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刚进中院,刘海中就迫不及待地从他家门前小跑着过来,一脸急切地喊道:“许科长,许科长。”
许大茂脚下的步伐丝毫未停,直接从刘海中身边快步越过,同时边走边说道:“一大爷,进家再说。”
中院此时还有不少人在闲聊或是做着各自的事情,他可不想在这众目睽睽的院子里谈事情。
如今的许大茂在轧钢厂那可是响当当、排得上号的领导,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好,好。”刘海中忙不迭地应着,腰稍稍躬着,亦步亦趋地紧跟在许大茂身后进了屋。
“坐吧。一大爷,”许大茂神态自若地自己先坐了下来,伸手示意刘海中也坐下。
刘海中原本教导主任的职务没了,那这“刘主任”的称呼自然也不复存在,对他而言这可是件足以令他愁肠百结的大事。
刘海中已经在中院等许大茂好一会儿了,此刻一屁股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许科长,今天培训基地开了会,新来的主任罗有为主持。我的工作倒是没有变,还是主抓学生纪律,可我这职务都没了,这不是瞎搞嘛。新来的教导主任却是协助罗主任管理办公室。那要他教导主任有什么用。”
许大茂心中自然明白刘海中的意思,他倒不是怕多管事,可这职务得给他,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干啥都没底气。
“一大爷,先前在厂里我就跟您说过,这培训基地的事我实在管不了,您应该向现在基地的罗主任反映才是。”
“哎!”刘海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唉声叹气起来。他满脸苦涩地说道:“我连李厂长办公室都去了,可我在那支支吾吾的,话都没说完整,就被厂长骂了出来,所以只能来求助您许科长了。”
刘海中面对领导就显得唯唯诺诺,底气不足,这不只能在许大茂这里寻求帮助。
秦淮茹一直在自家门口留意着许大茂这边的动静,抱着槐花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她母亲看到女儿最近这反常的行为,心中不禁有些狐疑。暗暗思忖着,感觉这应该和斜对门的许大茂有关,女儿那神态像极了新婚夫妻般充满期待与欢喜。尤其昨天,许大茂没在家,女儿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刘海中从屋里出来了,一脸垂头丧气,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看来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秦淮茹嘴角上扬,抱着槐花施施然走了过去。
进了门,她极其自然地把槐花往许大茂身边一放,随后便手脚麻利地开始在屋里收拾起来,那模样仿佛她就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许大茂无奈,只得把槐花抱起来,走到储物柜边,嘴里小声嘟囔着:“家里挺干净的,有啥可收拾的。”
说话时,他从柜子里拿出麦乳精,又拿了个杯子。秦淮茹见状,赶忙走了过来,伸手帮忙拧开盖子,熟练地挑了两勺麦乳精到杯子里,从热水瓶里倒上水,再放个勺子在里面,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桌子上。
许大茂又把槐花抱到桌边,槐花咿咿呀呀地把手伸向冲泡好的麦乳精。许大茂连忙挡住她的小手,轻声说道:“烫。”
他一边用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着,一边抬眼看向秦淮茹,两人的目光偶尔相撞,那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
但就在这时,棒梗和小当风风火火地闯入,瞬间将这份温情破坏得一干二净。
棒梗一看到槐花面前的一杯麦乳精,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出来:“我也要喝,我也要喝。”
小当倒是没像哥哥那样大喊大叫,只是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那杯麦乳精,眼里写满了渴望。
秦淮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正准备开口训斥两人,许大茂却先开口了:“你们去自己家拿杯子来,自己泡。”
“喔,喔。”棒梗欢呼着,拉着小当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门,直奔自家拿杯子去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大茂,你不是说要我不要惯着棒梗吗,怎么你也顺着他们?”秦淮茹娇嗔着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埋怨。
“等晚上,你自己好好和他们讲什么是礼貌,现在训斥能有啥用?棒梗这习性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许大茂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很快,棒梗和小当各捧着个杯子兴冲冲地进来了,秦淮茹无奈地摇摇头,在两人杯子里各挑了两勺,说道:“拿回去自己冲泡喝。”
许大茂熟练地喂槐花喝麦乳精,秦淮茹心情也好了起来,手脚不停地忙活,不大一会儿,卫生就搞完了。
她在旁边坐了下来,许大茂被她那炽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开口问起了培训基地的事。
秦淮茹叹息着说:“就快开班了,这上任的罗主任也不说把学员和老师的教学任务安排好,只是一个劲地开会传达精神,真正做事的还是我们几个。”
许大茂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心里琢磨着:这不应该呀,难道新来的主任这么不靠谱?李怀德也不会把他们安排掌管这新兴部门啊。
“罗主任说以前的主任一来就胡乱插手,结果起了反作用,他们刚来,暂时在学习摸索。”秦淮茹解释了一下。
“呵呵,不左就右的官僚作风,又想要功劳,又不想担责。”许大茂冷笑一声,给出了评价。
“大茂。”秦淮茹又开始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大茂,娇声道:“想想办法呗,把我调到你身边。”
“别着急。”许大茂只得先敷衍着拖着。
槐花把一杯麦乳精喝得干干净净,还吧唧着嘴巴意犹未尽。秦淮茹把杯子洗了,然后把槐花抱过来,朝许大茂做了个“你懂的”眼神,就出了门。
三更半夜,一道黑影悄悄溜进了门,然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喘息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
良久,门又轻轻打开,那身影又出了门,匆匆拐进了贾家,四周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她的母亲从秦淮茹出门时就知道了,起初还单纯以为她是去方便,可久久不见回来,她心里便明白了。
女儿和秦京茹的男人,许大茂果然有一腿。想到这儿,她唯有在心底深深叹息,女人守寡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