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没有遇到,但是刷到了一个画风很诡异的画手,在一众小清新的美丽配色中显得尤为突出。
宋执梳“唰”得一下就点了进去。
画的是一个蜘蛛变异体,看久了让她觉得头晕晕的,仿佛它要从里面爬出来似的。
宋执梳觉得这个画风有点熟悉,莫名像昨天商撰屿画的那个头骨——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面放着。
不过作者的ip虽然和他们一个省,却不在一个市,尽管离得比较近,但是不可能是商撰屿。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也没有细看他的主页,退了出去,关上小绿书,盯着地板发呆。
七点的时候,门准时打开。
宋执梳条件反射地看了过去,少年单薄的身影跌落进她的瞳孔,和昨天晚上她的脑海里向她步步紧逼的影子重叠,让她猛然打了个哆嗦。
很显然,商撰屿不看过来,就已经发觉有人在不远处看他了。
他慢慢地看过去,那缩着的一小团就那么蹲着,抬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眼睛要躲不躲地看他,让人很想一口吃掉。
表面意义上的吃掉。
最好是再多留一点眼泪。
宋执梳觉得他墨色的眼眸在某一瞬间后变得更晦涩了,甚至让他清冷的眉眼中多了深邃。
她觉得有点不对,像个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语速很快道:“少爷你快吃饭吧别饿着了我先走了不碍你的眼了。”
说完的一瞬间,她健步如飞地跳进了房间,直截了当的反锁了房门,不停地平复自己的心跳。
昨天晚上绝对不是做梦。
就是那个眼神,虽然没有昨天吓人,但是却和昨天如出一辙。
隔壁传来很微弱的门锁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商撰屿端起了翻盘进了屋子。
宋执梳调动外挂听他的心声,想要听到一些食欲被满足之后的正能量话语,回应她的却还是那句——
“想吃。”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阴痿了。
到底想吃什么啊?不能直接告诉厨师吗?
冥思苦想的小兔子根本不知道想吃的东西是她。
宋执梳抱起睡得天昏地暗的二蛋,觉得怎么看怎么萌。虽然它昨天很是利落果断地放弃了她,她还是愿意给这个小东西第二次生命的,甚至看它这么可爱,还上小绿书发了个帖子,看看能不能给它约个画师,画一个稿子给她赏阅。
七点四十,宋执梳小心翼翼地开门探头,看到了隔壁紧闭的房门,和放在地上的餐盘。
她再也不敢像第一天那样大摇大摆地干任何事情了,只敢蹑手蹑脚地靠近,轻手轻脚地把餐盘端起来,脚底抹油地下楼梯。
安然无恙地把餐盘送了下去,宋执梳长舒了一口气,结果拿出手机看到日程表上写今天商撰屿八点的时候要运动。
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说真的,她现在暂时还不想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
不过现实是不允许她来抉择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那么开心、扭扭捏捏、谨之又慎地站在商撰屿门口等他出来。
八点整,门准时打开。
一直掐着表看的宋执梳没忍住喟叹一声,还是没有盖住话唠的本性:“少爷你真厉害,每次都跟个人机似的,跟行程表一分一秒都不差。”
可是她抬头和他冷淡阴郁的眼睛相撞时,她又只能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哈哈,我夸你呢。”
不过商撰屿好像并没有听她讲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是蹲着的,商撰屿是站着的,他的身量又高,低头看她的时候就像是一尾阴毒的蛇,倒竖起的瞳孔里凛冽的清影像在觊觎着什么当事人根本看不出来的东西。
宋执梳觉得阴恻恻的,脊背发凉,僵持了半分钟之后还是认命地用手捂住了眼睛,低下头,小声求饶:“少爷,你别看我了,我害怕,我再也不说废话了。”
又是缩着的一小团,虽然还没有瑟瑟发抖,但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像极了一只平时为虎作伥,遇到了事情立刻缩着脖子、连逃跑也不敢的恶劣小兔。
宋执梳看不到的地方,商撰屿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7】
宋执梳:?咦,做什么?
她意想不到地愣住,偷偷把手拉开了一点点,却只看到了商撰屿冷漠离去的背影。
目标是……
……画室?
她疑惑地站起来,赶忙跟过去:“少爷,你不是要锻炼吗?进画室干什么?”
商撰屿不搭理她,推开门走进去,宋执梳也想跟过去,但是门关的很快,一下子撞到了她的鼻子。
她吃痛地“哎呦”了一声,一只手揉了揉鼻子,另一只手去推门,锲而不舍地跟着商撰屿。
青年面上看着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去留,但是藏在暗处的手指却总是时不时地摩挲。
宋执梳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还在傻呆呆地东张西望。
上次来的时候,一开始是没敢看,后来是去当了头骨的模特儿,总之是没有认真观察过这间画室,现在看来,除了脏了点,还是挺有艺术氛围的。
虽然她没有搞过艺术。
她又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地说废话了:“少爷,你这画室应该收拾收拾,肯定很好看,到时候发到小绿书上,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帮你营造一个忧郁艺术美少年的人设,咱俩就赚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香喝……”
辣字还没说出来,商撰屿冷不丁地抬手按了一下藏在那块破碎的石像后的按钮,那墙涂着各式各样的人脸的画猝然从中间打开,下了宋执梳一大跳,一个“喝”字拐了十八个弯。
商撰屿被吵到了。
他应该不是很开心。
虽然他脸上没有漏出一丝马脚,但是下一步立刻就摔了一跤的宋执梳心痛地感受到了他对于自己的吵闹的不悦。
唉,这也太残暴了,不能把她当做一朵温室的花一样宠爱吗?
宋执梳费劲吧啦地爬起来,还是很窝囊地一个字都没说,跟着商撰屿进了墙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