二人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