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问寻听着吕青阳委婉的话,他也想了想措辞,委婉道:“这位病人虽然伤的极重,但之前为她医治的人医术颇高,加上这些日子有好好养伤,恢复的不错,已无大碍。”
“可会留下后遗症?”苍老的声音如是问他们二人。
他们二人想了想,同时摇头。
对方似有些不悦:“有话直说,无需遮遮掩掩。”
秋问寻先开口道:“她伤的是很重,可只要好好养伤,再让为她治伤的人开方施针调理身子,以后定也能如正常人一般。”
“如正常人一般?”苍老的声音带上了三分冷意。
秋问寻轻轻点头:“是,只能当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习武这事,不太可能了。”
他也是习武之人,一摸脉象就知道,此人受伤颇重,伤及经脉,哪怕是叶师妹出手救治,此人怕也是再难习武。
吕青阳也说起他这个病人的病情:“我只能尽我所能救治她,让她不会失常发疯。但要是想让她恢复正常……恕在下实在做不到。”
“你这病人这么严重?”秋问寻和吕青阳医术不相上下。
呃,好吧,吕青阳比他强点。
如果连吕青阳都说无能为力,那这个人病情,怕是只能他爹,或叶师妹能医了。
可惜,叶师妹已过世,他父亲也不会离开神医谷。
“有劳二位了。”苍老的声音很平静,让人送客。
秋问寻和吕青阳被带了出去。
接下来,又有一人被带了进来。
对方嘴里塞着白布,进了密室,才有人拿掉他嘴里的白布。
“你们是什么人?竟胆敢去神医谷抓老夫!”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年纪应该是六十多岁。
“秋谷主,令郎也被我请了过来,你想见他吗?”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胁。
果然,暴脾气的小老头立即熄了怒火,客气问:“敢问尊驾请老夫前来,是要救什么病人?
没有人回答他,而是有人带着他走过去,把他的手送到一个人的手腕上。
他也摸到了丝帕,知道这女子定然是权贵家的夫人,只是脉象颇为奇怪?
“可能医好?”苍老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焦虑。
又过了一会儿,秋百草才收回手凝重道:“她这脉象很奇怪,倒像是被人养出的药奴。嘶!也不对,药奴的身子骨比这强悍,她却还保持着女子的纤细,这不符合常理。”
“能不能医好她?”苍老的声音冰冷的传入秋百草耳中。
秋百草断然摇头:“老夫无能为力,老夫都查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症状,是被什么害成这样的,如何能断她病根儿?”
话说到这里,他又忽然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她擅长疑难杂症,人在长安,叫叶青琅,听说嫁去崔家了。”
神医谷离长安城较远,加上谷中之人与世隔绝,消息自然不灵通。
伪装成老人的东陵王望着寒玉床上的两个人,挥手示意下属带秋百草下去。
秋百草就这样被带了下去,他也不敢多问,恐惹恼对方,对方回头再伤了他儿子。
他是老来得子,前头生了十二个女儿,好不容易才生出这么个逆子。
整日在外到处跑,他派人抓都抓不到,如今竟然被人抓到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可既然对方用得起寒玉床,必然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臭小子,这次怕是惹出大祸来了。
东陵王站在寒玉床边,双手包裹着东陵王妃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心疼又怨愤:“当初要不是你非舍弃我们父子而去,你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说出口这番话后,他又后悔道:“对不起,是我对你不够好,才会拢不住你的心,让你一直无法爱上我,公主殿下。”
……
宸王府,琅嬛阁。
叶青琅刚沐浴更衣好,就见一道红色身影如一阵风般闯进来,她下意识拢紧了衣裳。
无双疾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厉色问:“吕青阳被人抓走了,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抓走的他?”
叶青琅一听说师兄被人抓了,她面上也露出焦急之色:“你不是有派人暗中保护他吗?你的人呢?没见过到是谁抓的他吗?”
无双甩开她的手,急的叉腰来回走动道:“我派去的人全都被人打晕了,她们根本不知道是谁背后偷袭的她们,只说刚察觉到有人靠近,她们就被人自后一掌劈晕了。”
叶青琅皱着眉,分析道:“师兄从不与人结怨,吕家虽是生意人,也一直秉承着和气生财,诚信为本。”
“如果有人抓走师兄,而未伤无双楼人的性命,那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是请师兄去帮他救人。”
“这叫请吗?”无双气的火冒三丈,焦急不已。
叶青琅看着她:“你当初就这么请的我。”
无双尴尬的抬手摸摸额头,然后请教道:“你说,抓他的可能是什么人?”
叶青琅回想起东陵王抓她的事,又看向焦急不已的无双,叹气道:“这事你别管了,等那人来找我,我会让他放了师兄。”
“你认识抓走吕青阳的人?”无双横眉冷竖,一脸怒意。
叶青琅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无奈道:“这人之前抓过我,如今看来他是不信我的医术,才会抓师兄去一试。”
“只要他确定师兄医不好他要救的人,他自然会回头来找我。”
“对方是什么人?”无双紧张问:“是不是发现你假死的事了?”
叶青琅见无双又开始关心她,她心里暖暖地道:“他知道我没死,也不会说出去。因为让他在乎之人变成兽奴的人,大概就是厉承夜这些人。”
她指的这些人,自然就是厉承夜、兰心楼、千秋崖。
“兽奴?”无双一脸震惊:“如今,还有人能炼成兽奴?”
这种恶毒的炼兽奴的法子,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
“我也奇怪,怎么会有人在皇宫里炼兽奴,且对方的身份……”叶青琅欲言又止,不再继续往下谈此事。
而是安慰无双道:“你放心,师兄的背后是吕家,他不敢杀师兄。”
“不杀,不代表不伤。”无双一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会被人鞭笞折磨,她的心就揪疼的厉害。
叶青琅见无双竟红了眼眶,她伸手抱住了她,安抚她:“没事的,不怕。”
下一刻,她就看见屏风外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