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师傅有了,铺子重新营业了,宋影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宋影时常还是会梦到梁默,她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话说,此刻身在异世界的梁默已不单单是霍州护卫这么简单。
霍州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走哪都必须带上他,不然心里不踏实。
原本卫言因白玉之事丢了差事,霍州爱屋及乌,给他安排了一个霍府后厨打杂的差事。
这苦差事,卫言非但不嫌弃,还对霍州感激不尽。
当日,霍州如往日一样带着梁默出门潇洒去了。
他们前脚出了霍府,后脚宫里的秦公公便携圣旨到了霍府。
霍老爷子携全体老少恭敬地迎接圣旨。
当秦公公尖声尖气地将圣上的旨意传达后,扫视了一番在场的众人。
“霍二公子何在?还不上前领旨?”
霍老爷子实在没料到这皇帝小儿会送他这么大的一份礼。
“公公,小儿暂不在府内。”
“既然霍二公子不在,那就有劳霍大公子上前领旨了。”
霍瑜闻言立马快步上前从秦公公手上接过圣旨。
待送走秦公公后,霍瑜拿着圣旨冲霍老爷子嚷嚷着:“爹,陛下这是何意?怎么着也轮不到他霍州啊?”
霍老爷子瞪了一眼霍瑜,冷哼一声道:“我儿,别以为为父不知你那点心思。”
“爹,你明摆着就是偏袒霍州。”霍瑜一脸不悦道。
“瑜儿,让你去郡楠剿匪,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
“我是没本事,他霍州就有啦!成天就知道在外头瞎晃荡。”霍瑜不服气。
“瑜儿,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不得违抗。”
霍瑜愤怒地一把将圣旨拍在桌上,拂袖而去。
回到院中,霍瑜越想越生气,抄起茶杯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娉婷郡主却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张嘴道:“没封你为将军,没派你去郡楠,你就发那么大火气?”
霍瑜埋怨道:“我爹就是偏袒霍州,什么好事都先就着他。”
“霍瑜,我说你榆木脑袋,你还不信。剿匪能是什么好事,霍府几朝几代都是文臣。
皇帝放着武将不用,重用解甲归田的文臣之子,你有想过这是为何?”
“为何?”霍瑜此刻是一头雾水。
“突然重用,肯定有问题。至于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估计老爷子心里清楚。”
娉婷郡主怀疑霍老爷子一定是与皇帝达成了什么共识。
霍瑜为了弄个明白,特意去了霍老爷子院子一趟。
霍老爷子没有见霍瑜,而是让人将他轰走了。
霍老爷子因圣旨之事正犯愁,霍州虽说平日里有点小聪明,但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是那山匪的对手。
深夜,霍州和梁默回了府。
霍老爷子命管家叫来了两人,同他们说了今日之事。
霍州听完后,蹭地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道:“爹,这皇帝莫不是瞎啦?”
霍老爷子猛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放肆!霍州,天子脚下,岂可胡说八道!”
“爹,他若不是瞎了,怎会封我为将军,领军去郡楠剿匪?”
别人不清楚他霍州,他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的份量。
他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带兵去剿匪实属天方夜谭。
试问有谁会服他,估计还没到郡楠,自己人就先乱成一锅粥了。
霍老爷子深叹一口气,“为父知你的顾虑,可这圣旨已下,霍府不得不从。”
“爹,你这是要儿子去送死啊!”
“你放心,爹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此行你带上梁默。”
“爹,你为何不进宫求求陛下啊?儿子不想去郡楠。”
“州儿,你回去准备准备,不日出发。”
霍老爷子也不希望霍州去郡楠,可谁也说不准,也许这次是他的机会。
霍老爷子不能任由霍州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霍州自知多说无益,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了自己院子。
他坐在院中,烦躁不已,右手狂扇扇子。
“我爹他老糊涂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去送死。”
梁默淡淡道:“不,这是你的机会。”
“唰”地一下,霍州猛地合上了扇子,抬眼望向梁默,嘴角微微上扬:“也许还真是。”
梁默着实没料到,霍州竟会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次日夜深人静,霍州收拾好包袱,悄悄地溜出了霍府。
他溜出霍府骑上一匹快马去了梁默家。
梁默听见院外有动静,拿上剑轻轻地打开了院门。
“什么人?”
梁默剑直指黑暗中某人的面门,呵斥道。
“梁默,是我。”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梁默显然是认出霍州了,忙将剑移开。
霍州一进屋子,毫不客气地抄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几口。
梁默瞧见了他背上的包袱,眉头一皱,“你是准备逃走?”
“我早就想离开霍府了,趁这个机会走了算了。”
“你要抗旨!霍府怎么办?”
“这皇帝小儿存心想让我去送死,我岂能让他如意。”
“你莫要意气用事,你一走了之,霍府上下老小岂有命在。”
霍州沉默了,他若走了,确实太自私。
“回去吧,他们已经来了。”梁默劝道。
霍府管家带人已将这团团包围住了,霍州想走是走不了了。
“我今儿还就不回了,你让他们走。”霍州赖在梁默床上不动了。
卫言听到动静,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见霍州不走。
他一把将梁默拉了出来,“他不愿离开,由他吧。你今晚去白玉那屋将就将就。”
梁默点了点头,准备离去时,被霍州又给拉了进去。
“梁默,你先别走,我们聊会。”
卫言见此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个屋。
翌日一早,霍州乖乖地回了霍府。
霍老爷子冲着他大发雷霆:“霍州,你好大的胆子,连圣旨都敢违抗,简直不要命啦!”
霍州心虚道:“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霍老爷子指着梁默道:“来人,将梁默拉出去,杖打三十。
你一小小护卫,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怂恿主子抗命。”
“爹,这不关梁默的事,是我想要逃离这个家啊!”
霍州眼眶通红,死死地将梁默护在身后。
霍老爷子气得手抖,想他霍善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
霍州妥协道:“爹,我答应你去郡楠剿匪还不行吗?”
霍老爷子低吼道:“你给为父滚回去,择日出发。”
霍州回了自个院子,梁默则被霍老爷子留了下来。
霍老爷子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拿了一袋子银子交给了他。
霍老爷子将一袋银子随手扔向了梁默,但梁默没有接。
“嘭”地一声响,银子落地。
霍老爷子惊讶道:“你为何不接?”
梁默淡淡道:“你想我拿了银子,走人。”
“霍府留你不得,你拿了银子,赶紧速速离去。”
“银子我不会要,霍州,我护定了。”
说完,梁默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爷……他……”管家指着梁默,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着实无礼。
“州儿有他,郡楠此行,老夫放心。”
霍老爷子望着梁默的背影,捋了捋自个胡须,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梁默进了院子,瞧见霍州正拿着酒壶欲一醉解千愁。
霍州抬眼看向他,问:“我爹没把你怎么样吧?”
梁默摇了摇头,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壶。
“别喝,伤身。有我在,保你此行无忧。”
“梁默,我信你。我只不过心里不大痛快罢了,你让醉一回。”
梁默看了看手中的酒壶,犹豫了片刻后把酒壶还给了他,张嘴道:“只此一次。”
霍州接过酒壶,一脸认真地道:“好,我答应你。”
梁默一直守在他身旁,等他醉得不省人事后,扶他到屋内休息,方才离去。
梁默一回到家,便同卫言说了此事。
卫言思索再三,打算跟着一起去郡楠,反正他一人在皇城也无事。
梁默知此行凶险万分,他不愿卫言同行。
卫言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什么也要去。
梁默实在拗不过他,无奈答应让他同行。
“我们几时出发?”卫言问。
“三日后。”梁默道。
莫问他为何知几时出发,因为他偷看过放在霍州屋内的那道圣旨。
郡楠,山匪猖獗之地,属磨山花无为和鹰山花莲莲势力最大。
此次郡楠之行,梁默势必会对上花莲莲。
想当初花莲莲被逼嫁入鹰山,那可是对梁默恨之入骨,恨他见死不救。
花莲莲派人几乎搜遍了整个郡楠,没有发现梁默的踪迹。
可她仍不死心,她若不揪出他,杀了他,心中之恨此生难消。
朝廷突然派兵要来郡楠剿匪,磨山和鹰山自是通过线人知晓了此事。
花莲莲带着心腹连夜赶回了磨山,欲同其父花无为商量应对之策。
花无为认为不必担忧,毕竟领兵乃霍善之子霍州。
霍州,皇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花莲莲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次要出大事。
磨山和鹰山或许这次不是朝廷的对手。
“爹,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来的可是朝廷派出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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