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阿宴,去帮我把龙骨夺来
当大家看到第七道门里的情况后,全都看呆了。
“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南宫玠看着这鸟语花香的地方,还有天光,完全就像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
“不是光,是长明灯。”叶青琅一进入这里面,就闻到了一缕细微的气味。
这种气味有些熟悉,和云珠他们自新蔡薛氏废墟下找到的那个盒子的木质一样。
“为什么这么阴暗封闭的地方,会长着……”南宫玠刚一步买进去,四周的花就瞬间蔫了。
他吓得缩回脚,不敢再上前半步。
“这不是真花,是绢花。”叶青琅走过去,伸手摘一朵花,花瓣已风化腐烂。
“这些鸟……”南宫玠话没说完,就被一只鸟撞到头,疼的他一把抓住鸟,却发现这只鸟是木头雕刻而成的。
系在鸟身上的丝线细如发丝,且是透明的,因此鸟才能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叶青琅才上这条白玉街,向着前方的宫殿走去。
她的指尖还在滴血,一滴一滴血蔓延出一条路。
当所有人进入漆黑的宫殿中,殿门关闭,宫室中瞬间亮如白昼。
金龙宝座上坐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死人。
“太穆圣德皇后?”水剑惊声道:“她怎么会坐在龙椅上?”
“因为,她的真实身份是——殷殷公主!”
薛慈惠神情冰冷的自屏风后走出,一手搭在太穆圣德皇后的肩上。
“她是殷殷公主?”水剑大为吃惊的看着太穆圣德皇后,这人不是碧华夫人的至交好友吗?
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遂国的亡国公主了?
“两百年前,第一个说他能为人改变容貌的癫医,说的便是她吧?”叶青琅读过很多医典孤本,自然知道一些名医传记。
其中便有一位毁誉半参的前辈,他前半生救死扶伤,后半生忽然痴迷于为人修复容貌,拿自己的徒弟练刀功,因此被人打上癫医之名。
可在他临死之前,却有人记载下,他发疯时说的一些话,当做丑闻笑谈传于后世。
她在研读这位前辈前半生留有的医术札记时,发现了有前人在最后一页的书皮内侧,写下了这个荒唐的故事。
“你猜的没错,她当年得知龙国太祖与碧华夫人昔日好友相爱,便决定李代桃僵,刺杀龙国太祖。”
薛慈惠指尖轻抚太穆圣德皇后的脸颊,眼底满是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可厉氏之人皆狠心奸诈无比,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的皇后,最终却为了方士口中的长生不老,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后,镇压于万奴坑中。”
“那个冰窖,便是万奴坑?”叶青琅原还以为那些诡异的布置,是为了镇压兽奴亡灵之用。
没想到,居然是一场献祭心爱之人,以求长生不老的祭坛。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至死不渝,不过是男人花言巧语的欺骗罢了!”
薛慈惠眼眶泛红的看向叶青琅,向她伸出手,声音带着蛊惑道:“孩子,你如此得民心,若是能复辟遂国,定可万代称皇!”
“怎么着,也比你做一人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蹉跎年华的好吧?”
叶青琅不懂的看着薛慈惠:“你姐姐如此想做女皇,你不支持她为帝,亦或是你自己为帝,为何偏要选我?”
“当然是因为你的血统最为纯正!”薛慈惠说的真诚无比:“我和姐姐的身上,到底还流着楼兰皇室的血,我们揭竿而起,是不会有那么多遗民响应号召的,可你却不同!”
“你血统纯正,且声望颇高,振臂一呼,必得万民响应!”
叶青琅看着异想天开的薛慈惠,笑问道:“为何不能是我母亲?她身上的血统,不是比我更纯正吗?”
薛慈惠被她问的一愣,而后便是鄙夷冷笑:“她为龙国效忠多年,早已是遂国罪人,如何还能民心所向,成为复辟遂国的女皇?”
叶青琅闻言也是不由冷笑:“我阿娘从不是什么罪人,至少她的银枪横刀之下,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你说了不算!”薛慈惠冷冷睨着她道:“在遂国遗民眼中,谢玄英,她就是罪人。”
“那我这个罪人之女,怕也不配做你们的女皇。”叶青琅不喜欢听见有人诋毁她的阿娘。
与薛慈惠的啰嗦,到此结束。
“别过来!”薛慈惠手中的匕首架在太穆圣德皇后的颈侧,神情变得阴鸷森寒:“否则,我会当着你的面,毁了她的遗体。”
“人都死了,尸体是留是毁,重要吗?”叶青琅神情淡漠的上前,一副丝毫不在意她要毁太穆圣德皇后遗体的样子。
“你不想知道真正的太穆圣德皇后,最终去了何处吗?”薛慈惠见她如此冷心冷情,干脆收起匕首,抛出一个更诱人的问题。
叶青琅看穿她的意图,望着得意洋洋的她,对身后的崔宴道:“阿宴,去帮我把龙骨夺来。”
“好。”崔宴答应一声,便迈步向后殿走去。
苻篱和水剑一直盯着薛慈惠身边的高大男人。
一见对方动,她们二人立即拔剑出鞘,上前拦人。
男人武功不弱,一双铁拳刀枪不入,赤手空拳也对战到逼她们后退数步。
“攻他胁下!”云珠出声提醒二人。
苻篱瞬间化攻为守,阻挡男人每一次的出招。
水剑只攻不守,剑法轻巧灵敏,宛若灵蛇起舞,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当水剑手中的软剑缠住男人的腰时,小蝴蝶瞬间出手。
一枚蝎尾针射出,刺中男人胁下。
男人瞬间泄了真气,被苻篱和水剑一起用剑鞘压跪在地上。
“前辈也曾是江湖豪杰,为何如今却要助纣为虐?”云珠再次开口,明显她已知对方来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薛慈惠,对她说:“放下,活着。”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他对薛慈惠一生的温柔。
“不要!”薛慈惠双眼通红的颤声喊道。
可下一刻,男人却自断经脉,含笑倒地。
苻篱和水剑齐齐后退一步,看向这位前辈的眼神中,满是惋惜。
“她……只是个……可怜人!”男人到死都在保护薛慈惠,想让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