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胡说什么话!”
温鸿译很生气,“血缘关系这点,你绝对毋庸置疑!你就只能是我温鸿译的女儿!你告诉我,这次去墨芬,你跟陶宋逾是不是也见面了?他有讲什么话吗?他是不是改变主意,想怂恿你妈妈把你争去给他作女儿?”
温鹊语只觉得可笑,“你想多了,他厌恶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要我去作他女儿。再说,我成年了,不是十三岁的时候还需要抚养。”
这通电话,终是不欢而散。
温鸿译指间燃了根雪茄,送到嘴边吸了口,苍唇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他莫名心慌后怕,怕温鹊语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毕竟,闻惜梧早失身给了陶宋逾……
且之前,闻惜梧其实就很想去做亲子鉴定。
是他不肯的。
他曾对闻惜梧说:“孩子只能是我温鸿译的种!我们既然结婚了,孩子就是我的。你最好打消念头,别期待她会是陶宋逾的女儿。而且,我爸妈那么疼惜你,你若巴不得孩子是其他男人的种,知道会让他们二老多寒心吗?他们好不容易在这个年纪抱上孙女,连名字都挑了又挑,选了又选。”
“总而言之,我不允许你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允许我头上发绿。你就当作报答我父母的恩情吧。不管是与不是,她永远都是我温鸿译的女儿!”
……
大雪纷飞的芫京,是一种银装素裹的白。
祁照檐又潜心专注的跟着温鹊语学绣婚书。
一针一线,歪歪扭扭,却别具特色与风格。
而婚书里的海誓山盟,一字一句,皆是祁照檐自己诉说的情话,温鹊语喜欢得不得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对应了她十八岁那年,跟他告白的那句:
——想做你的檐上鹊,四季朝暮,有所依。
祁照檐说……
“咝!”温鹊语一失神,自己不小心被针扎到了手指。
祁照檐连忙紧张的捉起她指尖,温柔的吮了吮。
温鹊语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都没流血。”
“可你痛了。”祁照檐说着,又亲了两下。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更疼的时候,怎不见你会温柔点。”
祁照檐反应过来,揽住她,音调蔫坏,“我哪次不够温柔?”
“你哪次都不温柔。”温鹊语成心唱反调。
“是吗?”祁照檐喉咙滚动,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尾音缠缠绵绵,“那今晚,我温柔点。”
窗外的雪,层层叠叠,覆在梅花枝头。
室内的灯,悄悄暗去。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斗转星移,再次睁眼醒来,已到了冬至节。
每到这个时候,张姨都会包很多饺子,也会把祁家祠堂打扫得干干净净,从里到外的,纤尘不染。
而祁照檐则会在这一天,穿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打上黑色的领带,去祠堂上香。
不过,与往不同的是,他今日不再是独自一个人过来。
他现在,有温鹊语陪着他一起。
祁照檐点了六柱香,分给温鹊语三柱,跪在蒲团,拜了三下。
温鹊语听见祁照檐轻声说:“爸,妈,我要结婚了。这是您们的儿媳妇,温鹊语。”