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酌也看见了温鹊语和祁照檐。
三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了下。
无声无息,却又思绪万千,似火花激烈。
陶酌眸色错愕复杂,兴许非常意外俩人竟会出现在墨芬,他薄唇轻启,原想过去打声招呼,可脑海不由自主浮起温鹊语之前在酒吧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内心稍微挣扎,最终望而止步的选择当个陌路人。
旁边的堂兄弟轻撞他臂膀,问他看什么?
他卷着涩意摇摇头,抬脚往餐厅的另一边走。
这段小插曲,像烟花刹那,没在温鹊语心里停留太久,也没荡起多大涟漪,祁照檐瞧她继续平静的吃吃喝喝,他便也就没提及陶酌半个字。
“咱们明天去哪玩呀?”温鹊语抿着浆果酒,眸子亮晶晶的问。
祁照檐压弯唇角,“森林雪场。”
而此刻,在同家餐厅另一端的陶酌,从进门到入座,一直显得很不在状态。
他的五堂哥侃笑:“阿酌,你怎么自从去芫京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是被芫京的漂亮妹妹绊住了吗?奶奶给你物色的那个陆家千金,你到底喜不喜欢?”
“哪个陆家千金?”陶酌的心神仿佛游荡在万里之远,拇指搓磨着杯壁,神色恹恹的,“没兴趣。”
“就上次奶奶大寿,来贺寿的那个陆家千金,你忘了?”
“想不起来。”
五堂哥咂舌:“奶奶今晚还特意吩咐我问问你的意见呢,你居然说想不起来?”
陶酌闷了一口酒,“奶奶整天没事就爱瞎点鸳鸯谱。已经把小叔的姻缘搞得一团糟了,还要再毒害自己的孙子。我是绝不可能接受她的安排的,你叫她省省心,别总是跟月老抢活。”
“……”
五堂哥无话可说,反正话带到了,至于其他的,他也管不了。
陶酌垂下眼眸,静静盯着自己的手机。
良久,他指尖定在通讯录的一个不常联系的名字上。
……
墨芬的建筑物,普遍都不高,包括酒店也是,不过最顶层是玻璃穹顶设计,听说可以观赏极光。
温鹊语坐在床尾,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夜空,“啥时候才有极光啊?”
好像来得还不是时候。
祁照檐刚洗完澡,拿着条毛巾,擦干发梢的水珠,说:“再过一周,就能看见了。不过,这里并不是追极光的最佳地方,我们到时去极光小镇那边,那里有专门看极光的玻璃小屋,还有冰雪温泉池。”
“真的吗?”温鹊语闻言,立即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咱们明天去森林雪场玩完,就去极光小镇吧。”
笃,笃,笃。
祁照檐来不及再说点什么,温鹊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串很陌生很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迟疑的接听。
“鹊鹊……”
电话那端,却传来一道无比熟悉无比熟悉的嗓音,“你来墨芬了吗?”
是她妈妈的声音。
眼泪瞬间憋红眼眶。
她的喉咙像堵了一团棉絮,发不出一丁点声响。
“鹊鹊?”闻惜梧又问,“在听吗?”
“在…我在听,”温鹊语不敢哭,“您最近过得好吗,闻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