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过后,天空很快就被夜色融合。
温鹊语过来盛昼集团的时候,祁照檐还在办公室里忙,似是哪个板块的数据出了差错,他周身气息阴寒,候在旁边的部门负责人频频掏出兜里的巾帕,擦拭了不止三次额头上的冷汗。
温鹊语没过去打扰他,安静的坐在休闲厅,品着行政部秘书送过来的茶点。
软糯糯,挺好吃的。
还有茶也好香,闻着像茉莉,喝着像麦芽。
祁照檐却突然分神,暗暗在微信发了条信息给她,叫她进去他的休息室先歇会。
他可能没那么快忙完。
温鹊语听话的回他一个“好”字,便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
是个套间,床也很大,里面的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温鹊语脱鞋躺上去。
没多久,不知是床太软太舒服,还是自己太累太疲倦,竟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连祁照檐何时进来的也不清楚。
直到肩颈黏糊糊的,她条件反射的瑟缩着脖子,缓缓睁开眼睛。
祁照檐伏低身躯,原本穿戴得规整的西装,衬衫,领带,早已放浪形骸的不受约束。
“你…你工作忙完啦?”
“嗯。”祁照檐音色沉哑,长指沾染躁意的扯掉领带,挑开钮扣,吻从颈边沿着咽喉辗上她甜软的嘴角。
分明贪恋好久。
温鹊语轻颤的眨眨羽睫,“几…几点了?”
“十点。”祁照檐双手捧着她脸颊,“想回家,还是在这里?”
他最令人舒服的一点,就是会征询她的意见,尽管他此时此刻多么的想……
温鹊语锁骨泛起一抹胭脂粉,双手环住他劲腰,将脑袋埋进他胸膛,声线弱弱:“你不用事事都迁就我,憋久了,也会伤身。你若想在这里就在这里……”
难得她终于会说句良心话,祁照檐怔愣了半秒,之后再也不管不顾的啃咬她……
……
时间像个滚轮,辗过一周又一周,晃眼到了十一月。
起诉胡围剽窃一事,法院那边已经受理,开始进入审查阶段,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温鹊语心情美滋滋的,因为这个月就要和祁照檐去墨芬滑雪看极光了。
还有……看她妈妈。
鼠标点进墨芬的冰雕节视频,座座惟妙惟肖又栩栩如生的冰雕,皆出自世界着名雕刻大师陶宋逾之作,温鹊语目光不禁滞了滞,下秒在听见祁照檐的脚步声往书房这边走进来,她连忙关闭窗口,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祁照檐给她剥了一盘软籽石榴,瞅向绘画屏,“在弄什么?”
“在……在设计咱们的请柬封面呀。”所有的喜帖和喜糖包装盒,她都想自己设计绘制。
“那我,是不是应该也做点什么?”说实话,他原本是打算将这些繁琐之事都交给婚庆公司去操办的。
“你?你可以手写婚书呀,或者,绣一幅也行。”
“绣一幅?”祁照檐薄唇轻扯,“拿针线绣?”
“对呀,一针一线,情比金坚嘛。但你若是真的不会绣,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祁照檐:“……”
好像也行?
那就试绣试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