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缠缠绵绵的落了一夜,总算在第二日清晨停歇。
光填满客厅和厨房,祁照檐切开面包,添上温鹊语平时爱吃的浆果,将恒温杯里的热牛奶一齐端到餐桌。
餐厅的全景玻璃也能望见窗外的江景,温鹊语迎着曦光而坐,澄澈的乌瞳如秋水潋滟的凝着手机界面,指尖滑拉着微信消息。
是常玥在工作群里跟同事们道歉。
她说,她怀疑是宋少鑫剽窃了游戏方案,并通过莫良的帮助,昨晚调取了宋少鑫和胡围在酒吧一起喝酒的监控录像,俩人千真万确认识。
而且胡围昨晚竟鬼鬼祟祟的,直等到他们一行人离开酒吧才敢出来和宋少鑫见面。
这若不是心里有鬼,又何必像个宵小之徒躲躲藏藏?
温鹊语看完整段视频,眉眼渐渐染上愠色,习惯使然的张开嘴咬了一口祁照檐投喂过来的早餐面包,忿忿道:“胡围这个卑鄙小人,原来老早就在偷偷埋雷了,居然用这样的阴招来接近常玥,简直畜生都不如。”
她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祁照檐执起牛奶凑到她唇边,用着严肃的口吻,说着最温柔的话语:“别噎到了,把面包嚼碎吞下去再说话。”
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温鹊语敛声嘬掉半杯,之后又再咬了几口浆果面包,才重拾话匣:“我吃饱了,我今天自己开车去上班,你不用送我。”
“……”
真是教育不得了?稍微语重一句,就小脸臭臭的?
祁照檐慢慢解决着她吃剩的牛奶和面包,变换套路,“那正好,我今天不想开车,你送我。”
温鹊语:“……”
二十分钟后,温鹊语被迫开着她的小粉车,送他去盛昼集团了。
祁照檐得寸进尺,在下车时,俯在她耳边厮磨:“谢谢老婆,今晚记得也要来接我。”
老婆二字,他喊得既自然又娴熟,温鹊语却仍然脸红耳热,“知道啦,但我可能会晚点过来。”
“嗯。”祁照檐啄了啄她耳垂,无怨言:“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他像个祸国殃民的男妖精,貌似在玩一种很新的角色扮演,“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
惹得温鹊语在会议上,又频频走神,压根没听清楚薄燃在讲什么内容,只知道常玥突然当着众同事的面,向薄燃递上辞职信。
她说,她对不起公司,对不起大家,因疏于防范意识和没遵守好公司的规章制度,给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和影响,有她很大的一份责任,她无颜再留在这里。
而同时也会按照公司合约做些赔偿。
薄燃冷睨着那封辞呈,没批准她,只说:“吃一堑,长一智。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大家,就应该努力用更好的状态和心态回馈公司。但事不过三,仅此一次,以后不许再犯如此错误。”
“谢谢薄总。”常玥的眼眶当即一红,“我会好好工作的,不会再辜负您和大家的信任。”
薄燃淡淡颔首,没流露更多的感情。
不过,他自己心中有杆秤,这事说到底也不能怪常玥,毕竟处心积虑的人,总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