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出口被封死
“她若是迷途知返,我答应你放她一马。若她执迷不悟,我会送她与你团聚。”叶青琅神情淡漠,然眼底同样有着一丝惋惜。
男人合上了眼睛,他心知,薛慈惠不会回头上岸。
薛慈惠眸中的泪啪嗒落下,一手却死死扶着龙椅扶手,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的痛苦。
叶青琅看向一脸倔强不甘的薛慈惠,反问她:“如果世上无真情,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算他犯傻,算他愚蠢!”薛慈惠到这时还在嘴硬,明明已是泪眼婆娑,湿了脸庞。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曾几何时,我也如你一般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活的麻木无心。”叶青琅说的是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不在乎自己嫁给谁,也不在乎身边人是人是鬼。
可她的孤高自傲,却让她在轻敌中痛失亲人,含恨而终。
“他不会拿到龙骨,龙骨早就被人取走了!”
薛慈惠忽然满脸泪水的怒视向她,笑得癫狂:“你不做复辟遂国的女皇,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龙骨,你就只能等死!”
叶青琅眼含杀意的看向薛慈惠,淡冷吩咐:“将她绑起来,我不信秋星河不会拿龙骨来换你。”
薛慈惠在被叶青琅的人绑起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抗,而是笑看着她得意道:“你杀不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龙骨,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叶青琅对上薛慈惠有恃无恐的眼神,她忽然想到了长乐。
长乐去赤国日子已不短,为何一封信也没有给她写过?
“哈哈哈……你猜到了?你真是聪明,难怪他不舍得让你死!”薛慈惠笑得癫狂。
在看到崔宴两手空空回来时,她笑得就更开心了。
崔宴与叶青琅对视上,皱眉摇了摇头,龙脉早已被破坏,龙骨已被人取走。
他在后殿查看一遍,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只差一步,他们还是与龙骨擦肩而过。
叶青琅虽有些失落,但却也心知肚明,她这一生必然活的艰辛。
只是连累了他,陪她一起担惊受怕。
“青琅——”
崔宴焦急奔来的身影越来越近,也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
“小姐!”
“师妹!”
焦急担忧的声音近在耳边,叶青琅却陷入黑暗中。
崔宴一把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大手颤抖的去不断擦她嘴角流下的血。
薛慈惠看着因恐惧害怕而浑身发抖的崔宴,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多么的恨,恨当初她受尽苦难时,却没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心疼她,护着她。
可她和姐姐都没有得到东西,叶青琅却得到了!
谢玄英、云乐、她们姐妹二人,哪一个不是遍体鳞伤,却遇不上一个疼惜自己如命良人?
可叶青琅遇上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所有人都被辜负,为至爱之人所伤。
唯独叶青琅她冷心冷情,却能得崔宴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南宫玠!”安宣公主哭着从后殿走出来,双手还被绑着。
“安宣!”南宫玠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安宣公主。
“南宫玠,我好害怕!”安宣哭着说,手中却弹出一把刀,刺进了南宫玠腹部。
南宫玠紧搂着她的手松了几分,满眼的难以置信:“安宣……”
“南宫玠……”安宣公主害怕的手都在发抖,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明明没想过这样做的。
南宫玠低头看着惊恐哭泣的安宣公主,他一手捂着流血的腹部,温柔的安抚她:“别怕,把手松开。”
安宣公主因惊惧而浑身发抖,她缓缓松开握着匕首的双手……
可下一刻,她却双眼发直的猛然握紧匕首,将匕首拔了出来。
南宫玠痛到惨叫一声,扑通跪在了地上。
安宣公主看着自己手中染血的匕首,她惊恐的丢开匕首,跪在地上看着南宫玠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伤害你……南宫玠,怎么办?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南宫玠疼的脸色惨白,痛到不能呼吸,额头上很快布满冷汗,可他还是紧紧握着安宣公主的手,想让她不要这么害怕。
“世上的痴情种还真多,偏我们这两脉的女子难遇上。”薛慈惠看着自己都快死了,还想要去安慰安宣的南宫玠,真是痴儿。
羿江走过去,打晕了安宣公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宫玠,忙为他止血包扎。
“她……她到底……怎么……怎么了?”南宫玠知道她所认识的安宣,绝不会做出杀人的事。
“应该是蛊吧,我也不太清楚。”羿江担心着自家小姐的安危,用金闭散为南宫玠止血后,便粗略包扎上,将他放平在了地上。
金蕊额头冒汗的为自家小姐施针,这也是她第一次用十三针。
崔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他赤红的眸子中神色越来越冷,起身向着满眼嘲笑的薛慈惠走去。
薛慈惠对上崔宴满含杀意的眼神,她眸中笑意一敛,目光慈爱的望着他说:“如果你选择的不是她,纵然一生平淡寡趣,也好过来尝这离别之苦。”
“小时候没有您,我不会活到五岁,也不会在后来等到师父将我接去东陵。我欠您的抚养之恩,您的保护之恩。”崔宴拿出了一把匕首,塞到了薛慈惠被绑住的手中。
薛慈惠想丢开这把匕首,双手却被他握着,匕首猛然捅进了他腹部。
温热的血溅到她手上,刺的她眼眸发酸,心里莫名难过。
“我放过您一次,再受您两刀。从今往后,欠你的恩情,便一笔勾销。”说着,崔宴又拿着她的手,捅了自己一刀。
两刀,不同的位置,刀刀尽入腹中。
“你疯了!”薛慈惠丢了手里的刀,眼神中满是对他的失望。
从小到大,她就告诉他,人只有无情,方能无敌!
东陵王对他的教诲也是让他莫动情,情会令人不智、昏聩!
可他长大后,却偏着了魔一样非要娶叶青琅。
为此,他不惜背上叔夺侄妻的骂名。
为了一个叶青琅他六亲不认,发疯到连弑君的事都敢干!
如今,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崔宴一手捂着伤口,转身走回到叶青琅身边,单膝跪下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欠任何人的,就只有你一个债主了。”
金蕊稳定住自家小姐的病情,又丢了一瓶金闭散给崔宴。
方藤和羿江忙过来帮忙,他们如今是真心认下这位姑爷了。
包扎好伤口后,崔宴便说道:“去后殿。”
“没用的,那个出口被封死了。”薛慈惠麻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