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梳两个字又是谁的一辈子:话说,你们这个画风叫什么啊?真的和我少爷画的画很像诶。
寻桥随手一打:怪人都这样。
宋执梳沉默了一段时间,又突然给他发语音,气势汹汹:你别瞎说,我家少爷才不怪,他就是偶尔有点不太正常而已。
商撰屿:……
是在借这个机会偷偷骂他两句吧。
宋执梳是一个很有底线的人,她知道有时候文字根本无法表现出来自己的立场,于是遇见对方说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的时候,她都会发语音开准确表达自己的不悦。
嗯,虽然并没有什么震慑性。
商撰屿又拿着手机听了这句语音四遍。
原本在一旁趴着一动不动的黑猫终于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了,它有些惊疑不定地站起来,慢慢靠近似乎总是枯坐着的商撰屿,安静地又跟着他听了一遍语音。
它绝望的心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商撰屿长按宋执梳的所有语音,想要收藏,却发现没有收藏键,于是便狠狠皱眉,点了录屏,然后理所应当地再次把所有语音听了个遍。
于是,过了不短时间后,他才回复
“你和他认识很久么,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这其实也是商撰屿真正想问的问题。
他已经很久没有有过疑惑这种情绪了。
但是越看他们的聊天过程,她似乎总是喜欢提到她少爷。
尽管相处时间很短,但是宋执梳的灵魂已经单薄到了让他这个经久没有见过真正的人烟地商撰屿完全给她下了一个“蠢货”的定义。要不是知道她是不可能有假装不知道对面是他的智商和能力的,商撰屿真的要怀疑她就是单纯地想借这个机会讨好他了。
不过讨好他一点好处也有。
折寿算吗?
他眯了眯眼眸,蓦然抽动了一下唇角,无声地笑了。
死的早也好
在地府等着他,陪着他。
商撰屿确实不明白。
在他只有黑白交错,甚至白都要被黑吞得渣都不剩的的世界里,人性的恶毫无底线,是泥潭里觊觎每一朵花的恶鬼。
会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要用刀剁碎他的四肢,挖去他的眼睛,砍烂他的脊骨。
但是不会有人在第一次看到他时,想要送他一朵月季,问他喜不喜欢冬天,替他围上沾着寒露气的围巾。
更何况,是在已经被他恶意欺负了那么久的人身上。
所以,为什么那么喜欢提到他?明明正如他所说,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吗?他甚至不是一个人。
阿梳两个字又是谁的一辈子:“一见如故。”
很简单的四个字,却像一把利刃,穿过屏幕,直截地穿插进他的肋骨,与心脏毫厘的距离,让他更能感受到血管里的跳动。
哪怕他的血管早就死光了。
“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很喜欢他,很想接近他,嗯……虽然他有时候真的不太正常,那我也喜欢和他玩。”
像被扎到了似的,商撰屿一把扔开手机,连连后退,最后把自己蜷缩起来,做出了封闭抗拒的姿态来。
骗子。
不可能。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黑猫身体里终于钻出一缕白烟,慢慢浸透到了商撰屿的身体,让那副除了浓稠的黑以外都一片荒芜的肉\/体,终于添了一分白。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2】
【叮!攻略目标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95】
白团子一时间没兜住,让宋执梳听见了提示音,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她一边暴揍白团子,一边确信了对方就是商撰屿。
不然,一直问她关于商撰屿的事情,很奇怪。
不过,也让她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在网络上,他很显然比在现实里面无拘无束很多,竟然还破天荒地夸她了一句。
但是为什么ip不在本地?
宋执梳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
商撰屿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真要追究的话,恐怕要拉扯出来很多其他的事情。
暂时只能按兵不动。
商撰屿没有回复她了,宋执梳也累了,仗着网络上的自己不知道对面是商撰屿,也没有打一声招呼,直接把手机拿去充电,钻进被窝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退化到无法进行进一步的思考了,宋执梳直接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要给商撰屿送饭的时间了。
她迷瞪了一会儿,然后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穿上鞋子就下楼,结果下楼梯的时候没看清脚一滑摔了一个屁墩。
不大却也不小的落地声和少女的哀嚎声顿时响彻原本安静如鸡的大厅。
厨师在自己的厨房摇了摇头。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宋执梳呲牙咧嘴地站起来,顶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瘸一拐地去端饭,在厨师同情的目光下坚强地移动。
因为速度慢到感人,宋执梳在商撰屿开门的时候才刚刚走到他门口。
看到她的时候,少年明显身形一僵,往后退了一小步,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他阴郁的眼睛,白净的衬衫套上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只有一种阴雨天的闷沉。
宋执梳撇了撇嘴,伸手把餐盘递给他,“喏”了一声。
商撰屿这才抬眸看她,在昏暗暗的灯光下,她的五官都像蒙了纱,不过脸色和表情都不是很好。
他愣了一下,接过,张了张嘴,终于小声地阴恻恻问——
“怎么了?”
宋执梳原本想捂着屁股扭头就走的,听到他说话了,有些惊讶地转身看他。
还是那副面无表情、无情无欲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牙痒痒。
她没好气道:“摔了,是不是又是你让我摔的?”
商撰屿眨了下眼,里面蔓延出不悦的迷茫来。
他摇头:“这次…不是。”
“我去,以前真是你干的啊?!”宋执梳磨了磨牙:“你真小气,以前惹你不高兴你让我摔,这次给你送饭送晚了还让我摔!”
她愤愤地转身,完全没有作为小保姆却差点迟到的惴惴不安的心虚感,甩了脸子就走。
身后,端了这么久的盘子却纹丝不动的商撰屿歪了一下头,面色竟然无端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